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錚和善仁離開藏骨之地上方,漸飛漸遠後,借助法寶完全隱息的善法真君,才除去法寶,放出自己元後修士的威壓,震懾欲進往藏骨之地內部的各種妖獸,替言清護法。


    叮咚之前輸給言清的水靈力太精純,數量過於龐大,以至於部分靈氣外泄,引起了黑沼澤內的高階妖獸們,前仆後繼地聞味而來,想多吸收些精純的靈力。


    幸好有言陣這個陣靈在,它布下重重陣法,將那些循著靈氣而來的高階妖獸們,都引去了他處。


    妖獸多了,也不乏極少數運氣好的,從轉移陣法中脫身,衝進了地下的藏骨之地。便是這些漏網之妖,也都被善法真君一一解決了。


    善法真君剛殺死最後一隻七階沼澤怪,就從空氣中敏銳地嗅到了善仁和言錚的氣息。他趕緊借助法寶隱息,避開他們耳目。


    而今,這地底有他正在閉關穩定境界的寶貝小徒弟,還有小徒兒的兩隻精貴靈物,以及一隻附身在上古魔器上的魔靈。若把善仁和言錚引來此處,後果不堪設想。


    還好,他們專注地趕路,沒有發現此地的異常。


    善法真君輕輕唿出一口氣,繼續盤腿抱劍,坐在地麵,給言清護法。


    叮咚和言陣時不時地輪流上到地麵,同善法真君聊天,漸漸地,兩靈一人越來越臭味相投。等兩年後言清出關,發現叮咚、言陣和善法真君竟成了“摯友”。


    當時她的心態,怎一個複雜難言了得。


    善法真君在藏骨之地待了三年,終於等到言清出關。自稱被悶壞了的他,領著言清出來藏骨之地。又在黑沼澤內大下殺手,斬殺了十幾頭六七階的沼澤怪。這才將悶氣一掃而空,神清氣爽地帶著言清,乘坐穿雲船,飛迴仙羽門。


    他們師徒二人剛進山門,無意中聽到負責灑掃看門的雜役弟子們,聚到一處閑談。得知了言錚閉關衝擊元中失敗的消息。


    “活該!老天有眼。沒有讓那個心術不正的黑心魔人進階成功。”善法真君邊控製穿雲船往前飛,飛向善靜真君所在的乾定峰峰頂的寶和殿,邊幸災樂禍地傳音對言清道:“言錚那小子。才成嬰不到百年,就妄想進入元中。元嬰階段的小境界,哪兒是那麽容易跨越的?”


    “他這次進階失敗,必然受了不小的內傷。我得讓火離派幾個暗部追蹤暗查的好手。去凝萃峰盯著他和善仁。他們是魔族,受傷後不能用人族的丹藥療傷。這下。我們的人在凝萃峰盯梢,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嗬嗬!”


    “師父,我現在想想,善仁的修煉室裏肯定有鬼。”言清忽然想起什麽。鄭重其事地傳音對善法真君道:“以前善仁的修煉室,就隻有他和言錚能進。當時我還嫉妒言錚比我受寵。”


    “現在一想,那修煉室中。說不定有通到魔族地盤的傳送陣,或者有能聯係其他魔族的傳影陣。善仁經常和言錚在裏麵密談。指不定就是在裏麵和蒼瀾界的魔族暗中交流。”


    “師父,你派人潛入那修煉室,仔細查查。也許這比盯著言錚和善仁,收獲更大。”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善法真君控製著穿雲船減速,等待火離的到來,隨即恨恨地傳音對言清道:“善仁是陣法大師,凝翠峰的陣法,是整個仙羽門最強的。特別是他那修煉室裏外的陣法,除了善仁,仙羽門無人能破。”


    “我倒是想找人進去探探,可……不對!小阿清你有言陣!你又熟悉凝翠峰的地形和陣法布防,你去最好!”


    善法真君嗬嗬笑道:“哈哈!有陣靈就是好,我看過言陣布置的陣法,其高明嚴整程度,白譚界無人能敵。就算是善仁,也望塵莫及。等會兒見過你二師伯,你迴自己的洞府休整幾日,就去凝萃峰吧!”


    “我就說你是我的福星!”善法真君大力地拍了下言清的肩。


    言清和言陣被善法真君一頓表揚讚賞,心裏都樂得沒邊兒。一人一靈在言清識海內,商討著怎麽偷偷潛進凝翠峰,尋找“善仁他們是魔族,並暗通魔族,意欲破壞仙羽門和白譚界的和平安寧”的證據。


    隻要找著確切的證據,就可以讓隱世前輩們出麵,將善仁等人踢出仙羽門,甚至趕出白譚界。


    言清思及此,整個人樂得容光煥發。那股子喜悅勁兒,看得接到善法真君傳訊符,趕過來的火離,不自主地隨著她一起微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善法真君望望對麵微笑的火離,再看看眼前傻笑的言清,暗自琢磨著撮合這兩人的可能性。


    火離幾個淩空瞬步,進到穿雲船中,就看到自家師父看向他和言清怪異的眼神,知曉他沒想什麽好事。便開口打斷他的思緒,“師父,小清她在黑沼澤內結丹,沒出什麽岔子吧?”


    “沒有。”善法真君應言清、言陣和叮咚的要求,保證不向第三人透露言陣和叮咚的存在。他隨口編道:“小阿清運氣好,無意中進了個神奇的小千界。在裏麵躲開天劫,結成了金丹。”


    “躲開天劫?!”火離驚道:“什麽小千界這麽神奇?怎麽我從未聽說過黑沼澤內還有這麽個地方?”


    “你當然不懂了。”善法真君拿眼角瞄火離,擺擺手道:“連我也是沾了小阿清的邊兒,瞧了那麽一兩眼。那小千界極為神奇,隻在小阿清麵前顯形,而且隻放她一人入內。總之,你記住,這是你師妹個人的機緣,不要對外泄露消息就是。”


    “現在我有重要的事,要對你二師伯講。你跟我過去,一起聽聽。”


    不知不覺中,穿雲船已飛到寶和殿上方。善法真君收起穿雲船,領著言清和火離一同進入寶和殿的內殿。


    早就在裏麵等待他們的善靜真君,和他的大徒弟定玄真君林朔。無聲地朝善法真君三人點點頭。


    隨後,善靜真君從指尖逼出一滴鮮血,滴入內殿牆上的一副壁畫中。


    鮮血融入壁畫的瞬間,言清看到整個內殿發出一陣強烈的金光。她隻覺眼前一閃,那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她閉上眼,將手擱在眼皮上,擋住強光。


    幾個唿吸後。那陣強光消失。言清眼前一黑。她將手放下,睜眼一看,原來他們五人。來到了一處寬闊、暗黑、空曠的山洞內。


    善靜真君從乾坤袋中取出幾顆照明的月光珠,點亮這個山洞,帶著言清他們,坐到洞裏的一張大石桌前。


    他先開口打破沉默:“這裏是我煉製的一個獨立的小千界。你們可放心地在這兒說話。善法,你先前傳訊迴來說。藏骨之地鎮壓著一件已蘊生魔靈的上古魔器。這,可是真的?”


    “當然。”善法真君從自己乾坤袋中,取出魔靈被言陣施術封印的皓玉黑魔劍,放到石桌上。道:“這便是那件魔器。我和裏麵的陣靈大戰了一場,將它打傷了。小阿清用秘法,暫時封印了它。”


    “隻不過這封印。不能維持很久。若遇上與它有緣的魔族,那魔靈便會掙脫封印醒來。”善法真君把言陣告訴他的話。重複一遍道:“這件魔器,名為皓玉黑魔劍。傳說,它是蒼瀾界的統治者——真魔一族曆代魔王的佩劍。”


    “兩年前,言錚和善仁路過藏骨之地時,它就劇烈地顫動個不停,妄圖掙脫束縛,飛到他們身邊。”


    “所以,我猜,善仁和言錚這兩人中,有一人是它認定的主人,即真魔一族的魔王。這劍中的魔靈身上,還藏有一套魔功,待它認主後,就會將那魔功傳給它的主人。”


    “那魔功傳承了十幾萬年,成就了許多厲害的魔王,使他們稱霸蒼瀾界,打敗無數挑戰他們的魔族修士,成功飛升上界。”善法真君的表情很嚴肅,“若讓善仁或言錚成為它的主人,將會大大增強他們的實力。”


    “此外,這皓玉黑魔劍的魔性太強,之前我遇上這魔靈時,它幾乎已失去靈智,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魔氣,那魔氣能影響人的理智,將人性中惡劣陰暗的一麵完全激發,使得靠近它的人,陷入瘋狂的搶奪和殺戮中。”


    “我猜,劍癡前輩和七劍門失去音訊的幾位長老,當年定是無意中發現了它的異常。這才以自己全部的修為和生命為代價,將它鎮壓在了藏骨之地。如今,這魔器中的魔靈,雖被我打傷,暫時封印了。可指不定哪天,它就恢複修為,掙脫封印出來,繼續為禍世間。”


    “這可是個燙手山芋。”善靜真君見多識廣,聽了善法真君的話,隻驚呆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你說,隻能封印它一時,沒有法子將它永久封印嗎?若我們找隱世前輩,借助他們的力量,強行抹去那魔器的魔靈。這樣,它是不是,就不能再為禍人間了?”


    善法真君聽了善靜真君的話,笑得眯起了眼:“我與師兄的想法不謀而合!這魔器中的魔靈太強,我也是有小阿清的陣法相助,借助劍癡前輩他們布下的九九封絕大陣,才勉強傷了這魔靈。待它再度蘇醒,我們恐怕都拿它沒法。”


    “尤其是善仁和言錚都在凝萃峰中,距離這魔劍太近,很容易受到它的召喚,與這魔劍取得聯係。若教他們取走它,這可對我們,對整個白譚界,大大不利。”


    “不錯。我們這就去找隱世前輩們,將這魔靈解決了。”善靜真君說著就起身,示意善法真君和他一道離開。他見善法真君坐著沒動,就問他:“你怎的不走?不是說事情很緊急嗎?”


    “不是,師兄,我還有件事要與你商量。要不讓火離同阿朔,去劍英堂,把魔器和魔靈的事兒,告訴明瑞他們。讓他們將這事兒,傳給底下信得過的人聽。我們也做足準備,防範善仁他們過來搶劍。”


    善法真君在言清傳音的提醒下,想起了黑刑殿中還關著從前救過他一命的老友——竺雅真君。他想起這位狂傲的仁兄,就頭疼。他的存在,不好讓小輩們知曉,最好是隻有他、善靜真君和言清知道就好。


    竺雅真君此人,從前是闖禍結仇的能手。如今白譚界,還有好幾位當年與他結怨的老前輩,若教他們知曉竺雅真君還好生生地活在仙羽門中,定會過來尋仇,將仙羽門鬧個天翻地覆。


    善法真君可不想給自己和仙羽門找麻煩。特別是最近,善仁和魔族的事兒,就夠煩心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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