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的禹天劍似乎進階了。”叮咚搶在言陣前麵,興高采烈地對言清道:“我和哥哥感覺它比之前強了。”


    “要你多嘴,言清是笨蛋,她感覺不到自己本命法寶的變化嗎?”言陣被叮咚搶了先機,恨恨地敲了一下叮咚的腦袋,把叮咚打得兩眼淚汪汪。


    言清沒有理會它們,因為她看到雲大海將他的劍,化作兩條巨大的劍龍,一左一右地圍攻她。這兩條劍龍比之前攻擊海冥獸的那兩條,要大上一倍,威力至少是那兩條的三倍。


    言清是打算詐死在雲大海麵前,可沒想真死。那兩條巨龍來得太快,她根本無法避開,隻能硬扛。


    叮咚將她的水靈力注入言清體內,助她用禹天劍發動她改良版的天玄訣刀陣,不,應該說是天玄訣劍陣。


    隻見言清將禹天劍祭在頭頂斜上方,她邊念古老的口訣,邊將靈力源源不斷地灌入禹天劍中。眨眼間,禹天劍迅速變大,變成九把巨大的飛劍,分作三方。


    其中一方的三把劍,斬向言清左邊的劍龍;又一方的三把劍,斬向她右邊的劍龍;最後三把,分別從上中下三個部位,攻向雲大海。


    雲大海一直以為言清隻善布陣,自身沒什麽本事。方才言清的天玄訣劍陣,徹底震驚了他,誰會料到這個他一向不放在眼裏的女修,會有這樣的劍法修為。


    但他的震驚,也隻是一刹。


    很快,雲大海調動全副心神,他用手中的“神擋”盾牌,打飛了擊向他的三把飛劍,不料那三把劍被擊飛後,又飛了迴來,合成一把,攻向他的頭部。


    三合一的巨劍,威力自然是先前三把小劍的三倍。雲大海掐了個訣,將手中的“神擋”盾牌,變作一把寒光淩淩的長槍,雙手握著它,同那把不斷攻向他頭顱的巨劍戰在一起。


    那兩條劍龍,依舊威風凜凜地同言清變出的禹天劍,纏鬥在一處,雙方不分上下。


    “主人,”叮咚提醒越戰越興奮的言清:“你是要‘死’在他麵前,還是要將他‘殺死’在你麵前啊?別忘了主人你隻是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哪來的那麽多靈力維持這個劍陣?我要收迴力量了,否則會引起對方的懷疑。你又不打算現在殺了他,幹嘛和他耗?快點想辦法‘死’吧!”


    至於言陣,他已對言清的智商無言,默默地蹲坐在言清識海的角落裏修煉,懶得理會她。


    從這兒看,就能看出誰是一心站在她身邊的了,言清默默地在心底噓了言陣半刻。為什麽沒有噓太久?那是因為叮咚撤迴靈力後,言清自身靈力不足,無法長久駕馭天玄訣劍陣,很快便敗下陣來。


    幾把禹天劍,都被雲大海和指揮的兩條劍龍擊飛,飛迴言清身邊合作一把,那兩條劍龍沒了不可一世的氣勢,威力弱了許多。


    言清找好時機,將自己送到了右邊那條更弱一點的劍龍前,被它一下削斷了一條腿,然後左邊的那條巨龍趁機攻向她,在她背後對著她的心髒處刺了一劍,將她的身體刺出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言陣和叮咚這時快速動作起來。


    言陣輕而易舉地利用周圍的法術帶來的靈氣,布下一個上古幻陣,迷惑了雲大海的神識,讓他看到一副言清被兩條劍龍“碎屍萬段”的場景。


    叮咚則封鎖了言清渾身的氣息,將她變作一具死屍,使雲大海用神識探查不到她的生機。


    雲大海果然被騙過了,他以為自己真的將言清“碎屍萬段”了,他用靈力吸迴掉在地上的他的吞天袋,便收迴芷旋劍,隨即施了個風卷術,將言清的“屍體碎片”卷入大海中喂海獸。


    大仇得報的雲大海,吞下幾顆高品迴春丹和補靈丹,原地打坐調動體內的藥力養傷和補充靈力。如今他一身輕鬆,一會兒就迴千嶼城,去城主府借傳送陣一用。是時候迴中央大陸了。


    落入海中的言清,被言陣布下的一個保護陣包圍,隔離了海水和海獸,順便封鎖了她的氣息,便是統管這片海域的、實力堪比元嬰修士的六階化形妖修,也察覺不到言清的氣息。


    那化形妖修偷偷在海底看了一場言清和雲大海的鬥法,唏噓不已,深刻認識到人修和他們妖修的差距。他自覺,哪怕他親自同雲大海對上,也沒把握完勝他。便是贏了雲大海,他恐怕也要丟掉大半條命,怪不得他那不爭氣的子孫敗在人家手裏。


    看來,他很有必要弄點人修的高階功法迴來,細細研究研究,看能不能化為己用。自封海冥真君的化形妖修沉思了一炷香的時間,化作一道遁光飛向海心岩洞。


    海冥真君想,去人族的地盤弄功法,要花費一大筆靈石不說,指不定會被狡猾的人修欺騙,弄來的功法根本不值那個價,害自己白白損失。不如去免費的海心岩洞轉一圈,看有沒有運氣搞到一部適合他修煉的、上好的功法。


    隔壁海域那條大白鯊,一月前去海心岩洞逛了一圈,迴來就閉關修煉了,肯定得了突破修為的好機緣。


    他比那條大白鯊不知聰明多少,去海心岩洞,哪怕找不到功法,也會找到其他機緣,對他的修煉有所幫助。


    自信滿滿的海冥真君,意氣風發地朝海心岩洞趕去,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會進不了外洞這個可能,已經開始琢磨先去哪個內洞了。


    不得不說,這是位盲目自信的主兒。


    再說言清,在叮咚的治療下,很快愈合了心口處的那個洞,長出了新的腿,與原來的別無二樣,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逐漸愈合。


    “唉喲!”言清駕馭著透明的保護結界下落至海底,像個大老爺似的躺在一團銀白的海沙上,不斷叫苦:“真是痛死了!叮咚你能不能將那在我體內遊走的劍氣先拔除啊,主人我真是疼得受不住了。”


    “早知道我也砍雲大海那廝一劍,叫他也嚐嚐我的劍氣割傷他髒腑的滋味。哎呀!叮咚你怎麽這麽野蠻,動作輕一點,慢一點嘛,這麽粗魯,以後會找不到伴侶的。”


    “主人……你……說什麽呀!”叮咚羞得滿臉通紅:“人家還這麽小,說什麽伴侶不伴侶的,好害羞呀!”


    言陣黑著臉教訓一臉春*色的叮咚:“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不準不思亂想,以後你長大了,想找伴侶得先讓我把關,不能亂來。否則被我知道了,打斷你的腿!”


    “哥哥你對我兇什麽?!”叮咚委屈死了:“是主人說找伴侶的。”


    “對!言清你這個不靠譜的傻女人,我警告你,你自己呆傻就算了,不要帶壞了叮咚。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什麽意思?!叮咚是我的靈寵,又不是你的,我愛教它做什麽,你管得著嗎!言陣你嚷嚷什麽呢?你忘了你的身份了?還是你不記得你現在住的是誰的識海了?再衝我大小聲,小心我扔你出去被海獸撕著吃!”


    言清一身傷,雲大海的劍氣更是令她痛苦不堪,再加上她的脾氣本來就不好,這就同言陣頂上了。


    言陣也是個暴脾氣,挽起衣袖就要吼迴去,被叮咚製止了:“哥哥,你別和主人吵架,叮咚害怕!”


    言清先在叮咚的眼淚中妥協:“好了,是我剛才的語氣不對,叮咚你不哭喔,主人愛你。”


    “我也是太激動了。”言陣羞赧地摸摸後腦勺,將小不點叮咚抱在懷裏:“我們不吵了,你別哭,再哭,我又讓你閉關修煉喔。”


    言清用神識看見言陣雖一臉不耐煩,但語氣卻很溫和,眼中也蓄滿柔情,看來他很是疼愛叮咚。就是不知道,這個疼愛,是疼媳婦的疼愛,還是疼妹妹的疼愛?


    還好言陣不知道言清此時的想法,不然它肯定跳腳,罵言清胡思亂想,自己的感情都懵懵懂懂,還亂揣測別人做什麽。


    言清這人,情商頗為奇葩,感情方麵,她看自己是看不清楚的。像火離對她那麽明顯的情意,還有秦路對她隱藏的複雜的愛意,她都看不出。


    可看別人,卻一看一個準,比如:她覺得鐵山和紫月有貓膩,兩人多半互許衷情。而言陣對叮咚格外疼寵,已超出了妹控的範疇,多半是將叮咚當小媳婦養了。


    事實證明,她看別人是非常準的。不久後,紫月和鐵山果然結成了道侶。很久以後,言陣也和叮咚成了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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