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虛仙君帶著妖魂之界和重媛、重時在白家住了下來,最忙的不是蔚山仙君,以及白家其餘三位渡劫仙君,而是白大管家。


    因為蔚山仙君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傷在身,每日隻能與洪虛仙君討論或合作三五個時辰。其餘時間,他們都要閉關療傷。


    這時,洪虛仙君便會拉著白大管家,和他一起忙活。兩人不是對重媛和重時用刑,逼他們吐露修複妖魂之界的方法;就是嚐試各種術法,力求盡早修複妖魂之界,讓它裏麵的死氣和陰氣不再外泄。


    可惜,洪虛仙君他們用盡一切辦法,試圖修複妖魂之界,都沒有用。


    並且,無論他們怎麽拷問重媛和重時,這兩人都說不出有用的消息。他們簡直是枉為重淵最親近、最信任的心腹,卻連修複妖魂之界的法子,都不知道。


    這讓洪虛仙君和白大管家懷疑,重淵並沒有修複妖魂之界的念頭。他也不知如何修複它。


    最後,逼得洪虛仙君沒了耐性,直接滅殺了重媛和重時的神魂,將他們的屍體丟給白大管家處理。


    洪虛仙君又苦思冥想了幾日,才想起火鳳和言清說過,妖魂之界裏有許多高階妖魂。他想:說不定那些妖魂知道如何修複妖魂之界。


    畢竟,它們是妖魂之界的常住戶,對它的了解,肯定比他們多!


    可棘手的是,洪虛仙君他們無法同裏麵的妖魂聯係上。實際上,他們根本不知那些妖魂躲在了哪兒。


    蔚山仙君、鳶尾仙君和錚如仙君,甚至懷疑,裏麵的高階妖魂,都被重淵搞死了。


    然而琴雲仙君和洪虛仙君卻堅信。裏麵的高階妖魂定還在。洪虛仙君之所以如此認為,乃是因為他查看重淵的記憶時,並沒有看到重淵毀滅那些妖魂的畫麵。錚如仙君則是憑著直覺,認定那些妖魂還在。


    在重淵的記憶中,那些妖魂在妖魂之界的死氣外泄時,就失去了蹤影。眾所周知,陰魂無法在陽界生存。隻能在陰氣濃鬱的鬼界或妖魂之界存活。


    所以。洪虛仙君肯定,那些妖魂定然躲在妖魂之界的某個地方。隻是,它們藏得太隱秘。沒有被發現而已。


    妖魂之界疆域遼闊,陰氣和死氣橫行,人修沒法進入裏麵查探具體情況,更無法尋找那些妖魂。從它們口中得知修複妖魂之界的法子。便是強悍如洪虛仙君,也不行。


    洪虛仙君和蔚山仙君等人思前想後。能進入妖魂之界,與裏麵的妖魂友好溝通,從它們口中問出修複妖魂之界的法子,且又不會泄露消息的。就隻剩火鳳了。


    讓人鬱卒的是,火鳳和它的主人言清,都陷入了深度昏迷。意識不清。這一人一獸傷得太重,都不知何時才能醒來。


    此種情形下。短期內要修複妖魂之界,怕是不可能。


    無奈之下,洪虛仙君他們隻得用陣法和靈力,暫時封印了妖魂之界。並往言清和火鳳身上,砸了許多仙級靈丹妙藥,想著盡快治好他們的傷,尤其是盡快治好火鳳的傷,好讓它進入妖魂之界,為他們辦事。


    火鳳和言清一樣,丹田和神魂皆受重創,縱使有蔚山仙君他們像不花靈石一般地用頂級仙寶靈材,給他們治傷。洪虛仙君甚至還耗費了許多仙元和靈力,替言清和火鳳溫化他們體內的靈藥,助他們快速吸收藥力。言清與火鳳也沉睡了七八年,才先後蘇醒過來。


    這七八年間,洪虛仙君一直住在白家。


    火離也於言清沉睡的第三年,帶著他的靈獸小喚,趁他的師父和師兄、師姐都在閉關養傷,偷偷將仙羽門的護山大陣,破開一個小缺口,溜出了仙羽門。


    並在仙羽門外門的一個大坊市內,通過傳送陣,偷渡到了白家。


    小喚同火離一道飛升上界後,一直有足夠的仙草、靈精吃,又刻苦修煉,進階得很快。如今,它已是修煉出人形的十三階奇幻獸,陣法修為也不弱。


    當年在朱果盆地,與重淵的傀儡妖獸對戰不敵時,火離就是躲進了小喚布置的迷幻陣內,由此躲過了那些傀儡妖獸的攻擊,自己也幸運地沒受什麽傷,幾乎安然無恙地被他師兄羽真仙人帶迴了仙羽門。


    他迴仙羽門後,一直擔心言清的傷,根本無法靜心修煉。想去白家探望言清,又倒黴地碰上仙羽門全派上下禁嚴,不準弟子離開門派。


    火離實在放心不下言清,便利用小喚離開仙羽門,跑到白家探望她。


    火離來到白家時,言清還在無意識地沉睡。他讓蔚山仙君,把自己安排在了言清洞府的隔壁。


    每天,火離除了打坐修煉,都要空出一兩個時辰,坐在昏睡的言清身邊。有時自言自語,有些隻是看著言清發呆,頗有些情聖的意味。


    石碣和白伏在言清沉睡期間,也來看望了她幾次。他們看到火離癡漢的樣子,既無語又震撼。沒想到火離平時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樣,對著言清時,冰都化成了水,那水還自動升溫,變成了溫水。那個溫情脈脈,簡直讓人驚掉下巴。


    火離此舉,驚掉的不止是石碣和白伏的下巴,還有蔚山仙君、白大管家、洪虛仙君等。


    最吃驚的,還是後來發現火離偷溜,循著他的神魂氣息,跑到白家捉人的羽汕仙君。


    羽汕仙君雖知曉火離心悅言清,可他萬萬想不到,他的弟子,還是個一心一意栽進言清這個深坑的癡漢!


    他羽汕仙君的弟子,哪裏不好?居然不喜對他有意的成百上千的優質女弟子,偏偏癡癡地愛慕一個對他並無情意的言清!還為此整出了要命的心魔!


    現在好了,言清出事了,昏沉不醒,火離都沒心思修煉。羽汕仙君無奈地按住額頭上暴跳的青筋:看來。不為別的,就是為火離著想,他以後都要將言清護好。


    要是言清有個三長兩短,他的蠢徒弟火離,還不自毀前程!到時,恐怕火離不是走火入魔墮入魔道,為禍世間。就是身隕道消。


    羽汕仙君臭罵了火離一通。還是把他留在了白家照看言清,自己鬱鬱地迴了仙羽門閉關養傷。打算眼不見為淨,免得看見火離那蠢樣兒。他老人家會忍不住殺了他清理門戶!


    火離這樣資質卓絕,穎悟絕倫的好苗苗,可不能被他親手扼殺。要知道,他是可把火離作為仙羽門下一輩的支柱在培養。連湛藍妖皇獸的妖丹。他都舍了命地去給火離弄到了手。


    可不能因為火離丟人的癡漢行徑,就滅殺了他。那樣。他多不劃算!


    羽汕仙君竭力說服自己,不要和火離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徒弟計較。並不斷提醒自己,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徒弟,是仙羽門下一代的希望。


    就是這樣一直努力催眠自己。羽汕仙君最後才壓抑住怒火,兀自迴了仙羽門。把徒弟丟給了洪虛仙君和白大管家照看,讓他們督促火離修煉。別讓火離荒廢了正事。


    言清就在火離、洪虛仙君等人的照看下,沉睡了八年。終於醒來。她醒來的那日,火離興奮地紅了眼睛,眼眶微濕。


    “火離?”言清感覺頭痛欲裂,皺眉問他,“你怎的在這兒?火鳳呢?它可還好?”


    “它傷得太重,還在睡。既然你已清醒,它應該很快便能醒來。”


    火離淡淡地道:“我擔心你,便一直留在了白家。小清,你可知,你這一睡,便睡了八年,可嚇壞了我。”


    “讓你擔心了。”言清抱歉地看向火離。她雖睡了八年,可最後的半年,意識是恢複了的。


    火離有時守在她身邊,對她說的話,她都能聽到,也深刻地感受了他對她的深情厚誼。那樣純粹深沉的感情,叫她如何迴報?


    言清知曉自己,對火離並無那種感情。她雖深感歉疚,卻也不能任由他再對著自己,浪費感情。


    趁著現下無人,言清直言道:“火離,我於你,並無那種感情。你知道的,我是個冷情之人。興許此生,都不會對你動情。所以,你……”


    火離微笑著打斷言清的話,接道:“我什麽?讓我不要對你浪費我的感情嗎?小清,這話,當年在下界,你可就對我說過了。我自己願意如此,你不必有負擔,也不必感到內疚。”


    “你並不欠我什麽。”火離捧著言清瘦削蒼白的臉,溫聲道:“也不要想著如何迴報我。你隻需按著自己的意願活著便好,我看你好,才能好。以後多多愛惜自己,不要再把自己傷成這樣了。”


    “我不想再看到這種情形。可以嗎?”


    “哎,你……”她側頭不看火離,狠下心冷酷地道:“你愛怎樣便怎樣吧。”


    火離笑了笑,“我就當你答應了。”他摸了摸言清頭頂的頭發,幾步離開她的修煉室,出去外麵給洪虛仙君等人報信了。


    言清獨自躺在玉床上,閉目調動識海內的神識,查看她識海和丹田的情況,發現識海內的言陣和叮咚,以及丹田內的禹天,都因著她這次傷重,靈體也受到了極重的傷害。


    言陣還好,隻是靈體不穩,修為沒有下掉,。叮咚和禹天卻是各自跌落了一個小境界,情況不是很好。


    言清調動神識,打開乾坤戒,將裏麵的療傷仙丹和極品靈精取出一部分,分別給了言陣、叮咚和禹天,讓他們好生修煉,爭取早日康複,並恢複修為。


    見著言陣、叮咚和禹天服下仙丹,開始吸收靈精修煉了。言清才用神識,溝通現下不知在何處的火鳳,“火鳳,醒醒!你在哪兒?”


    火鳳那邊沒有迴應。


    言清又耐著性子唿喚了火鳳幾次,直到她喚了火鳳六次,那邊才有迴應。


    “主人……我在蔚山仙君這兒,仙君在給我療傷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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