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精管細男生(3)
以愛之名：斯文野人與野蠻淑女 作者：北島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到食堂打完飯迴到宿舍，韓俊渠見舍友葉海濱正坐在宿舍椅子上吃飯，看起來沒什麽胃口，悶悶不樂的樣子。 “怎麽了小子？”韓俊渠把便當往桌上一丟，脫下外套準備吃飯。最近忙著應付考試的事，忙得都快暈頭轉向了。
葉海濱滿臉絕望：“唉，夢中情人下星期就要畢業了，早知道的話動作應該快一點，現在真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咯！”
哦？有戲？俊渠隨口問道：“誰啊？你喜歡上學姐？哪個係的，叫什麽名字啊？”
葉海濱有氣無力地迴答：“中文係的言可淇，認識嗎？”
“不大認識耶，不過我下午在文印室遇見她了，蠻漂亮的，小子眼光不錯噢！”嗬，看來文印室小妹的話沒錯。
聽到這個，葉海濱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切地問道，“真的？那你有沒有跟她‘搭仙’啊？”
俊渠聳聳肩：“她去打印畢業論文，沒零錢，我幫她付了，就這樣而已。”
葉海濱由絕望轉為希望滿懷，欣喜地問：“哇，你小子走桃花運了，怎麽就沒讓我遇上啊？你有沒有問她電話號碼？她電話號碼多少？”
“這點芝麻小事，搞不好人家以為是我要她還那三塊錢呢。”
滿懷希望的葉海濱，心情又一下子跌到穀底，“oh！my god！真是腦筋不開竅啊，好歹你也是我們經管係的大俊男啊，可惜啊！”
“切，誰像你，一年365天，每天都在發情。”俊渠打開飯盒，撇撇嘴說道。
“是啊，就你純情少男，都什麽年代了還從一而終吊死在一棵樹上，況且吊的又不是什麽好樹，哈！要不要給你發個‘烈男獎’啊？”
“哈哈，‘烈男獎’我不敢要，‘處男證’給我發一張吧，哈……”
“什麽？你女朋友交幾年了，要有孩子都能上幼稚園了，還沒舉行‘成人儀式’啊？是不是那個不行，是的話就承認，哎，我認識一個男性科專家，改天噢，我們找個時間……啊！” 葉海濱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俊渠用厚厚的書砸中了。
葉海濱一邊揉著被俊渠砸中的腦袋一邊說道，“對了俊渠，後天大三畢業班舉行畢業典禮，一起去看‘最後一眼’吧，說不定真能來個黃昏，不，‘傍晚戀’呢。”
嚇？我沒聽錯吧？
韓俊渠道：“喂，下星期就期末考試了，還有什麽閑工夫去看什麽美女。”
葉海濱拜托道：“一起去吧，不去太可惜了，說好了噢，兄弟，後天早上我叫你。”
“好吧，但是考英語的時候你可要坐我前麵，我英語就靠你了，我可不想放假還大老遠跑來補考。”
“沒問題！噢，可淇，後天見了！”
韓俊渠瞟了一眼葉海濱，搖搖頭，繼續吃飯。041230
韓俊渠今天特別高興，因為他女朋友來找他了。他可是好幾個月沒見到她了。分隔兩地，難解相思之苦啊——牛郎織女也挺不容易的，他想。不過還好他是生在e世代，電話就不用說了，便捷的英特網可真是好東西，有什麽話e-mail一鍵搞定，或者網絡尋唿——就是qq了。牛郎織女多麻煩啊，每年見一次麵不知要踩死多少隻喜鵲，勞民傷鳥的。
和自己的女朋友走在校園的路上，他覺得今天天氣似乎特別晴朗。
今天肯定是言可淇“諸事不宜”的一天，最後一次的班會課遲到被班主任批評不說，向學校圖書館借的一本書還丟了，要知道今天可是和學校“清算”的時候，這是畢業前的必經之事。沒辦法，她隻好寫了20張“尋物啟事”貼到學校各個顯眼處。喝水還會塞牙縫，真是背到家了。
更讓她氣憤的是今天和舍友“翻書”——誰翻到的那頁尾數最小的要幫全體宿舍的人打飯菜打包到宿舍——她翻到“0”。一想到食堂那人擠人的場麵她就頭大。
“我畢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個算命的給我改改運！”
命是要改，但首先飯菜還得先打了再說啊。於是她拿了舍友們的餐卡，連自己的共6張，也就是說她得在人山人海的食堂賣飯菜的窗口買6份的飯菜。
走就走，大不了拚了命擠進去。正想著，於是她大跨步朝食堂走去，可是她看到什麽了！韓俊渠正和一個女生很親密地迎麵走來，她確定她有三秒鍾不能唿吸，兩秒鍾腦子一片空白，空氣都凝固了也許不外乎就是這樣了，那個女生還挽著他的手！原來今天所有的“背”隻是“熱身”而已，原來老天還是好心的，在她最“衰”的事來臨之前先讓她小“背”一下，好讓她不會一下子承受不了嗎？
他沒看到她，因為他正和那個女生在小聲地說著耳語，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拖著沉重的腳步機械地走到了食堂：她那五個舍友還“嗷嗷待哺”地等著她打包呢。
好不容易輪到她了，她遞上了舍友們寫的“菜單”，共五份，用自己的餐卡結的帳。她沒有買自己的午餐，不知道是忘了還是蒙掉了。在等服務員打飯時，她總覺得後麵有人在蹭著，迴頭一看，是個滿臉“豆豆”的男生，明明後麵已沒多少人了。
“擠什麽擠啊，神經病！”
“擠你怎麽樣，食堂你家開的啊，校花了不起啊，那麽兇幹嘛，不怕沒人要！”
“再說一次！”
“說就說，怕你啊，沒人（要）……啊！”言可淇一拳打過去，那個男生已經倒地了，那一拳剛好掃在他臉上，他的嘴角滲出了血。
“媽的……”那男生站起來想還手，又被可淇一腳掃倒了，在食堂吃飯的人都圍了過來想看個究竟，她拿起餐卡和五份午餐想迴宿舍，一抬起頭，就碰到了韓俊渠，他和他女朋友站在一起，正用那不知什麽表情的表情看著她呢。一種心痛的感覺浮上心頭，她轉過臉，頭也不迴地走了，在走出食堂大門的時候，眼淚很不爭氣地滑落臉頰，今天是她在學校的最後一天，她知道這一天肯定讓她印象深刻的——不是因為在食堂的打人事件，而是因為他。
“小淇，你再不來，我們就都要餓扁了”她一走進宿舍，她們就叫開了，“你怎麽了，你哭啦？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
“發生什麽事了？你自己的飯菜呢？”
“我不想吃。”
“小淇，你怎麽會不想吃，剛才‘哭餓’最大聲的可是你，發生什麽事你說啊……”
“沒……”言可淇拿了泉靈通就走出了宿舍。
“我去教室，吃你們的飯。”
“小淇……”
舍友們麵麵相覷，一籌莫展。
綜合教學樓309#
言可淇呆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也許她該好好地大哭一場，可她沒有，欲哭無淚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她的心裏沉沉的，頭也昏沉沉的，連唿吸都有點困難。她站起來，在“煙鬼”周誌坤的抽屜裏找到了一包煙，平時她最討厭別人在她麵前抽煙的。她點燃煙，還沒吸進嘴就已經被嗆得眼淚直流了。她的小靈通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你好，是言……可淇同學嗎？”對方是個男生，聲音聽起來有點熟。
“咳……我是，你是哪位？”
“你是不是丟了本書？請問你現在在哪？我在你你們中文係教學樓樓下。”韓俊渠有點興奮，嗬，沒想到這麽快，又能再次遇見這個漂亮女生了。
“我在我們教室，309#。”書？嗬，也許現在那本書找不找得到對她來說已無所謂了。
“你好，是你……”
聽到聲音，可淇抬起頭，在被煙嗆出來的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韓俊渠。老天太愛跟她開玩笑了，她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兩行溫熱的淚水滑了下來，她知道這是真正的淚水而不是被煙嗆出來的。
“同學，你怎麽了？”見到可淇的樣子，韓俊渠有些意外，女朋友因有急事匆匆迴去了，送走女朋友，剛好看見學校公告欄的尋物啟事，他就連忙把書送過來了。尋物啟事裏寫的失主叫“言可淇”，他以為隻是重名而已，沒想到，失主竟然真的是她！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子呢？他無法明白一個女孩子坐在教室抽煙流淚是為了什麽。
“謝謝……”可淇定定地看著俊渠，百感交集，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從不喜歡在人前哭，可在他麵前，似乎所有的委屈一時湧上心頭，湧出眼底。
“你……沒事吧？”把書放在她桌上，俊渠本來是要走了，但看到她這樣，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來關心一下。
“韓俊渠，你能陪我坐會嗎？”
“你認識我？”他走過來，坐在她前座。
“黎大的女生誰不認識你啊？”她翻了翻口袋想找麵巾紙，韓俊渠已經遞上來一包。
“嗬嗬……今天好象是你們畢業班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了。和你見過幾次麵，一直沒機會認識你。你叫言可淇嗎？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一樣。”她的腦袋已經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今天連續多次遇到他，而且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你……工作找好了沒？”俊渠沒話找話隨口問道，因為這樣的狀況，沉默太久感覺有點尷尬。
“還沒，對了，我上次還欠你3塊錢噢。”可淇說著要打開包包準備取錢。
“不用了啦，幾塊錢的小事。”俊渠搶過她的包，放在一旁。
“我想去廈門，我不想待在泉州。”她從來沒有這麽近地與他麵對麵交談過，望著他那近乎完美的五官，那潭水一樣清澈的眼睛讓她情不自禁想陷進去，但她始終明白這一切都不會是屬於她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他，讓她覺得自己這一刻是如此接近幸福，當然，也隻能是“接近”幸福。明天一離校，也許這一切都將煙消雲散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習慣有他的日子，網上也好，現實中也好。可明天就要離校了，明天，距離現在最多隻有幾個小時而已！
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她強忍的眼淚還是湧出了眼眶。送走了他，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她終於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是那種愛著並心痛著的感受，突然有種想衝上去擁住他的衝動，但她製住了自己，從小的經曆給她的最深的感受就是該走的總是會走的，盡管她內心深處的痛楚已經彌漫到了全身。最難受的應該是心頭吧，她從小心髒就不大好，醫生說心髒功能不強，一心情不好心髒就沉得慌，像堵著一口氣怎麽也吐不出來。她把書收了起來，那是幾米的《我的心情每天開出一朵花》，她不想把書還給圖書館了，她想把它珍藏起來，該賠多少就多少。
明天是畢業典禮，唉，終於要走了，這幾天真的是過得“度日如秒”啊。
言可淇翻開書，在扉頁上寫下：
“2002.6.30 /遇見/我的愛。”021227/041230
葉海濱滿臉絕望：“唉，夢中情人下星期就要畢業了，早知道的話動作應該快一點，現在真是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咯！”
哦？有戲？俊渠隨口問道：“誰啊？你喜歡上學姐？哪個係的，叫什麽名字啊？”
葉海濱有氣無力地迴答：“中文係的言可淇，認識嗎？”
“不大認識耶，不過我下午在文印室遇見她了，蠻漂亮的，小子眼光不錯噢！”嗬，看來文印室小妹的話沒錯。
聽到這個，葉海濱從床上跳了起來，急切地問道，“真的？那你有沒有跟她‘搭仙’啊？”
俊渠聳聳肩：“她去打印畢業論文，沒零錢，我幫她付了，就這樣而已。”
葉海濱由絕望轉為希望滿懷，欣喜地問：“哇，你小子走桃花運了，怎麽就沒讓我遇上啊？你有沒有問她電話號碼？她電話號碼多少？”
“這點芝麻小事，搞不好人家以為是我要她還那三塊錢呢。”
滿懷希望的葉海濱，心情又一下子跌到穀底，“oh！my god！真是腦筋不開竅啊，好歹你也是我們經管係的大俊男啊，可惜啊！”
“切，誰像你，一年365天，每天都在發情。”俊渠打開飯盒，撇撇嘴說道。
“是啊，就你純情少男，都什麽年代了還從一而終吊死在一棵樹上，況且吊的又不是什麽好樹，哈！要不要給你發個‘烈男獎’啊？”
“哈哈，‘烈男獎’我不敢要，‘處男證’給我發一張吧，哈……”
“什麽？你女朋友交幾年了，要有孩子都能上幼稚園了，還沒舉行‘成人儀式’啊？是不是那個不行，是的話就承認，哎，我認識一個男性科專家，改天噢，我們找個時間……啊！” 葉海濱話還沒說完，腦袋就被俊渠用厚厚的書砸中了。
葉海濱一邊揉著被俊渠砸中的腦袋一邊說道，“對了俊渠，後天大三畢業班舉行畢業典禮，一起去看‘最後一眼’吧，說不定真能來個黃昏，不，‘傍晚戀’呢。”
嚇？我沒聽錯吧？
韓俊渠道：“喂，下星期就期末考試了，還有什麽閑工夫去看什麽美女。”
葉海濱拜托道：“一起去吧，不去太可惜了，說好了噢，兄弟，後天早上我叫你。”
“好吧，但是考英語的時候你可要坐我前麵，我英語就靠你了，我可不想放假還大老遠跑來補考。”
“沒問題！噢，可淇，後天見了！”
韓俊渠瞟了一眼葉海濱，搖搖頭，繼續吃飯。041230
韓俊渠今天特別高興，因為他女朋友來找他了。他可是好幾個月沒見到她了。分隔兩地，難解相思之苦啊——牛郎織女也挺不容易的，他想。不過還好他是生在e世代，電話就不用說了，便捷的英特網可真是好東西，有什麽話e-mail一鍵搞定，或者網絡尋唿——就是qq了。牛郎織女多麻煩啊，每年見一次麵不知要踩死多少隻喜鵲，勞民傷鳥的。
和自己的女朋友走在校園的路上，他覺得今天天氣似乎特別晴朗。
今天肯定是言可淇“諸事不宜”的一天，最後一次的班會課遲到被班主任批評不說，向學校圖書館借的一本書還丟了，要知道今天可是和學校“清算”的時候，這是畢業前的必經之事。沒辦法，她隻好寫了20張“尋物啟事”貼到學校各個顯眼處。喝水還會塞牙縫，真是背到家了。
更讓她氣憤的是今天和舍友“翻書”——誰翻到的那頁尾數最小的要幫全體宿舍的人打飯菜打包到宿舍——她翻到“0”。一想到食堂那人擠人的場麵她就頭大。
“我畢業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個算命的給我改改運！”
命是要改，但首先飯菜還得先打了再說啊。於是她拿了舍友們的餐卡，連自己的共6張，也就是說她得在人山人海的食堂賣飯菜的窗口買6份的飯菜。
走就走，大不了拚了命擠進去。正想著，於是她大跨步朝食堂走去，可是她看到什麽了！韓俊渠正和一個女生很親密地迎麵走來，她確定她有三秒鍾不能唿吸，兩秒鍾腦子一片空白，空氣都凝固了也許不外乎就是這樣了，那個女生還挽著他的手！原來今天所有的“背”隻是“熱身”而已，原來老天還是好心的，在她最“衰”的事來臨之前先讓她小“背”一下，好讓她不會一下子承受不了嗎？
他沒看到她，因為他正和那個女生在小聲地說著耳語，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她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拖著沉重的腳步機械地走到了食堂：她那五個舍友還“嗷嗷待哺”地等著她打包呢。
好不容易輪到她了，她遞上了舍友們寫的“菜單”，共五份，用自己的餐卡結的帳。她沒有買自己的午餐，不知道是忘了還是蒙掉了。在等服務員打飯時，她總覺得後麵有人在蹭著，迴頭一看，是個滿臉“豆豆”的男生，明明後麵已沒多少人了。
“擠什麽擠啊，神經病！”
“擠你怎麽樣，食堂你家開的啊，校花了不起啊，那麽兇幹嘛，不怕沒人要！”
“再說一次！”
“說就說，怕你啊，沒人（要）……啊！”言可淇一拳打過去，那個男生已經倒地了，那一拳剛好掃在他臉上，他的嘴角滲出了血。
“媽的……”那男生站起來想還手，又被可淇一腳掃倒了，在食堂吃飯的人都圍了過來想看個究竟，她拿起餐卡和五份午餐想迴宿舍，一抬起頭，就碰到了韓俊渠，他和他女朋友站在一起，正用那不知什麽表情的表情看著她呢。一種心痛的感覺浮上心頭，她轉過臉，頭也不迴地走了，在走出食堂大門的時候，眼淚很不爭氣地滑落臉頰，今天是她在學校的最後一天，她知道這一天肯定讓她印象深刻的——不是因為在食堂的打人事件，而是因為他。
“小淇，你再不來，我們就都要餓扁了”她一走進宿舍，她們就叫開了，“你怎麽了，你哭啦？發生什麽事了？”
“沒事。”
“發生什麽事了？你自己的飯菜呢？”
“我不想吃。”
“小淇，你怎麽會不想吃，剛才‘哭餓’最大聲的可是你，發生什麽事你說啊……”
“沒……”言可淇拿了泉靈通就走出了宿舍。
“我去教室，吃你們的飯。”
“小淇……”
舍友們麵麵相覷，一籌莫展。
綜合教學樓309#
言可淇呆坐在教室的座位上，也許她該好好地大哭一場，可她沒有，欲哭無淚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她的心裏沉沉的，頭也昏沉沉的，連唿吸都有點困難。她站起來，在“煙鬼”周誌坤的抽屜裏找到了一包煙，平時她最討厭別人在她麵前抽煙的。她點燃煙，還沒吸進嘴就已經被嗆得眼淚直流了。她的小靈通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喂，你好，是言……可淇同學嗎？”對方是個男生，聲音聽起來有點熟。
“咳……我是，你是哪位？”
“你是不是丟了本書？請問你現在在哪？我在你你們中文係教學樓樓下。”韓俊渠有點興奮，嗬，沒想到這麽快，又能再次遇見這個漂亮女生了。
“我在我們教室，309#。”書？嗬，也許現在那本書找不找得到對她來說已無所謂了。
“你好，是你……”
聽到聲音，可淇抬起頭，在被煙嗆出來的淚眼朦朧中，她看到了韓俊渠。老天太愛跟她開玩笑了，她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兩行溫熱的淚水滑了下來，她知道這是真正的淚水而不是被煙嗆出來的。
“同學，你怎麽了？”見到可淇的樣子，韓俊渠有些意外，女朋友因有急事匆匆迴去了，送走女朋友，剛好看見學校公告欄的尋物啟事，他就連忙把書送過來了。尋物啟事裏寫的失主叫“言可淇”，他以為隻是重名而已，沒想到，失主竟然真的是她！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子呢？他無法明白一個女孩子坐在教室抽煙流淚是為了什麽。
“謝謝……”可淇定定地看著俊渠，百感交集，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從不喜歡在人前哭，可在他麵前，似乎所有的委屈一時湧上心頭，湧出眼底。
“你……沒事吧？”把書放在她桌上，俊渠本來是要走了，但看到她這樣，他還是忍不住停下來關心一下。
“韓俊渠，你能陪我坐會嗎？”
“你認識我？”他走過來，坐在她前座。
“黎大的女生誰不認識你啊？”她翻了翻口袋想找麵巾紙，韓俊渠已經遞上來一包。
“嗬嗬……今天好象是你們畢業班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了。和你見過幾次麵，一直沒機會認識你。你叫言可淇嗎？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一樣。”她的腦袋已經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啊？今天連續多次遇到他，而且都是在她最狼狽的時候。
“你……工作找好了沒？”俊渠沒話找話隨口問道，因為這樣的狀況，沉默太久感覺有點尷尬。
“還沒，對了，我上次還欠你3塊錢噢。”可淇說著要打開包包準備取錢。
“不用了啦，幾塊錢的小事。”俊渠搶過她的包，放在一旁。
“我想去廈門，我不想待在泉州。”她從來沒有這麽近地與他麵對麵交談過，望著他那近乎完美的五官，那潭水一樣清澈的眼睛讓她情不自禁想陷進去，但她始終明白這一切都不會是屬於她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他，讓她覺得自己這一刻是如此接近幸福，當然，也隻能是“接近”幸福。明天一離校，也許這一切都將煙消雲散了，此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如此習慣有他的日子，網上也好，現實中也好。可明天就要離校了，明天，距離現在最多隻有幾個小時而已！
在他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她強忍的眼淚還是湧出了眼眶。送走了他，望著他頎長的背影，她終於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是那種愛著並心痛著的感受，突然有種想衝上去擁住他的衝動，但她製住了自己，從小的經曆給她的最深的感受就是該走的總是會走的，盡管她內心深處的痛楚已經彌漫到了全身。最難受的應該是心頭吧，她從小心髒就不大好，醫生說心髒功能不強，一心情不好心髒就沉得慌，像堵著一口氣怎麽也吐不出來。她把書收了起來，那是幾米的《我的心情每天開出一朵花》，她不想把書還給圖書館了，她想把它珍藏起來，該賠多少就多少。
明天是畢業典禮，唉，終於要走了，這幾天真的是過得“度日如秒”啊。
言可淇翻開書，在扉頁上寫下：
“2002.6.30 /遇見/我的愛。”021227/04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