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婚事來的匆忙,雖沒有十裏紅妝,但是該有的都有,絕對算不上委屈。


    婚事嘛,主要看的就是排場,而今,攝政王成婚,景國的各大官員,就連老爺子都親自主婚了,算不上委屈,真的算不上。


    隻是,人們好奇的是攝政王妃,而不是婚禮的排場。


    渾渾噩噩中,阿九和蕭城舉行完儀式,便進了新房。


    殿前,熱鬧非凡,一個個的給蕭城敬酒,喝的他身子搖晃啊。


    坐在中央的蕭傾諾見此,笑了笑,可是沒有笑多久臉色便僵住了。


    “諾兒,你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耳畔,劃過榮景低啞的聲音,蕭傾諾渾身一僵,眸子微閃,咬了咬唇。


    “榮景,別太過分了。”


    這個人,不就是一個賭局嗎?她還會耍賴不成?


    欠個毛線啊,都不知道洞了幾次了,蕭傾諾翻了翻白眼。


    見此,榮景知道她誤會了,隨後看了看場上喝的興奮的蕭城一眼,心裏有些憤憤的。“反正我不管。”


    無語,弄墨直接閉嘴,不說話了。


    這個人,耍賴的功夫倒是長進了不少。


    還好,聲音小,現熱鬧,不然別人聽見了會怎麽想?


    他現在好歹也是景國的一國之主,怎麽能這樣?


    這邊,老爺子喝的高興啊,榮景計上心頭,便抱著蕭傾諾迴明月軒了。好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攝政王的身上,沒注意到他們。


    哎,堂堂一國之主,想跟自己的妻子親熱還得這樣,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明月軒,大門一關,房門一閉,蕭傾諾便被榮景壓在榻上。


    四目相對,深深對望。


    “起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跑了,大臣們怎麽想他們?


    他的一世英名都不要了?


    “諾兒,願賭服輸,你答應過的。”榮景有些委屈。


    他知道,今日說這些,確實有些不適合,可就是因為這日子,他才要講。


    雖然,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可他心裏還是有一根刺,一旦碰觸,很疼。


    “今日是什麽日子?”蕭傾諾看著他,問道。


    “蕭城的大喜之日。”明知故問。


    “那你是誰?”


    “榮景,蕭傾諾的丈夫。”


    “嗯哼,你還知道啊,蕭城是我哥,你說,你這樣成什麽樣?”


    “他成他的,我洞我的洞房,沒有多大幹係。”


    “榮景。”忽然,蕭傾諾提高音量。


    看著他,榮景也不怕:“我心理不舒服。”


    這句話,蕭傾諾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裏,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她知道什麽了,因為她曾經跟蕭城成過婚,而且還是以皇後的禮儀迎娶的,可以說,這樣的婚禮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榮耀。


    可是,這對於榮景來說,是一種恥辱,更是一種磨滅不掉的傷疤,現在看起來是結巴了,卻在碰觸到的時候,會疼,心裏會難受。


    “明日我們去找神醫。”說罷,她深深的看著榮景,隨後摸了摸自己的臉。“也該是時候了。”


    是啊,頂著前蕭國皇後的臉,現在,前蕭國皇帝都成婚了,榮景的心裏肯定是芥蒂的。


    現在,她忽然有些恨自己,以為不看鏡子,府內的人不提醒,她便會忘了,卻不想,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諾兒,對不起。”撫著她的臉,榮景眸中劃過傷痛。


    這些,不怪她,真的。


    他隻是心裏作怪,對那麽曾經的一段過去耿耿於懷。


    對諾兒,他總是覺得欠了很多。在蕭國的時候,他和她冥婚,隻不過是一襲婚服,一貫鳳冠,而後她便進了王府,成為了景王妃;在後來,景國,也是景王妃,可她卻是頂著蕭國皇後的臉,婚禮盛大,卻得不到大家的祝福;景國統一,封後大典,她還是她,可卻不是她的臉。


    他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卻不想,過了那麽久,自己竟是俗人一個。


    會在意,會難受。


    “榮景,都已經過去了。”


    如今,蕭城已經成婚,阿九也成婚了,他應該可以放心了。


    她知道,為了她,榮景對蕭城的忍受,他真的做的很好,亦沒有讓她失望,隻是,苦了他。


    若不是今天,觸景傷情,她以為他真的忘了。


    原來,他是在意的,隻不過不去碰觸不去提而已。


    這樣的難受,讓她的心跟著楸著,不能自己。


    “若你不說,我都忘了呢。”她笑著,卻比哭著還難看。


    這樣的榮景讓她覺得好心疼。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小氣?”


    噗嗤,蕭傾諾笑了出來,眸中帶著水霧:“你是人,不是神,就如你說的,你是我蕭傾諾的丈夫,既然如此,會傷心,會難過,會介意,也隻能說明你是一個普通人,也有七情六欲罷了。”


    若是真的做到不介意,那就說明,他不愛她,不在乎她,這怎麽可以?


    “榮景,我很高興,真的。”


    “你…”榮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蕭傾諾,隨後一臉的呆怔。


    “嗬嗬,你會在意,說明你在乎我啊。”笨蛋。


    榮景笑了,還是諾兒最懂他,所以他激動的抱著她,吻著她嬌豔欲滴的紅唇,深情而殘卷。


    這邊,溫度高升,紅浪被翻,蕭城這邊,也不賴。


    新房中的阿九,又餓又累,可憐的她手腳被綁著,就那麽直直的坐在榻上。


    腰板有種不是自己的感覺,她心裏咒罵蕭城無數次了,最可恨的是,新房中沒有發現婢女這樣的人物。


    忽然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好想哭啊。


    正當她欲哭無淚的時候,房門開了,她心裏卻咯噔咯噔的跳著,紅蓋頭下一雙眼瞪著的老大。


    來人正是蕭城,此時的他有些微醉,就連腳步也是浮著的。


    拿著撐杆,一挑,紅蓋頭飛落一邊,視線忽然明亮起來,阿九一抬頭,對上的是醉意微醺的蕭城。


    原本就傾國傾城的臉,此時因為酒的原因,淡淡的粉色掛在期間,半擱著的雙眸,竟是說不出的驚豔。


    一時之間,阿九忘了咒罵,遺忘了自己此時是被迫的,就那麽呆呆的看著他。


    見此,蕭城笑了笑,那容顏,更是神人共憤啊,可是說出的話,卻讓阿九想吐血:“怎麽,本王不急,你倒是急了?”


    這個人,就不能正經點?


    阿九狠狠的瞪著她,可這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反倒是惹來蕭城更深的笑意。


    “不說話,本王就當你默認了。”說罷,他上前移動了幾步。


    近看,她的臉,其實並不是那麽難看。


    恩,燈下看女人,總會美些,這些他清楚,可卻沒有生出一絲一毫的嫌棄之感。


    阿九翻了翻白眼,她渾身不能動,穴道也被點了,能說話還讓你欺負了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要浪費了。”


    看著一步步靠近的人,阿九心裏有些緊張,咬著牙,瞪著他,不想他過來。


    交杯喜酒沒喝,阿九就那樣被動的接受蕭城,*之間,王府各院,恩愛上演不斷啊。


    翌日,榮景和蕭傾諾起了個大早,兩人破天荒的在屋頂上看日出。


    對於成婚,攝政王有婚假了,可榮景卻是更苦逼了,現在,事兒堆積如山。如今,蕭城還在溫柔鄉奮鬥著,他卻陪著*不到半個時辰便被太監提醒:陛下,上朝時辰到了。


    榮景不在,蕭傾諾自是無聊的。


    去別的院子走走,一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


    一個個的房門緊閉,就連侍女都少見有走動。


    今日是怎麽了?蕭傾諾覺得奇怪。


    “諾諾,來。”既然醒了,就來喝一杯。


    看著麵前心情大好,笑的合不攏嘴的老爺子,蕭傾諾乖乖的走過去,卻見老爺子喝著茶,心情如美麗的日出啊。


    一大早的,喝什麽茶?知不知道早上喝茶,傷肝傷胃又傷肺?


    本來她找誰誰還在睡覺的她心情就很鬱悶了,在看到老爺子一大早的就喝茶,更鬱悶了。


    早茶,早茶,是很早,可也沒有早到黎明一過,日出東方的時候喝吧?


    “怎麽,被榮景欺負了?”看著蕭傾諾臉色不太好,老爺子問道。


    “父皇,你在樂什麽?”孫子還沒問世呢?


    這得意忘形的有些過了啊。


    “咳咳”…老爺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幹咳了兩聲,“不就是你哥成婚了,我這個當父親的替他高興嘛。”


    他這句話倒是實話。


    “你是在得意你的傑作吧。”


    蕭傾諾坐下,看著桌上的茶水,味道不錯。


    ‘咳咳…’老爺子咳的更大聲了。


    “父皇,你沒事吧,要不要叫大夫瞧瞧,若是病了,大漠的風情可怎麽辦呢。”


    “沒事,我沒事,隻是口渴了,喉嚨不舒服,嗬嗬。”


    臭丫頭,就不能不拆我的台?老爺子心裏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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