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他送到門口。


    李蓉跟了出來,笑容溫和,慈祥地道:“後台所有人都緊張,小鞏就是傾訴幾句。陳導啊,我們排練很久了,沒事的,你別有壓力。大過年的,你就當過來看晚會,來放鬆。”


    陳瀟笑笑,“嗯,謝謝李老師。”


    “那你好好過除夕,我先迴去了。”


    “嗯,李老師再見。”


    與她告別後,陳瀟又去了趟《賣拐》團隊所在的休息室,簡單聊了會後,便離開了後台。迴到演播大廳一瞧,已經基本坐滿。


    一路上,邊跟一些已經落座的演藝界人士相互問候,邊走迴位子坐下。


    迴到座位後,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周圍的屏幕便變幻起來。開場舞的表演人員也紛紛登台。


    終於,時間來到八點的前30秒。


    全場安靜。


    30、29、28……3、2、1!


    在時間來到八點的瞬間,舞台上,身著紅金相間服飾的華夏鼓演奏者掄起鼓錘,咚咚咚地敲響大鼓。


    鼓聲越來越激烈,合奏的音樂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舞者們揮舞著彩帶奔上舞台。


    聯歡晚會正式開始。


    兩個歌舞表演後,晚會迎來了第一個語言類節目——《旅在囧途》。


    語言類節目組的演員休息與排練區。


    鄒振對助理問道:“現在數據多少?”


    “電視收視率的話,開播的時候是24.2%,現在已經降到23.1%。網絡直播的實時觀看人數從3.8億人下降到1.2億人。”


    鄒振微微點頭。


    去年開播節目比最終平均高了3.5個百分點。按這算,今年20%的目標穩了。


    去年的春晚新媒體直播用戶規模是7.71億人,15.81億次。也就是各時間段看過的都算,是7.71億人。很多觀眾是奔著某些節目來,所以這個數據暫時低一點,累計數據晚些還會上漲不少。


    總得來說,數據還可以,穩住的話,應該能完成收視率20%等目標。


    “好,行我知道了。”


    ……


    與此同時,家家戶戶也享受起除夕的時光。


    有的人在外麵的飯店共享年糕、火鍋與魚,有的包餃子愛好者再度和麵準備十點再飽一頓零點吃的餃子。還有的人在家裏與許久不見的親戚嘮嗑,打撲克、玩遊戲。


    遼省的一間二層自建樓裏。


    小胖被老爸拉著下樓。


    小胖一臉不情願地道:“我不想看啊。不愛看歌舞,小品的表演痕跡又太重。”


    老爸拽著他繼續往樓下走,“陪你奶奶看,就看半小時,半小時後大伯他們迴來,咱們就打撲克。輸的算老爸的,贏的算你的。”


    “成交!”


    小胖步伐瞬間輕快了起來。


    早說打撲克啊。


    奶奶連流行語都聽不懂,怎麽會愛看春晚啊?


    她愛的就是氛圍,子孫在旁,大家一起放著春晚,熱熱鬧鬧闔家團聚的氛圍。


    但大伯他們出去放鞭炮了,打撲克人不夠,先看春晚吧。


    小胖兩腳相互踩鞋跟,脫掉棉鞋,爬上炕中央,倚著矮桌,抓了把瓜子,看向電視屏幕。


    畫麵裏正在放小品。


    屏幕裏,兩位男方小夥來到東北旅遊,坐在燒烤店裏點菜。


    老爸搬出折疊桌,望著電視屏幕,“這不是那個誰嗎?”


    “段雲帆。”說著,小胖吐出瓜子皮。


    老爸打開折疊桌,從電視機櫃下掏出四盒撲克,岔著腿站在屏幕前打量熒幕中的年輕人,“他不是唱歌、演戲的嗎?咋來演小品了?”


    小胖聳聳肩,“不想演小品的歌手,不是好電視劇演員。”


    “喲,兒子,我覺得你都比他們幽默哈哈哈。”老爸迴頭笑笑,把撲克拍在桌上。


    小胖哼笑一聲,繼續看著屏幕。


    畫麵裏,段雲帆旁邊的男人指著菜單道:“這四樣超級大串,每樣來10個。”


    老板娘雙手比劃出一米多長,“俺家那超級大串,超級超級大!”


    男人摸著自己的胃口,“你家超級大串,我超級大胃。”


    老板娘勸道:“哎呀,你現在就是強個超級大嘴,等會就要後個超級大悔,最後拿個超級大袋,打個超級大包。”


    電視機前。


    小胖笑了笑,“還得拉個超級大……”


    “你給我閉嘴!”老爸耳疾手快指著他,瞪了他一眼,“惡不惡心?”


    奶奶慈祥笑道:“大過年的,那得叫金子。”


    老爸嫌棄皺眉,“你們都好惡心。”


    十三分鍾後,小品迎來尾聲。


    老爸握著把瓜子,驚訝道:“這個小品可以啊。比去年最好的還好點。對東北的風俗習慣還算還原,沒有出現嚴重的刻板印象。”


    “嗯,我可以給80分吧。雖然沒讓我笑多少,但與往年的相比,爛梗比較少,也沒硬要教導別人。就是講了個南方人在東北燒烤店發生的誤會,雙方都挺友善的。”


    “沒啥毛病,還有明星,算不錯了。”


    ……


    “收視率怎麽樣?”演播廳後台,語言類節目演員的休息區裏,鄒振對助理問道。


    “小品開始時是23.1%,結束是23.2%,均值是23.1%。網絡實時觀看人數從1.2億上漲到1.29億。”


    鄒振微微點頭,“還可以。”


    九個語言類節目,整體目標是20.5%。


    十點半之後,收視率會很低,前期拉得越高越好。23.1%還算不錯,也給了後期節目足夠容錯空間。


    鄒振抬手看了眼手表,現在20:23。


    春晚已經播出了23分鍾,收視率快要下跌了。


    估計到《打工奇遇》開播的時候,應該會跌到22開頭。


    這個節目播出時的收視率絕對能穩住,隻希望能盡量往上拉一拉吧。


    ……


    與此同時,小胖躁動地左右搖晃。


    想來一把天選福星的下棋遊戲啊。福星天選塔姆不比春晚有年味?


    要是奶奶會玩遊戲就好了。


    小胖撐著臉頰,邊陪奶奶聊天,邊看完了兩個歌舞,一個魔術,然後又迎來了一個舞蹈。


    就在這時,大伯和堂哥放鞭炮迴來,搓著手哈著氣走進屋裏。大哥趕緊把手塞到炕頭的被子裏,“真冷啊!”


    老爸走向牆角那摞像是從三星堆出土的塑料凳,“來來來,打撲克,打撲克!”


    堂哥摸著炕頭,迴頭道:“別啊,等會,下個就是陳導的小品了吧?”


    小胖頓時來了精神,“下個就是?!看看看!”


    “小品有什麽好看的?差不多就那麽個水平。打撲克賭錢多有意思?”老爸拆開紅塑料凳,放在桌子四周,“來來來。”


    大伯摘下手套,把外套掛在衣架上,“你倆小孩不玩?那我喊人,你倆可別後悔啊。”


    小胖坐在炕上晃晃腿,“等我們20分鍾好吧?”


    “20分鍾?那我先來兩把。”大伯母走進來。


    “來來來。”大伯給她倒了個位子,三人坐在桌邊。


    大哥暖好了手,脫下外套,與小胖、奶奶一起坐在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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