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華丹陽,他其實並不痛恨,甚至還有些感激。多年後那些不堪的傳言,多少是為了迎合司徒爍的偏見,華丹陽其實沒碰他──她嫌他髒!而且她深知男歡女愛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要是她那麽容易就把持不住,早八百年就讓人給鬥下台了。


    雖然如此,他仍然感謝華丹陽,是她給了他新的生命。是以在往後七年的權力鬥爭中,他從未想過要置她於死地──當然,他心愛的、善良的殿下也沒想過,所有的周旋與較勁,都隻為了替保皇派保住一席之地,保全司徒氏的江山,不讓華丹陽在位時把天朝周圍所有國家得罪光。那正是他無法自拔戀慕她的原因之一。


    要讓他上司徒清的床,就得暫時把那些盯他盯得太緊、自作聰明的宮女調開,所以淬玉後來便離開了長樂宮。


    身為臠奴,加上華丹陽讓他在三年內不停地接受各種訓練,配合以前服侍主子的那些技巧,他很快地得到司徒清的歡心。他擅長舒筋活絡的推拿與按摩術,更特別用心地牢記她的喜好和品味,並且善於察言觀色,知道她當下想做什麽,不想做什麽,他伺候女人更是比那些年輕宮女得心應手。


    於是淬玉被調走後,他就破例地晉升為長樂宮的總管事,還得到隨侍主子沐浴的殊榮。


    當然是殊榮。


    他前一晚甚至亢奮得自己偷偷解決好多次,輾轉無法成眠。


    因為無法克製的亢奮,一開始他就先調走小宮女,自己服侍司徒清。


    那是他一生中少數難以用筆墨形容,可以說是幸福,可以說是痛苦,也可以說是緊張期待的,絕妙的一刻。十五歲的生命裏第一次體驗到那麽多美妙的情緒,讓他上癮,也讓他顫抖。


    他的殿下真的很美,褪去了礙事的袍服,隻著抹胸和褻褲,就讓他兩腿間硬得快按無法行動。


    “你帶了什麽在身上?”


    他想起,公主殿下雖然學醫,但太醫院那些膿包真該一個個送上斷頭台,他們認為公主隻需要替天朝祈福就夠了,根本不覺得這宮裏有需要她醫術的地方,因此她所學的醫理知識其實有很大的缺漏──尤其是關於男人的部分。他們自以為是的認定,既然巫女公主一輩子不會出嫁,不知道那些反而更好。


    “為了伺候您,當然得隨時準備好。”他其實有點壞心地哄騙道,一邊替她脫去抹胸和褻褲,然後他發現他真自己找了個好差事!


    他還不能動她!那簡直讓他痛苦得想死!


    “玉兒,你的臉好紅啊,怎麽了?我有的你也有,做啥臉紅?”單純的公主取笑道。


    他差點失笑,隻好道:“公主的比我大多了,奴婢覺得慚愧。”


    那是實話,他當然見識過更豐滿的豪乳,可是唯有殿下的才教他明白什麽是血脈賁張!


    “可憐的玉兒,以後我讓禦膳房多給你填點補品,你小時候一定過得太苦了。”她拍拍他的發頂,始終當自己是個大姊姊。


    那讓他更加心癢了。


    他替她衝水,抹澡豆。


    “我都自己來的。”她阻止道。


    但他好不容易抓住機會,哪肯善罷甘休。“奴婢會很多特別的技巧,可以伺候公主。”明明她比他年長,可是總天真地他牽著鼻子走。


    養在深宮中的公主,本來就不是看盡人性醜惡的他的對手。


    司徒清想起他高明的按摩技巧,遲疑片刻,終究乖乖任他擺布。


    他摸遍她全身,下身充血得想死,卻又不想停止。過程中他不忘以過去身為臠奴時學會的那些高明技巧,偷偷地撩撥她。


    他本不是尋常男子,隻憑著自身的欲 望去需索。他知道女人的身體就像寶庫,任何細征之處都可能藏著專屬於她的情欲秘密,當他用特別嗬護的觸撫滑過她掌心和手指,好像擦拭一件珍貴的玉器般钜細靡遺,然後愛憐地在她手腕和手肘內側,以指腹來迴輕畫,他看得出來,他的殿下幾乎想縮迴手,臉蛋不隻是因為一池熱水的關係而紅燙似火燒。


    他不動聲色,繼續用同樣方式伺候她的裸臂,甚至刻意坐到她身後,大掌握住她胸前兩團圓軟的乳,用沉穩的力道搓揉著它們,同時鼻尖好似不經意般滑過她耳後和肩膀,用他每一個氣息,輕易吹皺她心裏一池春水。他的手在按摩她的腹部時,就像平常為她舒緩月事帶來的不適那般,手指卻不時大膽地探向柔密細毛之間,他的手已經是成年男人的大小,好幾次就這麽貼上肉核,若無其事地搓揉著。


    他還伸出手臂,刻意插進她大腿間,雙手又不幹不脆地在她大腿上遊移,手指還在她膝蓋後不停地繞著圈兒,甚至連她細致的蓮足也被他握在手中,每一寸都摸透,也嗬護透……


    頃刻,司徒清便已雙頰緋紅,覺得舒服得緊,但也害臊得緊。慶幸的是澡堂裏隻有玉兒和她兩人,她帶著一種難言的興奮,其待著玉兒帶給她更多難以言喻的感受。


    她的第一次高潮,就是在他手上,他甚至隻是牛刀小試而已。


    過後,司徒清趴在浴池邊,害羞得不敢抬起頭來,不知道方才是怎麽一迴事。如果不是太習慣這些,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強要了她!


    “那沒什麽,每個人都會這樣。不過玉兒隻打算服侍您一個人,殿下會嫌棄玉兒嗎?”他早就發現,司徒清對他有一種母雞保護小雞似護欲,他掌握了這個弱點,後來可是運用拿捏得恰到好處,讓司徒清更加憐愛他。


    嚐了一迴甜頭,後來司徒清都隻讓他伺候入浴。又過了些時候,她甚至會在夜裏把他找來──其實也不用她特意找,他一直貼身伺候著她,那夜見她輾轉難眠,他大著膽子上前詢問,當她羞紅著臉,拉過他的手放在胸脯上,他就明了了。


    哪怕最後,她被他調教成會乖乖張開雙腿任由他愛撫的小淫娃,他還是覺得殿下清純可愛無比。


    直到一天,他終於按捺不住情潮翻湧,撲到她身上又親又吻的,欲火焚身的殿下沒推開他,反而覺得他的親吻別有一番滋味,比用手更讓她舒服,甚至主動將豐滿的雪乳挺向他,並在他吸吮乳 尖的同時,忘我地抱住他的頭顱,將空虛的下身不住地往他身上磨蹭。


    當他進入她時,她還沒意會到發生什麽事。那天就在鎮國寺的齋房內,小宮女們被他遣得極遠,臠奴出身的他卻在公主身上發泄了好幾次。他曾想過要用各種姿勢玩弄她,而今終於得償所願,簡直恨不得立刻將他知道的所有方式都用在她身上,但良夜苦短,最後她啜泣起來,惹他心軟。


    他的性別終於曝光了,他跪在地上,對司徒清坦白了大部分真相。


    該說他挑對了時機,或者該說,其實他早就明白那是個好時機──司徒清才剛知道貴族豢養臠奴的淫 亂風氣,對此氣憤難平,再上她心中隱隱依賴著他,於是很快地原諒了他,甚至不由得心疼他的身世與過往。


    投誠的代價是,他成為司徒清的反間諜。


    在他的身份曝光後,司徒清仍舊讓他扮成宮女待在身邊,雖然他越來越高大,這秘密隻怕也藏不了多久。她為此煞費苦心,讓他盡可能地待在鎮國寺和長樂宮,身邊從此隻留忠心耿耿的宮女伺候。


    隻不過,他們之間的氣氛卻變得詭異,有一段時間若即若離、忽冷忽熱。


    樊豫不動聲色,因為他知道,公主殿下正在和自己的道德理智天人交戰。他親愛的殿下有一顆柔軟善良的心,也許心疼他,也許……如他期待的那般,有一點點受他吸引,卻知道那樣是不應該的。


    直到司徒清再次讓他伺候她入浴,那時他知道,他們之間將會沒完沒了地糾纏下去。


    司徒清放任自己和他偷情,就像吸毒一般,漸漸上癮。


    一日,樊豫帶著她偷跑出宮。


    那是司徒清長這麽大從未有過的體驗。在一家鋪子裏,她用期待的模樣要他換迴男裝。


    樊豫知道她隻是覺得好玩,然而他沒忽略當他換迴男裝時,她怔忡失神、雙頰緋紅的模樣。他在心裏笑了,有一種捕獲獵物的成就感,可是更多的是喜悅與甜蜜。


    從那天之後,司徒清對他的態度又起了微妙的轉變。


    她開始作畫送他,替他調養身子──雖然之前就有,不過這時又更認真,甚至教他讀書寫字。而他的名字,還是因為自己在心上人麵前好麵子,所以隨手選了個筆畫繁雜的字,想讓司徒清握著他的手一筆一畫寫時,能寫得久一點。後來每當他迴想起那段往事,總覺得當年自己的那些心機有些可笑,可迴過神來,眼眶卻已泛紅。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司徒清擁有一副好歌喉,雖然不被允許學習那些淫豔詞曲,但樊豫還是教了她幾首特別雅致的,想聽她嘴裏唱出那些曲子。他挑了那首,其實隱隱道盡他苦戀得心思。


    當她唱曲時,他便在一旁撫琴,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後來好多年的午夜夢迴,他總是夢見這段,然後夢醒時,心窩像被刨空那般的疼痛,隻能不停喝酒來麻痹。


    那段日子,是他這輩子最珍視的迴憶之一,哪怕和華丹陽鬥法鬥得兇也無關緊要。他是司徒清最好的軍師,但他的計策總是避開華丹陽的要害,司徒清並不笨,隻當他天性善良、感恩圖報。


    學習識字後,他有機會閱讀宮裏更多高深的陣法、醫學,甚至機關書籍,他的能力日進千裏。他其實對什麽都有貪婪的興趣──起碼在那時,跟日後對什麽都沒有興趣的他簡直判若兩人。所以他什麽都涉獵,當他念書時,司徒清就在一旁畫畫、彈琴,或窩在他身上打盹。


    他喜歡在司徒清熟睡時守著她,看著她,好像已經擁有了一切,哪怕他知道,金枝玉葉的殿下永遠不可能屬於出身低賤的他,但他甘願把那當下的時時刻刻當成永恆,不管來日將會如何,他的靈魂都將有所歸依。


    每當那時,他相信他是為她而生,也理當為她而死。戀人們所向往的一生一世,他不敢妄想,但至少他知道從此他的人生將有唯一的信仰,哪怕無法相守也願勇往直前的唯一目標。


    直到司徒爍迴到天朝。


    那男人身上,有著他那時太陌生但日後卻比誰都明了的陰鷙冷酷,黑暗得讓人不寒而栗。


    把一個人的心挖起了,他隻會變得冷酷麻木;但是若把他所信仰的一切美與善摧毀殆盡,那麽他留在人間的就隻剩下憎恨──就像當時的司徒爍,就像後來的他。


    是華丹陽不甘的反撲在他們之間埋下了離間計,也是司徒爍存心趕盡殺絕,歸來的皇子相信親妹妹是殘害他稚兒的兇手,認為是她下了讓天朝巫女公主從她這代消失的詛咒,好鞏固自己的地位。


    這些年來,世人怎麽評論她的?比華丹陽更陰險,妄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想盡各種辦法要救出她,卻徒牢無功,司徒爍硬要把一條條罪名往她身上扣,誰都無力迴天。


    更讓他絕望的是,他為她卜的卦,早已出現一個又一個死劫。


    他痛恨這項能力,諷刺的是當初發現這項能力時,司徒清好崇拜他,靠著他的占卜,他們無數次阻止了華丹陽的詭計。


    但他沒說的是,在最初發現自己的占卜無比靈驗時,他曾為司徒清卜過一卦,他從未告訴她那件事,因為從那之後他再也不敢為她卜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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