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發的推薦下,他在一問法式料理的高級餐廳兼職。餐廳領班重視門麵,挑選的服務生不僅體格要好,臉孔也不能太差,挑刹程度,簡言就跟選秀沒兩樣。


    他很幸運的中選了。諷刺的是,餐廳高級歸高級,支付給服務生的薪水卻沒高級到哪兒。


    無妨,隻要餓不死就好—抱著這個念頭,他可有可無的在餐廳兼職,俊美出色的外型也讓他常得到意外的好處,那些出手闊綽的貴婦名緩,經常額外退小費給他,鈔票裏往往還夾著電話號碼與別有深意的字條。


    「伊恩,你隨便撥通電話,馬上就不愁吃穿,何必做得要死要活。」同在餐廳當服務生的安傑老是這樣問,大概是希望全餐廳的服務生都跟他一樣,夜夜伺候如狼似虎的中年富婆,內心才會平衡。


    伊恩靠在服務台後方,俐落地摺著雪白餐巾,深眸不曾抬起。「我對老女人沒興趣。」


    明知道這是他一貫的說話口啼,安傑還是受到刺激了,停下擦幹瓷盤的手邊動作,不爽反問:「你是在暗諷我嗎?」


    「你懂就好。」伊恩勾唇。


    「他媽的!」安傑爆粗口。「少裝清高,你硯在也不過是在抬高身價,等日子真的過不下去了,還不是照樣要被老女人壓。」


    「與其給老女人玩,我寧願白慰到死,不過我不介意老女人幫我打手槍,但是要我騎在皮鬆肉垮的女人身上,我倒不如餓死還比較能達到高潮」


    聽出他話裏的自嘲之意,安傑暴怒的情緒稍緩,撇嘴。「你嘴巴還真賤。」


    「彼此彼此。」伊恩低眸,專心摺著摺法複雜的餐巾。這些有錢人很病態,連吃飯的餐吳用品都極分講究。不過是飽肚子的動作罷了,卻能想出這麽多花樣折磨服務生。


    服務鈴響了,刹耳得讓安傑低咒,伊恩卻麵無表情的轉入廚房。


    「十號桌的蜂蜜焦糖酸果嫩煎法式鵝肝。」一道名稱落落長的精效主食從二廚的口中說出來,簡言就跟姥姥的裹腳布有得比。


    伊恩接過雪白的骨重瓷盤,上麵擺著根本不夠他塞牙縫的鵝肝,忍住嘴邊的嘲笑,轉身走向外場。


    今天客人不多,加上又是周一的午餐時問,餐廳座位大多空著,十號桌坐著一個常來光臨的熱麵孔,四十多歲的老女人,話不多,也不曾對他做出「特殊暗示」,隻是純粹來餐廳享受美食的餐客。


    他一如往常的送餐,卻在快走近的時候,發現老顧容今天不是獨自用餐,她對座還坐著一個……美得不真實的女人。


    她雙頗泛著薔薇色澤,豐潤的嘴唇輕抿微笑,波浪般的長發披垂於胸前,雙手捧著玻璃杯,矜持優難的喝著加了檸檬片的白開水。


    察覺到他放肆的打量目光,她的眸光不經意地擦過杯緣,瞥向他,卻也在同一時刻,征仲愣下。


    那是一個很美麗的男人。


    很美。


    黑巧克力般的深棕色頭發,深鑿入刻的臉龐,健康的麥色肌膚,因為年輕,也因為俊美,他的臉部肌理十分緊致光滑,折射著水晶燈的光芒,全身都透著讓人驚豔的璀璨。


    心口猛烈的震動了數下,脈搏逐漸走亂,黎兆雪捧著玻璃杯,目光如被密網罩住了一般,遲遲無法從那男人身上垂滑走。


    從小到大,她聽多了各種讚美,早已經麻痹,但是見到這個男人,她才知道原來世上競然有這麽美麗的男人。


    他的美麗不單隻是外表,而是一種特殊的氣質,不馴的眼神帶有某種野獸般的性感,可以輕易勾走旁人的注目。


    黎兆雪放下水杯,指尖因為體內莫名的興奮有點發顫,對座的人嘰嘰喳喳說什麽她早已經沒在聽。


    他走近了。


    高大的體格經過禮儀訓練,顯得相當柔軟俐落,將餐點送上桌的時候非常迅速,快得讓她……很失落。


    他毫不猶豫的送完餐,轉身離開,她的心,悸動得厲害,美眸緊盯著他的每個動作,最後落在他性感的喉結,臉頰霎時發燙。


    這是從未沒有過的經驗,她的成長背景不充許地崇拜或仰幕跟自己差距太大的異性,可是生活圈靠太近的,她又沒興趣。


    家人灌輸給她的觀念,就是除了可以榮耀家族的人,其餘的都不許來往,當朋發也不行,家族中無數的堂兄弟大優秀出眾,她對異性的挑選自然又更挑剔了。


    「雪儂,你有在聽嗎?」饒美華終於察覺她的失魂落魄,停下高談闊論。


    黎兆雪眨眨眼,以微笑掩飾心虛。「老師對不起,我剛剛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饒美華是知名畫廊的老板娘,同時也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很多上流社會的名緩千金都是她的學生。


    「沒關係,反正我剛才的話題連自己都覺得無腳。」燒美華手腕圓滑,談吐幽默,從不會讓同桌的人感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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