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澤淵府上迴去時將軍夫人已經等了許久了,她算準李木蘭的下朝時間,可她遲遲未歸滿麵令她擔憂了,便一直坐在前廳等著李木蘭盡快趕迴來。


    李木蘭和雲洛靈熙自門外進來直達前廳時將軍夫人早已按耐不住上前迎去。


    “娘親,是女兒的錯,明明答應你下朝便歸,可因一些事情耽擱讓您擔憂了。”李木蘭連忙解釋道。


    可將軍夫人並無怪她之意,隻是握著她的手笑看著她,隨後李木蘭扶著夫人向前廳走去,讓她坐下,雲洛和靈熙也各自坐好後便有人上前倒茶。


    “方才你與二皇子殿下所說究竟是何意思?我感覺你們說的人不是陸澤太。”李木蘭問出自己所疑惑之事。


    “將軍可別忘了,除了大皇子和三皇子,可還有一個呢。”此前靈熙也知曉他們的意思了,隻是李木蘭不願相信他們口中之人,這才再次詢問。


    “四皇子?總覺得他不太可能。”李木蘭說道。


    雲洛想的確不太可能,不過經他所查事實的確如此。


    “那四皇子,陸澤明,喜好權利金錢之外的一切事物,不過都是表麵現象罷了,他對外宣稱自己無心皇位,且遠離這皇城之中,實則,三個人中他是最有資格與陸澤淵爭奪皇位之人。”


    陸澤明母妃家室薄弱,其外祖父不過是一代文臣,後又因奸人所害被貶官職發配,他的母妃也因擔憂父親而整日心神不寧,還去懇求皇上開恩卻都被無情駁迴。


    幼時的陸澤明便因此受盡冷眼,母妃不受寵,自己的外家勢力也沒有,四個兄弟中他最是羨慕的便是陸澤淵,從小他受盡寵愛,且有母家支持,雖說他的母妃逝世得早,可終歸是皇上心頭所有之人,比不得他的母妃隻不過是這後宮中平添的一朵花罷了。


    陸澤明遠離皇城,無心權利金錢之物興許不過是給人的障眼法罷了,他的目的便是讓這兩個兄弟與陸澤淵爭,爭到一方衰敗他總是得益的。


    若是陸澤淵輸了那其餘兩個完全不構成什麽威脅之說,但若陸澤淵贏了總歸是少了兩個競爭者了,他也好慢慢和陸澤淵玩兒。


    “對待皇上,恐怕也是他的一心仇恨。”雲洛將這陸澤明心思分析得如此透徹,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一般,李木蘭聽了也不得不相信。


    陸澤明之所以會給皇上下咒,恐怕也是因他對自己母妃和外祖父一家的無情,他這個做兒子和外孫的便是要報複了。


    “再怎麽皇上也是他的父親,他怎麽能做出這等事來?”李木蘭實在不能理解,這些皇子再如何爭奪權利,也不能直接針對皇上啊,更何況皇上向來仁慈重義又怎會向世人所說的會這般無情對待陸澤明母妃一家。


    “人言可畏,他不曾探明過事實,皇上當時也未曾這麽做過,所以各自間有所誤會,亦是正常。”雲洛知曉這人界事物皆是如此,有因有果,也有結。


    李木蘭歎氣,若是對付陸澤太那個草包她自是會毫不客氣,但對付陸澤明,她不僅沒有把握,更是有些於心不忍,至於這原由皆是從那幼時宮中她所見產生。


    她與陸澤淵從小交好,常去宮中玩耍,一日她逛至後宮一處偏僻地方時偶遇那陸澤明,他被幾個世家公子欺負,隻見他全身髒兮兮的,那時正值寒冬,他身上衣物不多,李木蘭替他解決了那幾個混小子以後便將自己身上的外袍借給了他。


    當時那小子還很倔強的說自己是皇子不屑於她所贈之物,可耐不過這寒冬的折磨最終他還是接受了。


    李木蘭帶著他到皇上跟前告狀,那時的她並不知陸澤明隻是一個母妃不受寵的皇子,皇上不知他的境況,別人更不會告知他,待見到陸澤明這般並聽李木蘭說道時他方才知曉陸澤明所受的委屈。


    現在迴想起來,那或許是仁慈重義的皇上犯過的唯一一次錯誤吧,將自己的孩子至於這番田地。


    後來她就不知道陸澤明生活得如何了,不過在這之後的幾年裏她失去爹爹,決心替父從軍打仗,駁迴家園失地並報仇,到現在她也隻是聽說一些陸澤明的事罷了。


    皇城郊外有一處府邸,修建得雖是平平無常,但走進裏麵書香之氣撲鼻,畫卷字幅掛在各個地角做一些裝飾,落款皆為一名為明祿。


    府中的後院之中,坐著一青衣男子,他指間端著茶杯,舉動溫雅,他相貌清秀俊逸,微風伏動吹起他捆發的發帶。


    “明祿?嗬,四皇子也真是好興致。”婉鷺自他身後走來,看著他一番譏笑,隨後坐於他對麵。


    “上神這是有了火氣,先喝一喝這青茶,降降火候。”他聲音溫和有禮,說著便替婉鷺倒上一杯。


    “人界的東西對我們神仙向來不太管用,你倒是好興致,給你父皇下咒之事可別忘了我當初提醒過你的,陸澤淵身邊的國師不是凡人,他能察覺得出來。”婉鷺提醒他,就是想他做好應對準備,但見他這般清閑的樣子又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那草包三皇子被他們利用做了個先頭兵,現下他已經被李木蘭給盯上了,待到一定的時候李木蘭無論是幫自己還是幫他們都會去對付陸澤太還她娘親一個公道,如此他們便是已經除掉了一個了,隻是陸澤淵本就是一個強勁的對手難以對付。


    “上神不必著急,利用了陸澤太,也是我讓國師和將軍分心的一計,陸澤淵於我而言不過如此,但他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我的目的隻在於他。”陸澤明說這些話時語氣竟像是聊家常一般平淡,婉鷺看著他,深覺此人心思之重,難以對付,幸得她從一開始便選擇了陸澤明,若真是那個草包三皇子自己怎會不敗。


    “說來上神上次去刺殺將軍也是衝動了,這些日子不見,您的傷可是好些了?”陸澤明關心詢問她道。


    婉鷺之事他雖不清楚,但她刺殺李木蘭一事自己是不讚同的,不僅暴露了她的行蹤和目的,更能給他們提供出線索更快的查到他們身上來,而且還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弄了個重傷拖慢了他的進度。


    “傷勢無礙,那是我的私事,你無權來過問。”婉鷺給他拋下這麽一句便起身離去了。


    陸澤明是無權過問,但若傷害了李木蘭於他而言便是不好,待所有事情都完了,這所謂的神犯下大錯也脫不了什麽天懲之事,如此便先好好利用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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