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來到九點半。


    采訪逐漸進入尾聲。


    一些地方,高三生也迎來晚自習下課。


    茜茜跟著老爸下車,上樓迴家。


    “今天月考,感覺怎麽樣?”


    “我隻能說,不給老師露一手,數學老師還真以為自己教的有多好。”


    老爸掏出鑰匙,邊開門邊笑道:“王老師教的還可以吧。”


    “這麽說吧,他授之以魚,考之以鱈鰹鰾鰾鰳鰳鰻鰻鰵鰵。”


    老爸無奈笑笑,“你語文……不拿高分都對不起你的腦子。”


    門一打開,茜茜就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白團子蹲在地上,黑溜溜的眼睛盯著自己,迅速搖尾巴。


    “湯圓!”茜茜蹲下摸了摸狗頭,迅速換鞋,接過老媽的水果,鑽迴自己的房間,把書包往床上一扔。


    迅速掏出手機,打開東方傳媒的直播間。


    時隔半年,終於能看到活的陳刀刀了!


    估計直播就剩半小時了吧?


    吃水果加洗漱的時候看,不耽誤多少時間。而且她想考廣播電視編導,看半小時這個,也不算浪費時間。


    老媽把熱好的牛奶放到她旁邊,“誒?你怎麽又看陳瀟?不怕揪心了?”


    “我不敢看《忠犬八公的故事》而已啦。直播都快結束了,應該主要說東傳接下來的拍攝計劃,我這是在了解行業,為將來成為編導做準備。”茜茜坐在陳瀟海報旁,一臉正氣地道。


    “嗬,”老媽哼笑一聲,“隨你吧,你別哭得睡不著啊。”


    “嗯嗯,不可能啦。”


    茜茜點點頭,繼續盯著屏幕。


    如他所料,彈幕區很快樂。


    “刀哥真的帥啊。”


    “啊,怎麽摸不到啊?我買的不是觸摸屏手機嗎?”


    “我覺得齊穆更帥!”


    “不同類型的吧。關鍵是刀哥還有鈔能力。”


    “可穆穆也有呀。我都不敢想象,我走在路上,穆穆突然對我來一個強取豪奪,把我擄到豪車上,到家後抱著我摔到床上我該怎麽辦?”


    “然後他撕開了你的絨褲,棉褲毛褲、秋褲、還把兩雙棉花套子雪地靴扔在地上,接著撕開你的棉祆,棉馬甲,毛衣,線衣,秋衣,保暖內衣,漏出你幹燥的皮膚,讓你後腳跟的皴皮把他的絲綢床單勾成流蘇款,他關了燈,你們一起躺在床上,你的化纖毛衣起的靜電照亮了他刀削斧鑿般的英俊側臉,他無奈又寵溺的說道:真是洋蔥般的女人。”


    屏幕前,茜茜笑出聲來。


    齊穆的粉絲也挺沙雕啊。


    看大家這麽歡樂,她就放心了。


    自己真機智,順利逃過《忠犬八公的故事》一劫,平穩落地!


    畫麵中,方榮放下話筒。


    鏡頭切到一位記者。


    記者起身問道:“陳導您好。我是企鵝娛樂的記者,《忠犬八公的故事》上映前,許多觀眾猜測是狗狗去世,沒想到居然是狗主人先去世,請問您可以談一下這樣設計的初衷嗎?”


    鏡頭切到陳瀟。


    彈幕瞬間飄過一大片粉絲發言與各種各樣的小心心。


    ??˙?˙?……


    陳瀟拿起話筒,猶豫片刻。


    不知道為什麽,茜茜總覺得,他心裏似乎在想“就想讓你們哭唄,這還有啥初衷?”


    茜茜甩甩頭。


    她怎麽把大家的玩梗,映射現實了?


    小刀怎麽可能在這種場合這麽想?


    音響裏傳來陳瀟的聲音:


    “第一呢,目前市場上少有電影這麽安排,這種劇情能帶給大家不一樣的體驗吧。”


    “第二,這部電影更想凸顯小狗的視角,想突出小狗的情感,展現小狗對主人的忠誠、思念與愛。而非小狗離世後主人的悲傷。”


    “不過,我經常關注輿論,在電影上映前發現,大家對於人類對狗狗的思念,有不小的唿聲。所以我準備了一首音樂,來感謝大家的關注與支持。”


    茜茜一愣,手裏的橘子掉在桌上。


    等等,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


    可他說要感謝大家?


    感謝誒。


    茜茜感覺自己腦袋上飛出倆小人。


    惡魔:死手,趕緊關閉!趕緊把直播間關了!


    天使:可他在講話誒。


    惡魔:趕緊點!


    天使:不許關!你個孬種!你媽知道你是個孬種嗎!


    與此同時,現場的記者也是一愣。


    尤其是多次采訪陳瀟劇組的老熟人記者們,更是心情複雜。


    按理說,著名影視人表示要發布新歌,是一件讓大家興奮的事情。


    這是意外收獲啊。


    可這怎麽有點瘮人?


    哥,按照《生生世世愛》的節奏來行嗎?


    眾人麵前,陳瀟拿著話筒道:“請工作人員放一下《狗兒歌》。”


    聽到這個歌名,眾人心裏瞬間浮現倆字:丸辣!


    (ps:這歌有一點點小爭議,就寫故事裏的歌名+內容,不寫歌詞啦。)


    一道溫柔又略帶憂傷流出音響,低沉的音符迴蕩在多功能廳,仿佛在帶著觀眾迴到過去,迴到一段深藏在內心的過去。


    低沉的男聲中,滿滿的懷念,訴說著與狗狗的點點滴滴。


    他們一起畫過梅花,一起在森林裏飛奔。


    可惜後來,他住進了小盒子。隻希望他在小盒子還記得,直走的方向就是家。


    時過境遷,再次來到小土坡,坡上長出了狗尾巴草。一靠近,它就輕輕地搖啊搖,像曾經那樣,搖啊搖,搖啊搖


    或許呀,下輩子他別來找自己了,去投個更好的人家吧……


    台下,坐在第二排養過狗的記者聽著旋律,腦海裏想起一個身影,眼淚逐漸浸濕眼眶。


    這不是唱給狗狗的歌。


    更像是被自己遺忘許久的小墳包,托風帶來思念。


    瞧,遠處那墳上的狗尾巴草,正一下下隨風搖擺,宛如初見你時那搖動的尾巴。


    女記者心口一陣發悶,眼淚湧上眼眶。


    不行了。


    大黃,你還好嗎?


    攝影師低聲安慰道:“你沒事吧?”


    女記者深吸一口氣,“我想到小時候的狗了。走了12年,現在應該投胎了吧。不知道它這輩子還是狗嗎?”


    “也可能是牛馬。”攝影師安慰道。


    “……”


    女記者的眼淚直接被噎了迴去。


    ——


    想吐槽一句:


    寫這段的時候,我家的蠢貓在蹦迪,還繞著我360度全方位立體蹦迪。在感動和暴走之間來迴切換。血壓啊,忽上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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