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風宴一直到午夜,人們才慢慢散去。許諾兒扶著有些微醉的墨星晨往瀟湘苑走去。


    “諾兒,你知道嗎,本王第一次如此害怕,本王上戰場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心驚膽戰過,如果這次你有個什麽意外本王也會隨你而去,不然沒有臉麵苟活於世。”墨星晨半醉半醒間吐露著真言。


    “星晨,你別說了,你喝多了,快點兒迴去休息一下吧,這幾天你也肯定累壞了。”許諾兒心裏一陣甜甜的,但是嘴上卻不讓墨星晨再繼續說下去。


    “諾兒,你聽我說,我真的沒喝多,隻是心裏高興,多喝了別那麽一點點,真的沒多,我說的都是心裏話,我們兩是成雙成對的,剩下一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墨星晨輕歎一聲,動情地道。還好許諾兒平平安安迴來了,不然他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別說許丞相那不好交代,就是皇上那也說不過去啊,當時承諾萬無一失才讓許諾兒參與進來的,哪成想事情竟然變了樣。


    “小翠,快點兒幫我一把,怎麽喝這麽多酒,這男人喝多了可真夠重的,我都扶不住了。”許諾兒一臉嫌棄地抱怨著。


    “小姐,您鬆開吧,我來。”小翠忙迎過來,想替許諾兒扶著墨星晨。


    “我們一起扶他吧,一個人還真是有點兒重,一會兒給他沏杯茶醒醒酒吧,哎這男人真是麻煩。”許諾兒一邊吩咐著小翠一邊扶著墨星晨迴到了自己的臥房。


    瞧著和離開時一模一樣的房間,心裏還真是有些酸楚,那被子都沒讓疊起,還保持著她睡覺時的樣子,一定是墨星晨不讓碰,所以才會保持原樣的,不然依小翠那麻利勁兒早就應該收拾得妥妥當當的。


    許諾兒把墨星晨扶到床上,而後幫他脫了鞋子,然後讓小翠給他拿來濕毛巾,許諾兒輕輕地為墨星晨擦著臉和額頭,動作異常輕柔,眼裏滿是愛意。


    墨星晨突然握住許諾兒的皓腕,一雙狹長魅眸半眯半閉深情款款地道:“諾兒,你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兒都不許丟下我一個人知道嗎?不管去哪兒都帶上本王,無論是上天入地,本王都追隨你去無怨無悔。”


    “啊?星晨,你,你真的有點兒多了,先不說了,明天你醒酒了我們再說好嗎?先睡一覺,我們明天再說。”許諾兒像哄孩子一般哄著墨星晨。


    “諾兒,我真的沒醉,一點兒也沒醉,這是我的真心話,其實一直想和你說來著,就是沒機會說,所以現在才和你說。”墨星晨生怕許諾兒不信,一般正經地道。


    “好好,我答應你無論去哪兒都帶著你,到時候你可別反悔哦!”許諾兒沒辦法隻能先點頭應允了,其實自己根本就沒過腦子。


    聽到了肯定答複,墨星晨才滿意地笑了笑,這才抓著許諾兒的手,準備好好睡上一覺。許諾兒試著抽了抽手,抽了本天終於抽了出來,這才洗洗躺在了墨星晨的身邊。


    哪知本以為睡了的某爺像是磁石一般吸了過來,一雙長臂將許諾兒箍得很緊很緊,許諾兒覺得唿吸都有些費勁了,但是怕一動影響他睡覺,就這樣默默地任由他靜靜地抱著。


    “諾兒,你不要走,諾兒,你不要走,你去哪兒一定要帶著本王。”墨星晨半睡半醒之間,一直叫嚷著這句話,聽得許諾兒心裏一陣酸楚。


    那個在戰場上威風凜凜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大英雄怎麽會有如此小孩子的一麵,而且把她看得比生命還重,讓她瞬間覺得心底深處再一次被融化開來,這次化得是稀裏嘩啦,暖流淌得到處都是。


    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這個墨國最優秀的男人,是她許諾兒的男人,現在她有資格也敢這麽說了,因為他的眼裏心裏裝的全是她,無論別人說什麽現在她也不會猶豫了。愛就是這樣為了對方癡狂,為了對方連生命都可以付出。


    “諾兒不走,諾兒哪兒也不去,諾兒怎麽舍得你自己一個人走呢,你自己不敢獨活,諾爾自己又何嚐不是一樣的。”許諾兒眉頭輕蹙凝聚著淡淡的哀愁。


    “嗯,諾兒永遠留在本王身邊,那樣本王才能睡的安心。”墨星晨像個小孩子一般喃喃自語著。


    兩人相擁而眠,越擁越緊直到兩顆心貼到了一起,兩人聆聽著彼此的心跳,兩人才安心地睡著了。


    三天時間折磨得兩個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兩人的心終於落了底,終於可以相擁著甜甜地睡去。


    樓蘭皇城


    鬧得滿城風雨的納蘭啟迪被樓蘭王叫去一頓訓斥,顏麵盡失。彩荷因為之前與納蘭啟迪有婚約,但是後又嫁給墨星晨,所以隻給了她一個侍妾的名分,反正是比通房丫頭高一頭,對於一個大金郡主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恥辱。


    彩荷一肚子委屈卻是沒地方訴苦,因為當時許諾兒給過她反思的機會,但是她不想冒險再留在墨國,思來想去還是選擇和納蘭啟迪來到了樓蘭,沒辦法自己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隻能咬牙忍了。


    納蘭啟迪被訓斥後心情不爽,所以更沒有心情來找她,她其實就是換了一個地方,不同的冷宮同一個主子。


    納蘭啟迪在自己的寢宮喝著悶酒,他本來天衣無縫的計劃竟然被兩個不知名的家夥給攪合了,害得他白白的損了自己的清譽。這筆帳他遲早要算迴來,那兩個人他一定要再去會一會。


    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怎麽可以在這個小小的陰溝裏翻了船。


    納蘭倩茜嬌笑著走了進來,一把奪過納蘭啟迪的酒杯,恨鐵不成鋼地道:“哥哥,在哪兒跌倒的就想法兒在哪爬起來,大丈夫不怕做錯事,怕的就是做錯了事不能吸取教訓一蹶不振,這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你不是中意於許諾兒啊,那你就去爭取啊,正好許諾兒歸你,墨星晨歸我,這樣再是美好不過了,真可謂是兩全其美。”


    “我是想啊,但是她在墨國還是在福王府裏我不好下手啊,有了前車之鑒,她哪裏還能靠近我,再想找機會哪還能那麽容易。”納蘭啟迪一臉愁容,他真後悔上了當,要是不去投宿就什麽事兒也不能發生。


    “其實也沒什麽好自責的,反正機會有的是,就看我們能不能利用上了,我們其實可以喬裝成商隊,混進墨國都城,然後我們再接近福王府不就得了,反正機會都是需要我們自己去創造的,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就不信了,我們還找不到機會了。”納蘭倩茜一臉的自信。


    她這麽一說倒是給納蘭啟迪很大的鼓舞,他現在滿心滿腦子都是許諾兒,他當然不肯罷休,這事兒簡直讓他顏麵盡失,偷雞不成反濁把米,這樣的蠢事兒簡直是他曆史上的莫大恥辱,他一定要重新再來一次,洗刷自己今兒的恥辱。就像妹妹說的在哪兒跌倒就記得在哪兒爬起來。他可是樓蘭第一勇士,他上戰場殺敵時眉頭都不皺一下,難道這點兒小事兒就讓一蹶不振,那絕對不可能。


    “妹妹,你可有萬全之策?我們的商隊確定能入得了皇城,能夠接近福王府?”納蘭啟迪頓時來了精神,酒杯放在了一邊,饒有興趣兒地問道。


    納蘭倩茜淡淡一笑,睨了一眼自家哥哥,不緊不慢地道:“我們這次去墨國的商隊是皇商,運去的都是樓蘭的特產,到哪裏運一些絲綢陶器迴來,當然要接觸墨國的大臣官員,這樣史理所當然的,而且我們的易容術可別他們的還要高級,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他們認出你的,不過,不過得委屈你一下……”納蘭倩茜話說到一半,而後瞧著自家哥哥的態度。


    “妹妹,你說什麽委屈不委屈的,隻要是把許諾兒弄到手,怎麽都值了。”納蘭啟迪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嗬嗬,沒看出來我們兄妹還真都是情種,你中意於人家的王妃,你妹妹我中意於人家的王爺,哈哈,我們這是怎麽了成了人家的克星。”納蘭倩茜笑得爽朗,一雙眸子像是淬了毒,眼裏心裏都是恨意。


    她不但要奪了墨星晨,還要讓許諾兒成為自家哥哥的玩物兒,她可是清楚哥哥對女人的態度,不過是三分鍾熱血而已,哪個女人也不可能徹底走進他的心裏,她覺得許諾兒也一樣,現在哥哥之所以十分癡迷是因為他還沒弄到手。到手後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嗬嗬,我們兄妹就是喜歡奪來的食物,那樣才覺得夠味兒,對了你還沒說到底怎麽委屈我呢,不會讓我藏在商隊的箱子裏吧?”納蘭啟迪不可思議地問道。


    “拉倒吧,虧你想得出來,你那麽大的體積,那麽小的箱子裝了你還裝不裝貨物了,再說了,那樣估計還沒到墨國,你就氣翹翹了,悶也悶死了。”納蘭倩茜笑得花枝亂顫,覺得哥哥這智商如今真是堪憂啊!


    “難道不是?那還能怎麽委屈我,我覺得也就那樣算是真的委屈我了。”納蘭啟迪一頭霧水,不解地問道。


    “我是想讓你喬裝成女人,你的個頭雖然高了些,但是你的身材裝成女人絕對能蒙混過關,而且少了許多的防備。”納蘭倩茜笑得詭異。


    “啊?不會吧,我不同意,我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喬裝成女人呢,這要是說出去恐怕得被人笑死,不行不行。”納蘭啟迪連連搖頭,他覺得喬裝成女人簡直是對他莫大的恥辱,這個提議不能接受。


    “你確定不願意?那妹妹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你要是喬裝成別的樣子一定很容易被發現的,那樣豈不是讓你去送死嗎?那你還是暫時別去墨國了,以後風聲不緊了再說,沒準兒那個時候你就能順利進出城了。”納蘭倩茜淡淡地道。


    “啊?那要等多久啊,不行,那就聽你的好了,不過千萬別把你哥哥我畫得太醜啊,那樣我會吃不下去飯的。”納蘭啟迪終於妥協了,沒辦法為了許諾兒他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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