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言清嚷著要去找竹璃找迴場子,隻見她瀟灑地衝火離揮揮手,幾個瞬步走到了洞府門口。臨去前,她背對火離,朗聲道:“你不要傷心太久,早點想通,我們還像之前那樣愉快地相處。在仙羽門,咱倆關係最近,有些話我也隻能和你商量。”


    “死言清!你夠了!”火離憤怒地傳音給言清,“別給我得寸進尺!你這是扇我個耳光,再捅我一刀,老子的感情還沒那麽廉價。等我主動找你說話前,你別來找我。否則來一次,我砍你一次。混、蛋,你快滾吧!”


    火離被言清的厚顏無恥氣得不行,反而沒那麽情緒低迷,整個人也恢複了活蹦亂跳。他拿著本命法寶——蒼吾劍,將洞府內的石桌、石凳、石櫃、石床等,統統劈成碎片。


    若言清還在,定會吃驚於蒼吾劍的變化。以前它隻是一把古樸的殘劍,劍身缺了一半,如今,它不但自己生出了半寸長的劍身,原來劍身上的斑駁傷痕,也消失了近一半。


    這都是火離拿著劍經曆雷劫後,才有的變化。


    現在的蒼吾劍已有了靈性,它似乎感受到火離的憤怒,發出的劍氣愈加殘、暴淩厲。沒一會兒,就將火離的洞府破壞個徹底。


    火離毀了自己的洞府,發、泄一番後,才喘著氣坐到堆滿小石子碎片的地上。半晌後,他吐出一口濁氣,無奈地低笑出聲,“嗬!言清你這麽好,叫我如何不喜歡?當我不知道,你是故意這麽說,好讓我用對你的恨意,來轉移我的悲傷,早日振作起來。”


    火離捂著自己的額頭,倒在地上,輕聲自語道:“罷了,我喜愛你是我的事,管你如何想!錯過我是她言清的損失!”


    說完,火離真正開懷地笑出聲,笑過後,他又開始頭痛,怎麽說服那個一定要他將言清娶到手的師父了。


    且不說火離如何頭痛,這廂,言清出了火離的洞府,去劍英閣試煉場的路上,好死不死地遇上了言錚。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端著一張冰山俊臉,那冰冷的氣息,隔了一兩裏遠,也凍得言清打了個寒戰。


    好吧,言清承認:其實沒那麽誇張,是她有些心虛怕他。畢竟上次在城主府,他給她留下的陰影太深。這人不僅眼睛眨也不眨地殺了她,還殘忍地屠殺了許多無辜修士。


    真是冤家路窄!言清在心底暗罵一聲倒黴,麵上卻笑得花、癡,她雙眼發光地望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言錚,用言錚最厭惡的、那種迷戀他的做作嗲聲道:“錚師兄~我是劍英閣的小清,見過師兄。小妹仰慕師兄已久,難得見師兄一麵,不知師兄是否有空,帶我轉轉仙羽門……”


    “你應稱我為慎靜真君。”如言清所料,言錚厭惡地打斷了她的話:“看在善法真君麵上,我饒你這次。如若你再這般無規矩,我便送你去執事堂黑刑殿,好生學學規矩。”


    “錚……”言清故意用靈力化出兩行熱淚,裝作一臉心痛地要走近言錚。言錚冷著臉一拂袖,將言清扇出十幾裏遠。


    他望著言清消失的方向,皺了皺眉,努力忽略心底冒出的那種奇異的不對勁的感覺。


    “似她這類卑賤、愚蠢且膚淺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故意這般惡心我?”言錚哂笑出聲,“定是我多想了。”


    語罷,他化作一道遁光離開,朝凝萃峰飛去。


    他離開後,用靈網關注他的言陣,才對從瀲灩池中爬起的言清道:“這小子好強的識感!他差點看破了你的故作花、癡。言清,你下次同他見麵,一定要小心了,別被他看出破綻。”


    “識感是什麽?”言清問言陣,她完全忽略言陣後麵警示她的話。她和言錚相處了一百多年,在某些方麵,她知他甚深,糊弄糊弄他還是手到擒來的。


    “就是極個別修士與生俱來的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很奇特,能感應到大部分危機,甚至對特定的人或事,有某種超乎尋常的了解,基本上總勘破他(她)或它。”


    言陣納悶:“他怎麽會對你有識感?是他特地建立的,還是巧合產生的?我瞧他似乎還不知自己擁有識感這天賦,應是無意中產生的。”


    思及此處,言陣鄭重地警告言清:“言清,他對你有識感,也就是說他基本上能看透你的某些真實想法。在他麵前,你要慎言慎行,否則被人識破,丟了小命倒是小事,還要連累我和叮咚沒地方住。”


    “識感這麽詭異?!我這是什麽運氣,倒黴催的!老娘和言錚就是天生磁場不對!”言清施術甩掉一身的水,踩著在寶劍閣買來的極速飛劍,朝試煉場飛去。“我以後盡量避開和他碰麵。竹師兄應該在等我了,這次不能再輸了,否則我那三個毒舌師兄,還不一起貶低死我。”


    “主人,他們那是嫉妒你!”叮咚不顧言陣的白眼,停止修煉,對言清道:“善法真君當著他們的麵誇你,他們心裏肯定不舒服。你修為最低,他們都想欺負你呢。”


    “叮咚你還不給我繼續修煉!”言陣吼叮咚:“你還想不想快點長大了?”


    “人家本來就不想啊!是哥哥你非逼著我快點長大。壞哥哥,我都修煉一個月了,我要休息!”叮咚得了海心液的好處,靈智和修為都增長後,脾氣也漸長,現在都能大膽地和言陣唱反調了。


    “你……”言陣被叛逆的叮咚氣得說不出話。


    “言陣,你別逼它,讓它休息休息再修煉嘛。”言清早就想說言陣逼叮咚逼得太緊了,“叮咚還是孩童心性,你不能太逼它。”


    “就是,主人說得對。”叮咚看言清也站在它這邊,更加理直氣壯,它現在修為有所增加,言陣也不能想打它就打它了。


    “哼!我說不過你們,隨你們的便。”言陣開始修煉,不理會叮咚和言清。


    言清很快到了試煉場,果然,竹璃已經將劍抱在胸前,站在試煉場中央等她了。今日的試煉場很空曠,隻有她三個師兄在。言清從空中往下降落,她暗自冷笑:居然清場了,這是要狠狠打壓她的節奏啊。


    “喲,小師妹你總算來了!師兄我還以為你怕了,要失約呢。”竹璃嘴角一斜,一個譏笑令言清手癢,好想甩他一巴掌。


    “不過晚了半個時辰,竹師兄你怎的這般沒耐心。難怪到現在都沒結成元嬰,都是因為師兄你的心性有問題啊。”言清皮笑肉不笑地反諷迴去,氣得竹璃當即拔劍指著她的臉,那架勢,仿佛要把她大卸八塊。


    “竹璃師弟,冷靜!”明瑞傳音給竹璃:“不要受了她的激將法。”


    “小清,你大膽!竟敢不敬師兄!”庭笙憤怒地用手指著言清,替竹璃罵她出氣:“不過就是個沒教養的潑婦,枉師父那麽看重你!”


    “我又沒口吐髒話,怎麽就沒教養,就潑婦了?”言清今日是不打算給她幾個目空一切的師兄麵子了,論耍嘴皮子,他們三加起來都不是她對手。“庭笙師兄,你白長了這麽大歲數,連罵人罵陣都不會,真是丟師父的臉!”


    “小師妹,慎言!”明瑞畢竟是大師兄,他元嬰修士的威壓一出,言清就乖乖閉嘴了。連正欲罵她的庭笙,都咽下了滿腹的話,隻拿那噴火的目光炙烤言清。


    言清根本不為所動,假裝沒看見。


    “不消說那許多廢話,我們手底下見真招。”竹璃麵無表情地對言清道:“拔劍吧。”這次他定要好生教訓她這個目無尊長的狂妄丫頭。


    “竹師兄,你還是將修為壓到和我一樣?”言清見竹璃眼神不對,本能地感到危險,怕這位師兄一個不受控,修為全開,將她打殘。


    “嗯。”他還不屑倚強淩弱。盡管他很想就是了。


    “好。”言清這次沒用極速飛劍同竹璃對打,她從丹田裏召出自己的本命飛劍——禹天劍,“師兄,這次我們好好打一場。請師兄指教。”


    言清邊說邊飛身衝向竹璃。


    竹璃目光一凜,他手中的飛劍在禹天劍的劍氣下,微微顫了顫,似乎在害怕。竹璃眼裏冒出了星火:這嘴臭的小師妹的劍,好像有點意思啊!她可不要讓他失望才是。


    “大師兄,二師兄怎的忽然就興奮了?”庭笙不解地看向明瑞。


    “我們小師妹那把劍,不是凡物。你瞧她還是使的和上次差不多的劍招,可劍氣明顯強了許多。我感覺,這劍招和劍,應是一套。兩者搭配起來,幾乎天衣無縫。”


    明瑞耐心地同庭笙道:“這小師妹雖狂,但她的劍法確實精妙。師父那般看重她,她肯定有兩手。你也好生看看,看能不能悟出什麽來。”


    “是,大師兄。”庭笙也靜下心,目不轉睛地看著場上鬥法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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