人皇經現世,整個長安化作不夜城。


    唐皇連忙開啟大陣,將皇宮內的異象遮掩。


    隻不過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分,不僅南方大荒有所察覺,許多周圍的門派,也都有了刹那的感應。


    “五爪金龍,人皇氣運!”


    “那是……長安那位唐皇麽?”


    “如此濃鬱的人皇氣運,其成就不可限量啊。”


    有人感歎,有人讚賞,也有人眼紅。


    長安城中因為這等異象,許多人也紛紛沒了困意,打開窗戶看到滿天金色流光時,渾身上下紛紛有著熱流誕生。


    這一刻,整個長安所有凡人,盡皆受到福澤,有病在身者病痛減輕,習武者身體強健,老人愈發年輕,少年更加精神……


    這一幕,早已將老城牆下的眾人深深震撼。


    隻不過白易在此時卻是嗬嗬一笑,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小腹,輕聲道:“別動了,癢!”


    “唐姑娘,沒想到你這麽調皮……”


    說著,白易迴頭看去,隻見唐靈槐隔著一段距離,瞪著大眼睛看著自己,一雙美目中除了疑惑不解,還殘留著一絲震驚。


    那意思仿佛在說,你在想什麽?


    “!”白易眉毛一挑,在下半身隨手一摸,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條迷你的五爪金龍。


    “原來是你。”


    這小龍對著他張牙舞爪,似乎很是興奮。


    “喂,你認錯人了。”白易伸手指了指唐皇,道:“你是由唐家先祖的人皇氣運所凝,應該找他去,他才是你孫子。”


    “也可能是雲孫?耳孫?”


    唐皇:……


    話是沒錯,但怎麽感覺有點怪。


    而且,為什麽我唐家人皇氣運的五爪金龍,會跟你這臭小子跑啊!


    就在此時,夜空中鋪開的金色文字驟然收縮,化作了一卷最樸素尋常的羊皮卷,落入了白易手中。


    天空中異象消散,一切恢複如初。


    唐皇:得,現在連人皇經也跑了。


    這個人皇,要不要你來當啊?


    他是大唐之主,當代人皇,盡管肚中有無盡鬱悶,臉上還是不露絲毫,隻是輕輕咳嗽了一聲。


    白易摸著小龍的頭,笑道:“你看,你不過去,他都氣得生病了。”


    說著,他將羊皮卷綁在小龍身上,拍了拍它的屁股。


    小龍這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這般情景看似怪異,實際上也能理解。


    畢竟這氣運小龍在老牆內困了上千年,白易將它放出,它自然對白易十分親近。


    “嗬嗬,白……林真小友當真福緣深厚。”唐皇一把將小龍和羊皮卷攬入懷中,哈哈一笑道:“此次幫朕尋迴先祖留下的機緣,朕當真不知如何感謝你才是。”


    “那塊靈地,便給你了!”


    他豪邁地一揮手,將此事定下。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忽然之間,一道大喝自旁邊傳來。


    卻是千機宗的張全真。


    他麵色慘白,唇邊還殘留著明顯的血跡,雙目赤紅,有著強烈的恨意湧動。


    “你一個藏頭露尾的鼠輩,如何能夠發現這般機緣!”


    “今晚之事,分明就是你與唐皇設的一個局,他先將絕世經文藏在老牆之中,而後讓你出頭,與我二宗爭奪靈地歸屬!”


    “唐皇,你想清楚,我千機宗不是你能招惹的!”


    一邊,靈武宗眾弟子皆是噤聲,馮元想要開口,最終還是沉默下去。


    張全真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他沒想到,那絕世經文,根本不是唐皇這樣一個結丹期修士能夠拿出的。


    隻看這經文出世的異象,便知其珍貴,要超出那塊靈地不知凡幾。


    這般絕世經文,唐皇不藏著自己修煉,反倒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來,設局靈地,豈不是失了智?


    他就不怕引來其他強者的覬覦?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今日是唐皇設的局,在他掌握了人皇經後,靈武宗與千機宗,也並不是這位唐皇招惹不起的存在了。


    隻要潛心苦修,在這篇絕世經文下,唐皇必然能夠成為煉嬰期的存在,他們兩宗,可能招惹煉嬰期的大修?


    張全真,已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失去了理智。


    “張全真,不許你汙蔑我父皇!”唐靈槐聲音清脆,低喝道。


    “無妨。”這時,唐皇緩緩開口,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唐靈槐的腦袋,道:“張全真,你可知,朕的身份?”


    “朕,是這大唐之主!”


    “朕,也是你口中的結丹期修士!”


    “朕,更是當代人皇!”


    他每說出一句,身上氣息便強勢一分,到了最後,結丹期修士獨有的壓力猶如大山般死死地壓在千機宗弟子的身上,讓他們有了窒息的感覺。


    “就憑你方才之語,朕便能當場將你打殺!”


    話音未落,他體內雄渾的法力席卷而出,化作一方大手,向著麵色通紅的張全真抓去。


    就在法力大手即將落在張全真身上之時,一聲輕歎傳來。


    法力大手隨之崩潰。


    夜空中,兩個老者腳踩虛空,並肩而來。


    唐皇麵色不變,道:“原來是靈武宗和千機宗的道友。”


    兩個老者分別落在馮元和張全真身邊。


    千機宗的結丹期老者歎了口氣,道:“我這弟子也是迷了心竅,被憤怒嫉妒衝昏了頭腦,唐皇恕罪。”


    唐皇緩緩點頭,道:“既是千機宗的蔡道友開口,朕自然要給一個麵子的。”


    另一邊,靈武宗的結丹老者見到自家弟子無恙,暗中鬆了口氣,向著唐皇微微拱手,笑道:“恭喜唐皇喜獲絕世經文,大道可期。”


    “長安外的那塊靈地,我靈武宗便不要了,權當賀禮,還望唐皇笑納。”


    唐皇哈哈一笑,也是還禮客套一番。


    見狀,千機宗老者也隻能咬牙,暗罵靈武宗骨頭太軟。


    “我千機宗,也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那便多謝兩宗道友了。晚宴還未結束,兩位道友不妨留下來,也可與朕一同論道。”


    這一晚,皇宮內燈火不熄,禦廚忙忙碌碌,筋疲力盡。


    宴會一直開到了第二天早上。


    唐皇大喜,飲下三壇百年陳釀,任由醉意肆虐,最終被宮女抬迴後宮內歇息。


    其餘人則是在苦笑中散去。


    唯有白易,在掙紮了許久後,對著唐靈槐小聲道:“我……”


    “我沒地方住,要不然和你擠一擠?”


    唐靈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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