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有些壓力山大:“宗門大比中,有那麽多厲害的煉虛修士和化神高手。我隻是個化神中期的小修,進入前十,怕是不太可能吧!師父,我覺著,你高估了我的實力……”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在異想天開?”扶川仙君的語氣開始變得危險。


    “不是。”言清較為委婉地道:“隻是您的想法不太成熟,不符合實際。”


    “我這次去妖植森林,還抓了一窩十階的玄蜂獸,有一百多隻呢。還有,外麵那金明花的品階,也比之前的高。我在想,你是不是想再進入金明花海,同玄蜂獸一起愉快地玩耍。”


    “沒有!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好吧,師父您說前十就前十吧,我努力看看。但是,不一定保證能進。”


    “不進前十,我就讓你在金明花海中,陪金明花和十階玄蜂獸切磋五十年。然後,我再把你丟進妖植森林,同一群饑餓的十一、十二階妖獸,生活五十年。”


    扶川仙君惡狠狠地道:“為師說到做到。要是沒進前十,你就等著生不如死一百年吧!一百年後,再去參加宗門大比。”


    “若到時還沒進前十……嗬嗬,為師直接親自送你歸西。你也不用繼續修煉了,反正都成不了氣候,就不要浪費靈氣了吧。”


    “……”言清一臉驚恐,她的臉上寫滿了:“我的師父不可能這麽變、態”的大字。


    扶川仙君坦誠:“這種程度,還算不上變、態。為師當然不是變、態。你這孩子,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快下去準備吧,不許帶丹藥。靈石、符籙自己準備,我的庫房裏有。如果你能破開庫房的陣法,進去隨便你拿。武器就不用準備了,禹天劍和你乾坤戒中的那幾件靈器便已足夠。”


    言清耷拉著腦袋朝庫房瞬移而去,扶川仙君端著杯仙靈茶細品,慢慢迴味小徒弟方才精彩而豐富的表情,笑得悠然自得。


    言清怨念深重,人品和技能雙爆發。居然隻花了三個時辰。便破解了扶川仙君庫房的陣法。她進去後,毫不客氣地裝了許多上品和極品靈石,還有各種高階符籙。


    扶川仙君不愧是渡劫期修士。他庫房裏的符籙,最低也是地階上品,最高已達天階上品。


    言清先前在晶海城買了幾十張地階中下品的遁形符,便幾乎清空了她的乾坤袋。


    看到自己師父有這麽多上好的高品符籙堆在庫房。上次她去獵海獸時,卻殘忍地不給她用。她這徒弟。簡直連外麵金明花的地位都不如!金明花好歹還被他澆灌了幾次靈液。


    她心碎了。


    等她裝走許多靈石和符籙後,這才覺得,自認扶川仙君為師後,不斷受傷的身體和心靈。稍稍舒暢了。


    第二日,扶川仙君帶著言清撕裂空間,很快便來到了仙東界。


    鑒於上次收言清為徒。得罪了仙羽門,扶川仙君便帶著言清直奔七劍門。不知他同七劍門的幾位掌事長老怎麽說的,為言清爭取了一個宗門大比的名額。


    為了堵住另外三家宗門的嘴,扶川仙君讓言清換形易容成一名容貌普通、身材中等的男修,以七劍門弟子的身份,混入一片化神期和煉虛期修士中,去清遠大陸參加宗門大比。


    此番,七劍門共派了五十位煉虛修士,和十五位化神修士,去參加宗門大比。


    從七劍門到仙羽門所在的清遠大陸,以言清他們化神修士的速度,大約要禦劍飛上半年。


    其實,言清覺得同行的煉虛修士很可憐。他們的速度,明明比化神修士快上許多,卻為了集體行動,不得不壓慢速度,配合龜速的化神修士。


    哎呀,她身為化神修士,還是同行的十五位化神修士中修為最低的,真是無限內疚啊。所以,那些個總是拿鼻孔和眼角看她的煉虛修士們,能不能麻煩你們,不要再用眼神絞殺她?


    言清真想衝著那些煉虛修士大吼:“你們不喜見我,就不要看我啊!斜了這麽久,鼻孔和眼角也是會累的,好嗎?再拿眼神刺我,我就再把速度放慢,大家都不要去參加宗門大比好了。”


    可惜,這些咆哮的話,她隻敢在心裏想想。


    本來她這個修為低下的關係戶,就不受人待見。要是喊出那些話,多半要被其他人立時就地滅殺。


    ******


    半年後,清遠大陸北邊的絕望沙穀入口處,聚集了幾百名四大宗門的低階修士,還有四大宗門的幾位大乘期仙人代表,他們飄在空中,將靈力化入聲音中,大聲念著宗門大比的比賽內容和規則。


    四大宗門的參比修士,一會兒全都要進入絕望沙穀,在裏麵躲開妖獸的捕殺和人為設置的各種陷阱的同時,還要同除自己外的其他修士比試。


    這比試,可以是一對一,也可是一對多,或者多對一。


    比試贏了的修士,將輸了的修士身上的傳送符毀去,讓失敗的修士被傳送出絕望沙穀。然後繼續同剩下的人對打。


    所有的修士,在一月之內,平均每人必須打敗至少五位修士,方可前往絕望沙穀最中心的沙海。最先到的十人,將是此次宗門大比的前十名,將會獲得一年後進入登仙塔的資格。


    所有的大乘期仙人反複強調了:在比試中,可以采取一切手段將其他修士傳送出絕望沙穀,但是不可以在比試時取對方的性命。


    他們將會一直用追影鏡監視絕望沙穀內的情形,若有人殺害其他修士,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都會被立即取消資格,同時被帶迴自己門派內的執事堂,接受嚴厲的懲處。


    言清聽著幾位大乘期修士,反反複複地強調相同的內容。有些昏昏欲睡。她無聊地用靈眼觀察四周的人群,目測了一下,發現隻有七劍門參比的人數最少,僅有六十五名。


    在一群各色道袍的修士中,七劍門的紫色,快被其他顏色淹沒了。


    不同於七劍門,仙羽門的人最多。約有兩百人。其中近四分之一的修士。著黑色道袍,其餘則身穿緋色道袍。


    言清聽同行的七劍門修士說了,穿黑色道袍的。是仙羽門劍堂的劍修。七劍門的修士最討厭穿黑色道袍的人,因為那些人極難對付,每次都要和他們搶前十的名額。


    隨雲宗和飛天宗的修士,分別穿著白色和青色道袍。不管男女,看起來都特別清爽有仙氣。兩宗參比的修士人數幾乎一致。都在一百五十人左右。


    “……好了,現在,我們便將入口處的禁製打開,各派弟子聽令。所有人都排好隊,一個一個地,有序地進入。不得插隊,不得一窩蜂地往前衝。更不能拖著前麵的修士,不讓人進去……”


    言清同七劍門的弟子同行了半年,期間見過他們多次教訓攔路的修士和妖獸,發現七劍門的修士劍術純熟而威力極強,幾乎所有修士都比她精於劍術。


    她打定主意,這次宗門大比,在絕望沙穀中,若遇上七劍門和劍堂的煉虛劍修,立馬跑路。若是化神劍修,還可與他們一拚。至於隨雲宗和飛天宗的修士,看情況再決定是打還是逃。


    七劍門的隊伍,排在最後,言清又是七劍門隊伍中的最後一人,所以,她是最後一個進入絕望沙穀的。


    她進去前,守在入口處的兩位大乘期仙人,一臉同情地看著她,言清一開始不明所以。


    等她進入絕望沙穀,立刻被一群身穿白色道袍的煉虛修士追著打後,她頓悟了:原來最後一名進穀的修士,是默認的炮灰,一進來就會遭人圍攻。


    這就是多對一!言清往自己身上拍了三張天階上品的遁形符,將速度提升到極致,風馳電掣地飛逃,身後綴了十幾個白色的尾巴。


    他們一直緊追著她,卻又與她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離,往前施放的法術,都打不到言清。隻是這種窮追猛趕,讓她越來越頭疼和急躁。


    “主人,我渡些靈力給你吧。我看你的速度減慢了,萬一被追上了怎麽辦?”叮咚給言清補充靈力,使她繼續保持極速飛逃。


    後麵追著言清的隨雲宗的修士,發現言清逃了半天,速度仍然不減,而他們的速度逐漸減慢,慢慢和她拉開了距離,才遺憾地放言清離去,繼續在絕望沙穀中,尋找其他獵物。


    言清終於甩掉了追殺者,心情甚好的她,停在一塊巨石下休息,順便查看地形。飛奔了許久,她也不知自己究竟跑到了何處,離沙穀中心還有多遠。


    她拿出一份地圖,邊看邊自語:“按照地圖顯示,我現在位於距離沙海三十九萬裏遠的平沙地。若是按照先前的速度飛行,五日後便可抵達沙海。隻是,要先打敗五個修士,將他們傳送出去才行。”


    “看來,要去找像我一樣落單的修士才行。”言清將幾條直達沙海的前進路線,銘記在心後,便把地圖收入乾坤戒中,隱身掩息從巨石底下出來。


    她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開平沙地中的妖獸和陷阱,邊往沙海飛去,邊放開靈眼搜尋可攻擊的對象。


    兩日後,她在一片荊棘沙林中,看到了落單的三個結伴的、身穿紫色道袍的煉虛修士。


    這三人正是言清在孤島設計同金精獸戰鬥三個倒黴鬼:明玄、明玦和明然。


    他們三人大約剛經曆了一場惡戰,身上都掛著傷,煉虛初期的明然傷得最重,丟了大半條命,估計接下來都不能再出手。煉虛中期的明玦和煉虛後期的明玄,一個隻受了皮外傷,一個傷到了靈脈,都是小傷。


    言清暗想:明玄和明玦怎麽不傷得重一點!這讓她怎麽出手啊?兩個煉虛劍修可不是吃素的。為了尋找機會,她隱在暗處,偷聽他們的談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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