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福晉又和嬈姨娘吵起來啦!”多爾袞在後花園裏頭看花,他的貼身仆從一路跌跌撞撞地進了後院,向他稟報道。


    多爾袞皺了皺眉,萬般猶豫之後仍舊迴頭:“又出了什麽事情了?”


    “今天福圓樓的掌櫃來府裏頭送前幾日定製的首飾,嬈姨娘見到福晉的那套頭麵比自己的好看,便爭著也想要。福晉訓了姨娘幾句,兩人一言不合就吵起來了。”那仆從的深藍衣衫上頭被淺褐色的茶水暈開,帽子上還帶著幾片茶葉,整個人狼狽不堪。見到多爾袞無奈的樣子,仆從也是著急地很,“爺,您再不過去看看,那兩位就該打起來啦!”事實上他前來找多爾袞之前,福晉就已經和姨娘將大廳內的茶盞等物都砸了個稀巴爛,那位福圓樓的掌櫃也早就驚慌失措地擱下了帶來的首飾,到賬房那裏拿錢了。


    多爾袞皺著眉頭看著慌亂的仆從,重又轉過了身:“我不去,她們兩個吵累了自然就會歇下了。”


    “哎喲我的爺!”那仆從都已經快哭出來了,“這個節骨眼上您可不能鬧脾氣!”要是爺再不去管管的話,恐怕大廳裏頭的那些個家具都要被那兩位砸了!這兩位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任何雞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吵起來,順手扔茶盞等物更是眼都不眨一下。原先府中那些精美的玉質擺設、上等瓷器都被砸的七七八八了,現在府裏頭采辦的都已經長了心眼,隻買那些普通品質的擺設和瓷器。反正到了府裏頭沒幾天,就會被這兩位給砸光了。


    原先一個連玉牒都不曾上過的姨娘敢跟正福晉對著幹,就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最讓人猜不透的是這位爺對那兩位的態度。似乎內心有愧似的,也不好好管管那姨娘和正福晉。


    見怪不怪的仆從表示心很累,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我的爺!您再不去看看的話,咱們府裏最後一套紅木家具可都要毀在福晉和姨娘的手裏啦!”


    自打爺被皇上降為貝勒之後,也不辦差了,靠著貝勒的那些俸祿和田莊子裏交上的銀錢等物,本來還勉強湊合維持這麽多大一個府的開銷,可也經不起福晉和姨娘老是吵架、砸東西啊!若不是十五爺經常幫襯一二,十四貝勒府可真的是過不下去啦。


    多爾袞聽了仆從這話,這才又皺著眉妥協。


    剛走到正廳門口,便聽到了一個犀利的罵聲:“哎喲福晉您這是要打死我啊!我看呐,這滿京城的福晉,都比不上您一個刁蠻惡毒!”


    多爾袞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個高亢的女聲傳了出來:“你這賤婢,也好意思數落我若不是爺一直袒護於你,我早就把你連著伺候你的賤婢一起發賣出去了!”


    多爾袞見著兩人說的實在不成體統,無端讓下人看笑話,便快不進去製止兩人:“吵什麽?一日都不得清閑!”但他不知道,別說家裏麵的下人了,便是這滿京城的人,都知道十四貝勒趁著元福晉病重的時候和宮中的宮女勾搭上,現在的正福晉刁蠻潑辣、日日和姨娘爭吵的事情。


    青格爾和大玉兒見多爾袞來了,都停止了爭吵,朝著他迎了上來:“爺,都是她的錯兒!”


    多爾袞揉了揉自己的眉間:“你們倆什麽小事都能吵起來,真是讓人笑話。”


    大玉兒可沒有因他這句話嚇到,反而朝著他繼續貼了過來:“爺!您聽我說啊......今兒那福圓樓的掌櫃實在是太過分了!給我的就是些普通的簪子,福晉的頭麵還鑲嵌了東珠,比我的好上不知多少!”


    多爾袞看著原先在宮中高高在上的莊妃娘娘因為幾支簪子斤斤計較的樣子,在心裏麵重重歎了一口氣:原先自己還因為大玉兒為了自己舍了宮中娘娘的榮華富貴而感到歉疚,可不知什麽時候清高的莊妃娘娘也變成了愛好金銀首飾、斤斤計較的庸俗婦人。姣美的容貌仍在眼前,但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染上了歲月的痕跡。再加上之前無緣無故的流產,更加讓大玉兒顯得有些老態。正因如此,雖然對大玉兒的寵愛已經沒有了,但他還是多偏向大玉兒有些,使得大玉兒有恃無恐地和青格爾對著幹。


    有時候多爾袞也會捫心自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即使是當初在冷宮裏頭和大玉兒有了齷齪之事,下定決心斷了就成,再不去見大玉兒就成,卻不知自己那時候吃了什麽*藥,竟然又控製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去見大玉兒,終於釀成了不可挽迴的大錯。


    “爺,我是福晉,吃的用的自然比這賤婢要好上一些!這滿京城的福晉,也沒有我這般仁心的了,放任一個姨娘和自己平起平坐!”青格爾也不甘示弱,推開了多爾袞懷裏頭的大玉兒,“可是這賤婢偏偏不知滿足、不知感恩,您說,這究竟是誰的錯!”


    看著青格爾喋喋不休的樣子以及和小玉兒有三分神似的臉龐,多爾袞不禁想起了小玉兒。小玉兒在的時候,把府裏打理得井井有條,即使是在病重、大玉兒進了府裏之後,她都沒有怨過自己。和小玉兒比起來,青格爾實在差的太遠。不知打理府中一應事務兒也就罷了、窮奢極欲、吃的用的都要最好也就罷了,偏偏宮中宴會、權貴聚會,自己帶著她出去,她這脾氣每每都能得罪那些尊貴的福晉們,甚至有一迴還和皇後娘娘對著幹!幸好皇後娘娘念著青格爾也算是自己的侄女,這才沒和她計較。


    許是多爾袞太久不說話,青格爾和大玉兒一人扯著他的一隻胳膊:“爺,您究竟有沒有在聽我們說話!”


    多爾袞這才反應了過來。想他堂堂的十四王爺,是怎麽走到這爵位被削、家宅不寧的地步的!?在兩個女人的喋喋不休聲中,多爾袞留下的也隻有無盡的後悔和對小玉兒的懷念。


    和這兩個女人比起來,小玉兒實在是好上太多!自己當初究竟是怎麽想的?放著小玉兒一人在府內纏綿病榻,反而和青格爾還有大玉兒發生了不可告人的關係?


    “夠了,你們兩個繼續吵,我不管你們了!”在無盡的悔恨當中,多爾袞抱著頭大吼一聲之後跑出了大廳,隻留下青格爾和大玉兒麵麵相覷。


    “爺今天是怎麽了?怪嚇人的。”青格爾看著多爾袞的背影喃喃。


    “誰知道呢。”大玉兒送了聳肩,“雖然爺不管這事兒,可是福晉,咱們還是要說個清楚!”大玉兒趁著青格爾發呆的時候了自己的侍女一個眼色,侍女端走了放著青格爾頭麵的托盤。


    青格爾這才迴過神來:“你這賤婢!”


    十四貝勒府的每日一次的戰爭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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