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陽光正好!曬了不大會後,也能見汗,一兩滴汗珠子搭在臉上,經清風吹過,並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匕首確實是廣廈贈予王猛的那把!我親自鍛造的!王猛,命名為‘血刃’!”王朝陽拿著匕首,在陽光下看了許久後,才無限緬懷地說道:


    “匕首你收起來!王猛既然送給你了,你收下便是!廣廈曾跟我說,人生難得碰到幾個肝膽相照的人!廣廈看人準,眼光不差,王猛此人,確實不錯!”


    王朝陽把匕首“血刃”遞了過來,本就心疼萬分的李封,下意識地提起手,接了迴來,沒有推辭。山長口裏的“廣廈”,就是學宮這一代裏永遠的大師兄,王廣廈。


    不見其人,但聞其名!


    “謝過山長!長者賜,不敢辭!如此,我便收起來了!”李封說道。沒必要虛情假意的推來推去,而且感覺到山長的性子其實很直,所以大家都不要婉轉地去繞彎子了,免得後悔。


    “他讓你來的目的,怕是沒有說全!”王朝陽並沒有擺出長輩高人的譜,除了李封踟躇時,嚴厲過外,他一直都很平和。古稀之年的這個人,是大楚皇朝老祖過後,意識形態的第一人。


    李封一頭霧水地看著對麵的老人,老人純清的目光裏麵,滿滿的都是睿智!


    “我曾經對王猛說過!‘暴血術’是門禁忌之術,輕易不得嚐試!我不願意交給他,可如果他能再活八年,我就將他的師門絕技,還給他便是!匕首既是你拿來的,東西我也得交給你,也不知道接觸這些,對你來講,到底是福是禍!”王朝陽示意李封繼續跟上,邊走邊解釋道。


    “暴血術”是什麽鬼,難道是王猛提到過的“活血術”、石清蕩喊出來的“血神經”?可李封並不接受為了踏足武學巔峰,每晚忍受痛苦,甚至於進入意識不清醒的癲狂狀態。那種非人的折磨,那樣殘酷的活著,真不如去死了得了!


    按部就班地提升自我,比電梯式的上漲、斷崖式的跌落來得讓人放心!


    “王猛師兄交給我匕首時,並未提到需要帶走任何東西;隻說是作為信物,保我進入學宮!”李封笑著說道,現在的他,手裏掌握的秘法少,卻並不稀罕這些聽名字就感覺邪氣凜然的功法。


    係統在不停地給李封打著call,不間斷地提示著李封,應該把“暴血術”拿下,迴頭會發現好處多多。係統最近經常挖坑,有些坑還特別深,它說的話,並不值得全盤相信!


    卻在取與舍間的天平上琢磨不定,係統在其中一邊加了些砝碼,哪怕隻有輕微的一點重量,卻很重要。


    “你倒是坦誠!”王朝陽大笑著說道,卻沒有放棄:


    “我和你一樣,找不到王猛的蹤跡!王猛對我這個山長,未出手保住‘血刀門’這件事,一直心存芥蒂!哪怕我曾承諾願意跟他一起想辦法補全‘活血術’,彌補心法缺陷,也遲遲沒等到他迴來!但是長者為先,我說把東西給你,你可不能推辭!”


    這個老人自有他自己的人格魅力,居上位的他,一直用商量的口吻聊著天,並未以勢壓人。


    “秘籍你拿著,這是一套‘燃血’激發潛能、關鍵時刻拿來拚命的功法。覺得對你有用,你盡管拿去用!覺得對你無益,就收藏起來,見到王猛時還給他!他肯定會找到你的,他很在意這門功法!他知道我肯定不會心甘情願,但一定會把‘暴血術’交給你的!”


    王朝陽很果斷,他決定的事情也不打算隨意更改。李封一步步跟在王朝陽身後,王朝陽說,他聽著!這兩段話裏麵有很多江湖仇怨,如王猛芥蒂著“血刀門”的覆滅,王猛一直想修煉用來拚命的“暴血術”。


    “學生擔心自己保護不了‘暴血術’,迴頭落到了歹人手裏,仗著這套功法為非作歹!”李封笑著說道,這個理由來得更為充分。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緣分這東西,說不清、道不明,秘籍你先拿著,隻要不出學宮範圍,我必保你平安無事!”王朝陽承諾道。這句話,也就隻有作為“學宮”“地頭”上的“龍頭”的他,能夠說得出來,說出來讓人尤為信服。


    “山長有命,不得不從!”李封笑著說道。


    “你得記住,‘暴血’秘法,隻能疊加一層,使用過後,必須靜養或者用藥材大補才行,免得留下病根!一天內連續兩次暴血後,必有生命危險!這才是我不願意將它交給王猛的真正原因。血刀門絕技,大多講究剛猛對敵,甚至不會在意自身傷亡!我怕王猛還沒成長起來,就死在了複仇的路上!”王朝陽低聲交待道。


    談話間,已經走到山長的住處了,這裏離杜老夫子的宅子很近,隔著一個小山包在。杜老夫子那裏現在隻有葉修武、葉習文和一個門房住著,而這邊,人更少,僅僅住著王朝陽一人。


    進門前,卻被一群人堵在了門口。為首的,是那個曾有一麵之緣,大歎過“不甘於”,提出“聖上”對“湖廣”存在“想法”的楊氏宗親,楊思遠。


    “你又是誰?前來所為何事!”老夫子淡然微笑,說道。


    “敢問先生,你也想要‘湖廣總督’的位置嗎?”楊思遠笑得很親切,走到了王朝陽身邊,腰有些佝僂的樣子,一臉笑意地問著話。


    “小子,看到沒有!也隻有像你這樣的笨蛋,會在我跟前半天都不敢吱聲!人家多直接,多跟他學學!”王朝陽選擇了一臉漠視,完全未曾理會這個前來挑釁,他口中“應該學習”的“榜樣”楊思遠,擦肩走了過去。


    這個可能風度的中年人,看似完全不知道尊老愛幼!


    “敢問山長,想要‘湖廣總督’這個位子不!”楊思遠站在身後,一字一頓,大吼著說道。


    王朝陽轉身,狠狠地看了兩眼楊思遠後,很嚴肅地說道:“滾出去,不要我親自動手!我隻說兩點:一是,我曾對太祖承諾過,他平定天下,我管理學宮,學宮修行之地,不得參入朝廷爭端。二是,我當不當湖廣總督,關你什麽事!”


    “山長這說的就不對了,風聲已經傳出來了,就是我楊思遠必須插手的事情了!”楊思遠也很強硬,“是我整個楊氏宗族的事情!”


    可能在他看來,“湖廣總督”的位子本應是楊致和的。哪怕楊致和需要因荊州水師的覆滅承擔責任;可不管怎麽樣,現在如果橫插出一條杠、蹦躂出一隻攔路虎,擋在麵前,對於整個楊氏宗族來說,就是惡意滿滿。


    誰擋路,誰消亡!


    “巡撫大人的位子是一步步爬上來的,他麵對過的權謀手段,可比山長您吃的糧食還要多!如聖上傳來征召令,也請山長堅決推辭!我也不忍讓這批繁華之地,化作一片一片焦土!”楊思遠大聲說道。


    這人腦袋有問題吧,頭鐵不怕死?竟然敢在王朝陽麵前貶低王朝陽,敢在王朝陽麵前威脅王朝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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