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箏非常驚恐的看著右護法,這還用測嗎,少主今年才年滿十七歲,係統剛剛告訴明箏,這貝身體已經是三歲半了,況且生育還要一年的時間,這倒是多大的能耐才能有了她呀。況且少主不是一直溫養在佛鄉嗎,和尚破戒都不帶這麽早。


    對於自己這個第一集出現了就死了的人物,明箏不知該如何是好,心驚膽戰的。她想要活著,恐怕要抱一個金大腿,明箏慢慢的將目光移到了魔主的麵上,僵硬著著不動了。除了裴枕流,在這裏有決定權的便是魔主,她張了張口,唇舌抵住了後槽,那一句“爺爺”在腦中深思百想。


    在生存的麵前要想要體麵,她得多難啊,“爹”都喊了,哪還缺一句爺爺。


    隻可惜這還真不是一個時候,瞧這魔主神遊的模樣,似是根本就沒有把心神花費在她的身上,她慎重的將眼簾低垂了下去,若是強行的拉起別人的注意恐怕會適得其反。


    見著魔主半點沒有反應,左護法尖利的嗓音又響起了,“魔主,您不妨測測,請少主一起來看一看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看熱鬧的魔主發話了,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雖然你們都這麽好奇,無妨,那便驗驗吧,若不是……”魔主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魔主也是………真的好奇。


    萬一就是了呢,想想自家這個向來不聽話的長子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臉上會呈現出什麽樣的表情呢?魔主隱隱的有些期待起來。


    明箏耳邊反複清晰地聽到了是黑白無常一般攪動著思維的鐵索劇烈的聲響。仿佛看到了自己被魔獸拆了吞進褲子裏頭的畫麵,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左右的人聽了魔主的話也隻是嘿嘿的一笑,笑容裏透出來的另一種意味令人毛骨悚然。


    明箏非常的傷感,他們不覺得半點不對,不覺得反常嗎。明箏不由自主的看了魔主許久,心裏實有千萬般的話想要對他講,末了,卻還是靜默不語。魔主也不介意明箏的冒犯,寬宏大量的還衝明箏笑了笑。


    左護法拖著明箏走了,走的時候剩下的人還在偷偷的打量著她。左護法看明箏看的尤為認真,甚至從嘴巴裏擠出了一絲親切的笑容。


    明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魔主對你很有興趣,你等著,他很快就會把你接出來的。”左護法走的時候還象征性的寬慰了明箏一下,然後交代了一下左右兩邊的己獄卒好好的照顧明箏,然後,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便走了。


    明箏被關的魔都的牢房的時候並不是一個單獨的牢房,這裏還有六個獄友。


    明箏也不知道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一瞬間,腦子裏湧出了許多陰謀論來,借刀殺人?


    聽說在這牢中待久了的人都有些不正常………


    明箏呆呆的透過了柵欄,看著外麵的世界,心中哀哀的想著:我還是個半大的小孩,難道我就就已經開始要學會越獄了嗎……


    難道這就是炮灰嗎,明箏問,“係統,如果活不下來,我會換另一種身份生活嗎?”


    “不會了,炮灰也是炮灰,被炮灰完了就沒了。”係統冷酷無情的說道。


    係統是這麽坑爹的嗎,活下去靠的便隻有自己了。??


    “你也是被抓來的修士吧,家裏人的長輩呢?”角落裏一個蓬頭垢麵的人淡淡的說道。“可憐呢,小小年紀的,在這裏被關上了兩年,就會被人們遺忘掉了,可憐哦可憐,要在這裏度過漫漫的餘生了。”


    明箏有些驚疑的轉過頭來,聽到是修士,怔忪一瞬,半點也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聽說在一個很黑暗的地方呆久了的人會有些麻木,她心中警惕,卻又時刻的記起自己作為孩子的身份,於是假裝帶著有些天真的語氣,隻慢慢道。“不會的,我家裏的人說會接我出去的。”


    夜色沉寂,她說話的聲音在黑夜之中格外響亮。


    眾人聞此,紛紛的將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了一下明箏。


    “你是哪家的孩子?”那人看明箏也是可憐,目光露出了憐憫。


    “喂,小孩,那個長老,叫你幹嘛?”另一個人扒開了垛草堆,露出了一個帶有傷疤的臉,他滿目好奇地看著明箏。


    “不知道。”明箏自然不會找死的說什麽,便有些垂頭喪氣地將腦袋埋了下去。


    “你可得小心點,他是專門管這些酷刑的,有的是十八般的手段折磨人。聽說還專門吃小孩,罷了,你還小,許是不懂。”刀疤修士打量明箏的目光毫無顧忌,頗有幾分心在樂禍的味道。


    “你愛吃東西嗎?請你吃。”離的明箏最近都一人渾身是血,可眉目柔和,望著明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嘴角邊扯出了一抹笑容。


    乍然見到這麽熱情的獄友,明箏有些不太適應,在這個情形下,看著那獄友的炙熱目光,多少有些觸動。


    明箏退後的一步,帶血的獄友自言自語的道,“我家鄉裏有個說法,名字起得賤好養活,現在我們身陷地牢是別人的階下囚,日子難過,我就給你起個名字吧。”


    明箏:“?”


    蓬頭垢麵的修士淡淡的笑道。“小孩,你別管他。他啊,想出去想瘋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外麵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明箏低下頭,不敢將太多的情緒泄露在眼睛裏,心頭卻多多少少的有些傷懷,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大家也都是炮灰,也不必互嘲。


    “就叫就叫,就叫狗尾巴草吧。”眉目溫柔獄友叫何其,呆在這已有十年,他見那小孩雙眼一動,想也沒有想,就把口裏的東西拿出去,“這是靈珠,就當我給你的見麵禮。”


    明箏同何其大眼瞪小眼。


    “是不喜歡這顆靈珠呢?還是不喜歡這個名字,那叫狗蛋,雞蛋,大樹根。?你是對這些個名字不滿意嗎?沒事。不滿意還可以接著取。”


    何其是及冠之日前一天築基,族中剛準備給他籌劃一場大典,他便被擄到了這來的,說倒黴,他是真的倒黴。


    明箏心中略有些感動,雖說這也是一片心意,但是那看著口中沾了有些黏糊液體的明珠,頓時下不了手。於是她頭上飄滿了黑線。


    “取字是需要德高望重的長輩或者有名望的人幫忙取的。”明箏一本正經,那刁鑽的名字,她壓力大……


    眾人見她虎頭虎腦的,都笑了起來。


    “你這一時半會也出不去,這裏不同,何必在意凡夫俗子一般的看法。小孩,你父母都是修仙之人嗎,你現在可是踏入了仙途?”何其又是殷勤的問,隻是目光偶有閃爍,似乎有些隱隱的興奮。


    “我不知。”明箏問係統,係統也不知,劇情沒有介紹到她這個炮灰。


    “你這是做什麽呀?”明箏好奇的看著何其直接把麵前的稻草給扒在自己身上。


    何其不在意的笑了笑:“這裏被限製了靈力,不小心被抓了出去,受了點傷,現在傷口正疼著呢。”


    不知道這裏頭裏三層外三層到底部了多少結界。在這裏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他受傷時使勁嚎,倒也不在意麵子問題。


    明箏感到非常的同情,順便對自己的命運十分的擔憂。


    何其許是太久沒有人跟他說話了,嘮叨的根本停不下來。“我剛進來的時候還想看一看老鼠有沒有挖一些地洞。可是這裏沒有老鼠。”


    明箏:“………”


    老鼠可能都成精了,都不往這裏跑了。


    “豬尾巴草,你壁穀了嗎?”蓬頭垢麵的修士看著明箏非常嚴肅的問。


    明箏“………”這一會兒狗尾巴,一會兒豬尾巴。


    “你到現在還沒壁穀,這幾天不餓死你。”刀疤修士看著明箏呆若木雞的表情,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豬尾巴草,看頭上。”明箏不明所以的順著何其的目光看到了一個岩石,上麵滴著水。


    “我進來的時候,儲藏戒什麽東西都上繳了,身上帶的東西也沒了。後來渴了就喝露水嗎,你往頭上看見了嗎?外麵是一個冰湖,這裏每天會掉下一些少許的水了,還好我們人少,我不跟你搶,要不然……”何其沒有將話說下去。


    明箏沉默不言。


    “叔叔你被關多少年?”明箏歪了歪腦袋問蓬頭垢麵的修士。


    “別想了。我上一次進來的時候是庚子年,我最近打聽,如今可是跟庚辰年間了。”蓬頭垢麵的修士幽幽的歎氣,看了一眼何其,又看了一眼明箏,目光更憐憫了。


    “連太陽也沒看見,基本的生活就是數著日子,同這些同病相憐的道友大眼瞪小眼了,以前偶爾還能看見巡邏的人跑過來吆喝著,現在除了有事抓你出去,其他的算是不管你死活了。”蓬頭垢麵的修士又指著後麵兩個人影,是明箏從進來之後就沒有聽見說話的兩個修士,何其道。“我被抓進來是真的冤,那時同他們兩個去看熱鬧,被無辜牽扯進來的。現在想想幹嘛要去湊那一份熱鬧呢?如果不湊一份熱鬧。我們也不用被關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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