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淩霄寶殿。


    “陛下,大聖一行已是到了靈山腳下。”太白金星根據下麵人送來的消息,高興說道。


    “嗯,成佛後,西遊大興。”


    玉帝也是有點高興。


    終於要結束了,不枉他演了這麽多年的戲。


    屆時。


    應該能分到不少氣運。


    .......


    靈山。


    梵音陣陣,佛陀低鳴。


    “師父,終於到了!”沙僧滿臉笑容。


    “嗯。”唐三藏神情並未高興。


    他轉頭,看向一旁皺眉厲害的孫悟空,沉默片刻,輕聲道。


    “悟空,若是想尋求什麽,便去吧,為師在這裏等你迴來。”


    孫悟空有些猶豫,“可師父,你馬上就能成佛了......”


    “無妨,為師不差這點時間。”


    聽到這話,孫悟空不再猶豫,一個跟鬥,翻上天穹。


    豬八戒見狀,嗔怪起來。


    “師父,你這是幹嘛,我等馬上就能麵見佛祖,求得真經,迴去唐城,這種關鍵時刻,怎麽能讓大師兄走呢?!”


    “是啊,師父,你這是糊塗啊!”沙僧也是開口。


    白龍馬踢了踢蹄子,唿出一口白氣,亦是表示著不滿。


    唐三藏沒有解釋,隻是飛到旁邊的樹上,背對靈山,閉上了眼。


    這可氣壞了豬八戒、沙僧、白龍馬。


    他們皆是想著,取完經,一個要迴高老莊同翠蘭廝守,一個要迴流沙河,還有個是要救出父兄。


    與此同時。


    孫悟空還未離開靈山範圍,六丁六甲、五方揭諦便已經出現。


    “大聖,前方便是靈山,你不去求取真經,要去往何處?”


    “讓開!”孫悟空沉聲道。


    六丁六甲、五方揭諦自是不讓,繼續勸道。


    “大聖,有什麽事,也等你取完經再說。”


    孫悟空怒,手中棍棒一揮,打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諦滿地找牙。


    雲海翻滾。


    觀世音走出。


    “悟空,靈山乃清淨之地,休得傷人。”


    “菩薩。”孫悟空停手,並未追擊。


    “你這潑猴,而今到了靈山,不同你師父前去求取真經,因何要離去呢?”


    孫悟空沉默一瞬。


    而後。


    他再一次問出了在小雷音寺的問題。


    “菩薩,俺老孫是誰放出來的?”


    “自是三藏當年放你出來!”觀世音沒有任何猶豫開口。


    又是熟悉的迴答。


    “多謝菩薩。”


    孫悟空隨意應了一聲,便轉身往東而去。


    觀世音琉璃瓶中楊柳枝隨風一動。


    “菩薩。”


    這時,唐三藏的聲音傳至觀世音耳中。


    觀世音一愣,繼而轉身。


    她垂眸,看到了背對靈山的唐三藏,以及旁邊埋怨的豬八戒等人。


    沉默一瞬,觀世音走進雷音寶殿。


    大殿的門關上。


    佛光祥瑞漫天。


    山下。


    有虔誠的信徒一步一叩首,絲絲鮮血沾染在經過的石路上。


    ......


    孫悟空一路迴到紫菜島。


    “咦,你這猴頭怎麽今天迴來了,取完經了?”玄陰發現孫悟空,跑出來打招唿。


    孫悟空搖搖頭,“沒有,我迴來有個問題求教二師兄。”


    一聽這話,玄陰翻了個白眼。


    “走走走,沒良心的家夥,隻顧著你二師兄。”


    孫悟空點點頭,直接走到陳銘洞府,而後經過同意,踏足了進去。


    玄陰:“......”


    孽徒啊!


    叫你走,還真走!


    “哼,等我陣法一成,日後別求著我!”


    洞府內。


    孫悟空站在陳銘身前。


    “二師兄,請給我一個答案。”


    【孫悟空向你求證,你有以下選擇】


    【一、告訴他真相,獎勵力之法則碎片(注:此項選擇後續未知)】


    【二、讓其相信現在的記憶便是真實,獎勵一枚天地靈石胚胎(注:孫悟空將順利成佛,鬥誌全滅,遁入空門)】


    陳銘愣了下。


    除了林炎那次,這是他第二次遇見係統注釋。


    而且。


    還是每個選擇都有。


    “後續未知,係統,什麽意思?”


    陳銘心中問道。


    【係統無法推斷此選擇對於宿主的好壞】


    “這不是廢話嘛......”陳銘吐槽。


    想了想。


    隨後他起身,手中出現一柄銀色的錘子,對準孫悟空,一錘子狠狠打了下去。


    砰!


    明明毫無法力的錘子,卻仿佛蘊含了無盡威勢,直接將孫悟空打暈了過去。


    十數個唿吸後。


    孫悟空驚嚇之中猛然睜開眼。


    “既然醒了,趕快滾吧。”陳銘頗為嫌棄開口。


    “多謝二師兄。”孫悟空爬起來。


    隨後。


    他往外走去。


    隻是到了門口時,突然開口。


    “也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再見到師尊和師兄們......”


    “快滾,你要是做點什麽,別想著我去救你!”


    “嘿嘿。”


    孫悟空走了,又迴去西方。


    目送其離去。


    陳銘也是起身,往外走去。


    “所以說嘛,小爺從始至終都算不得一個好人。”


    【你選擇告訴孫悟空真相,獎勵力之法則碎片】


    ......


    孫悟空迴到靈山。


    唐三藏也沒問什麽。


    師徒五人在漫天神佛的注視下,行至雷音寺大殿釋迦牟尼如來佛麵前。


    佛光普照,耀眼而奪目。


    孫悟空抬頭,看向釋迦牟尼如來佛。


    他在思考。


    當一切都是以欺騙作為開始時,那麽自己能做些什麽?


    唐三藏亦是看向釋迦牟尼如來佛。


    他也在思考。


    自己追求的佛法真的是大乘佛法?


    豬八戒、沙僧、白龍馬皆是看向釋迦牟尼如來佛。


    他們在想,成佛後,自己是不是就能迴去了?


    場間一片安靜。


    滿天神佛麵麵相覷。


    在他們眼中,本該興高采烈入殿叩拜世尊佛祖,而後求取真經的師徒幾人,卻是全發起了呆。


    釋迦牟尼如來佛靜靜看著這一幕。


    沉默片刻,他問了一句話。


    “悟空,你都想起來了?”


    ”是的。”


    “那你想怎麽做?”


    “暫時還沒想好。”


    釋迦牟尼如來佛微微頷首,又看向唐三藏。


    “玄奘,你呢,又是為何?”


    “弟子心中有一個疑惑。”


    “說來聽聽。”


    “我觀靈山祥瑞暮靄萬千,而山下生靈隻得跪拜,以求避免苦困天災,卻依然生死別離,酸甜苦辣。”


    “觀世音菩薩又曾說過,靈山上有大乘佛法,可度世人脫離苦海......”


    “但弟子一路走來,卻是悟得,大乘佛法度不了世人。”


    話音剛落。


    西方所有佛陀心中微驚。


    “或者說世間萬法,皆是不能度世人!”


    “因為,能度他們的,隻有自己!”


    “所以。”


    “這經,不取也罷!”


    “佛,不成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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