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家夥,十分地不講人情,如今我判決已下,你再這樣胡攪蠻纏,休怪我不輕饒!”沈庭宇說道。


    李岩堂叔懼怕,不敢再說,隻得答應了。而一旁的於通則是眉頭微皺,看了沈庭宇一眼,而後又閉目養神。


    “如今案情已明,隻是這吳瑤丈夫慘死,令人生憐,今天我就為這吳瑤當個媒。”


    吳瑤聽了,感激涕零,再三叩拜。


    “來人呐,貼出告示,如有願意娶吳氏者,可來堂上申請。”沈庭宇說道。


    “是的,大人。”


    那衙役說完就要走,然而此時在一旁站著的王毅卻忽然跪下,說道:“大人,不用貼告示了,小的願意娶吳氏為妻。”


    “哦?”接著沈庭宇看向了站在旁邊的吳瑤,隻見那吳瑤卻是兩腮泛紅,低頭不語。


    見此,沈庭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旁人難以發覺的微笑,接著向吳瑤問道:“吳氏,王毅願意娶你,你可願意嫁給他?”


    語畢,吳瑤那一直低著的頭,卻是點了一點。


    啪!沈庭宇猛地一拍驚堂木,猶如晴天霹靂,眾人皆是一驚。


    接著沈庭宇厲聲喝道:“吳瑤!你與王毅私通,殺害李岩,你等可知罪?”


    “大人,民婦/草民冤枉啊!”聽了沈庭宇的話,兩人立刻惶恐下跪。


    “哼,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所以到現在才說明,是因為要反複核實,怕冤枉了好人!”沈庭宇冷笑道,接著他看向了吳瑤:“南山頂上的枯井又深又黑,連衙役們都要用繩子才能發現有死人,而且死者連腦袋都沒有,當初你認領屍體時,還沒有看見屍體,為何言之鑿鑿地說那就是你的丈夫?這是因為在此之前,你早就已經知道你丈夫死在了井裏!”


    堂下跪著的兩人渾身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況且李岩屍體的穿著十分破爛,又哪裏像是一個做生意的人?再看看你家的情況,又如何像是能拿出百兩銀子的人家?你從一開始就在撒謊!而且前些日子,我還特意去查探了一遍,得知你為你丈夫之死,是日夜哭泣,為何今日答應嫁給王毅又如此果斷?以上種種,你還不肯承認你謀害了你的丈夫,非要受刑才肯認罪嗎?”沈庭宇繼續分析道。


    吳瑤還是一聲不吭,這時沈庭宇又轉向了王毅:“我早就已經知道吳瑤乃是兇手之一,等到今天就是為了讓你也自投羅網!此前衙役們百般尋找也找不到的頭顱,你卻一下子就尋到?想是你早就已經知道頭顱藏在了哪裏吧?你無非隻是貪戀賞金,加之想早點娶這個婦人為妻罷了!”


    “大人,小人冤枉啊,我隻是無意間發現這個人頭,想要來領賞而已,又見這婦人生的如此美麗,這麽年輕就成為了寡婦,且有大人做媒,才想著要娶這婦人啊!大人!”聽了沈庭宇的話,王毅立刻喊冤道。


    “哦?既然是你無意間發現的人頭,而且之前你就已經說過不認得死者是何人,那你為何就知道這頭顱是死者的?這就說明你本來就知道死者是誰!且吳瑤之前為了她死去的丈夫哭的昏天黑地,怎麽一見到你就答應要嫁給你?看不出來,王兄你的魅力是如此的不凡,簡直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啊!”沈庭宇調侃道。


    “這...這,我,我......”王毅結結巴巴的,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沈庭宇不慌不忙,看著在一旁身軀顫抖的吳瑤。


    “來人啊!給這二人上刑具!”沈庭宇命令一旁的衙役。


    吳瑤看著擺在眼前的各式各樣的刑具,更是嚇得臉色蒼白。


    “吳瑤,你可知曉謀殺親夫的罪名可是沒有那麽痛快就能死去的,必須要經受百般折磨,嘖嘖,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啊!但你隻是一個婦人,手無縛雞之力,是不可能造就那樣的傷口的,你要知道,主犯跟從犯刑罰的區別,可是很大的!隻要你供出了主犯,還是可以對你寬大處理的。但如果你還是執迷不悟,那就決不輕饒!”


    沈庭宇此時又用起了他那平日裏慣用的伎倆,那就是恐嚇加鼓動一起上,從來都是無往不利,這次也不會例外。


    “大人......”


    吳瑤眼看著就要動搖,正要說話時,一旁的王毅卻早已是按捺不住,搶先說道:“大人饒命啊,都是這婦人勾引我,指使我殺害她丈夫的,她是主謀啊,大人!大人饒命啊......大人......”


    “你胡說,分明是你跟我說要那樣做的,你別血口噴人啊!大人,你要替我主持公道啊......大人......”


    兩人互相推諉,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沈庭宇讓他們畫了押,又叫衙役把他們押了下去,等候發落。


    接著沈庭宇走下了台階,向兩位大人做了一揖,說道:“案情已經審理完畢。”


    啪!啪!啪!於通鼓掌道:“好!好!好!有理有據,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接著於通看向了在後麵站著的縣令,問道:“縣令老爺覺得此案該如何判決?”


    這問題卻是讓縣令有些生難了,這兩個人犯罪有應得自然按照律法判決就是,然而那胡漢卻是險些被他給冤殺,於是趕忙跪下認錯道:“此案當是下官失察,下官知罪。”


    “哼!過些日子我再來收拾你!”隨即於通又轉向了沈庭宇,問道:“你對於你父親的案子可有些線索了嗎?”


    “迴大人,線索已經收集到了很多,隻差收網了。”沈庭宇迴答道。


    “好,今天乃是六月初六,我給你三日的時間,讓你把這些線索理清,時間一到,等你父親的案子結了,你便來這裏自行了結行賄之案吧!”


    “多謝於大人。我這裏有一份名單,還望於大人將他們抓起來,這些人都與我父親的案子有關。”


    於通接過了名單,看了一眼,答應道:“我明白了,你走吧。”


    “庭宇告退。”沈庭宇自是知道自己已經觸犯了皇朝律令,對於於大人的安排早已是感激不盡,是以沒有多說,轉身而去。


    從縣衙裏出來之後,沈庭宇便獨自一人在集市裏遊蕩,這裏的一切似乎永遠都不會發生變化,熙熙攘攘的人群,紛紛擾擾的聲音,充斥著這個偌大的集市。沈庭宇想著自己的境遇,正出神間,突然被一個從酒樓裏出來的人給撞了一下,滿身的酒味,撲麵而來。沈庭宇的心中倒也不怎麽生氣,反而有一種想要與之同醉的想法。


    那人勉強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沈庭宇一看之下,發現竟然是張誌宏。


    “張兄怎會來此買醉?”這樣的張誌宏卻是與沈庭宇所知道的,那個溫文爾雅的張誌宏相差甚遠。


    “是......是你啊,來,來陪我喝酒。”


    張誌宏拉著沈庭宇就朝酒樓裏走去,然而卻是被酒樓裏夥計給攔了下來,一副又是要動手的樣子。


    “沒錢還敢進來,兄弟們,給我......”


    “且慢。”說著,沈庭宇掏出二兩銀子遞給了那夥計,那些夥計一見是白花花的銀子,連忙低頭哈腰。


    “去跟你們掌櫃的說,沈公子來了,拿最好的酒菜來,今天我要與張公子不醉不歸!”


    酒桌上,二人你來我往,推杯換盞間,已是有些醉意,但酒興更濃。


    酒逢知己千杯少,且不問各自心中的苦悶,隻願就此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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