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一連幾日墨星晨都是在暖玉閣過夜,安欣然出現在瀟湘苑的次數自然是越來越少,以至於後來就在未出現過。


    七日後一大早,秦纖媚就急不可待地從娘家趕了迴來。雖然墨星晨並沒有派人去接她,但是她知道要是再置氣帶下去,等她迴來黃瓜菜都涼透了,何況府裏還有幾隻狐狸精覬覦著她口中的那塊肉。


    秦夫人更是百般勸解,讓她想開了些。雖然那幾個女人都意欲乘風而上,但是畢竟墨星晨的心裏沒有她們,不然之前秦纖媚也不會衝冠王府大院兒。


    讓她最應該戒備的是許諾兒,因為她以過來人的眼光去看,覺得墨星晨在瞧許諾兒的時候眼裏滿是柔情,隻是許諾兒自己不自知而已。


    “小姐,您就瞧熱鬧吧,一大早的那個秦夫人風風火火地迴來了,這下看那安夫人還有幾天兒可蹦躂的。”小翠一臉看好戲地道。


    “是啊,兩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秦纖媚迴去這一趟,肯定又學來不少馭男之術,不然也不會這樣理直氣壯,聲勢浩大的滿血而歸。”許諾兒一邊剪著花枝,一邊隨聲附和道。


    對於那兩個讓人不省心的側妃,她是真懶得提及,但是那兩人從來不曾讓她消停過,非得時不時在她眼前晃上一晃。


    “主子,老女剛剛聽說這秦夫人似乎,似乎有喜了。王爺才宣的太醫過去診脈。”張婆子一臉好事兒地插話道。


    平日裏張婆子都是忙外麵的交際之類的事兒,所以消息更為靈通一些,自然成了瀟湘苑的耳目。


    “哦?有這事兒,那還真是一樁百年不遇的喜事呢。”許諾兒蹙眉哼道。


    “小姐,這事兒要是真的,以後那個秦夫人還不得橫著走路啊!”小翠聞言立即感到危機感十足。


    “嗯,有喜自然是喜事,不錯,不錯,聽著以後離媚香閣的人都遠著點兒,不然萬一人家意外有個三長兩短,把你們逮了去頂包,可別怪我到時候不出頭。”許諾兒放下剪刀,擦了擦手,告誡她們一定要謹言慎行。


    “主子,您放心,這大院兒裏勾心鬥角的伎倆,老奴見識過太多了,所以繞著走還來不及呢,哪裏敢貼上去。”張婆子陪著笑,卻是一臉認真地道。


    “小翠也記下了,小姐您就放心吧,我們本就是眾矢之的,自然要加倍小心行事。”小翠一邊整理地上的花枝,一邊信誓旦旦地保證著。


    從那日起,瀟湘苑就立了個新規矩,凡事瀟湘苑的人就要繞著媚香閣走,真正把那裏當成了是非之地。


    自從再次失寵,安欣然又一次出現在瀟湘館。


    “王妃姐姐,您倒是想個法子啊,這秦纖媚要是真的懷孕了,那還能有我們的好日子過,再說了你是正妃,自古嫡庶有序,她怎麽可以在您之前生下小王爺。”安欣然一見到許諾兒就不忘添油加醋。


    許諾兒不動聲色地睨了一眼安欣然,笑得毫無所謂。


    “其實這對我來說沒什麽,因為我壓根兒就不稀罕這王妃的位置,誰坐都是坐,她要是有能力母憑子貴,讓我就拱手讓給她。反正我對墨星晨也沒什麽好感,與其在這兒虛度光陰倒不如迴相府重新做我的嫡小姐。”許諾兒這番話是說給安欣然聽的,她心裏清楚得很,安欣然可是野心十足,不但要爭寵,更是覬覦她這個福王妃的位置。


    果然,許諾兒的話一出,安欣然頓時花容失色,連忙反駁道:“王妃姐姐萬萬使不得,那讓她小人得誌,王府裏的其他姐妹都無好日子過了,您是王妃應該想想法子才是。”安欣然不忘加把材,她十分想讓這妒火燒的更猛烈些。


    哪成想許諾兒聞言隻是淺淡一笑,而後就沒事兒人似的澆起了花兒,根本就不把這些放在眼裏。


    安欣然卻是站在許諾兒身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她知道這種時候隻有許諾兒才能想出個完全的法子來,如果任由秦纖媚發展下去,她也隻有舉白旗的份兒了,到時候恐怕秦纖媚不會善罷甘休,她想全身而退恐怕也是不能。


    “王妃姐姐,您就當幫幫欣然吧,您要是不給欣然想個法子,那欣然日後隻能如履薄冰了。”安欣然苦苦哀求著。


    她知道她沒有許諾兒的淡定,因為她沒有那樣顯赫的家世。


    聞言,許諾兒故意遲疑了片刻,自顧自地道:“這事兒倒是有些為難了,畢竟這有喜可是大事兒,這整個王府都得處在小心翼翼的狀態,我們確實很難奈何得了她。”


    “王妃姐姐,那,那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了嗎?”安欣然一臉焦急,心有不甘地道。


    許諾兒轉身迴到屋裏,安欣然緊跟著走了進來,她現在是寸步不移地跟著這個救星,就想把她煩的不行好立即傳授她一些逆襲大發。


    “小翠,你讓楚河漢界把那些花枝剪了,我手累了。”許諾兒別有用意地道。


    “啊?小姐,你,你確定用她們來剪?”小翠不確定地問道。


    “嗯,去吧。”許諾兒擺了擺手。


    許諾兒附在安欣然耳邊,將自己的法子大致說了一遍,安欣然不確信地道:“這能行嗎?會不會露出馬腳啊?”


    “放心吧,王府的太醫我早買通了,而且這藥你服下後,不來月事,症狀還和害喜是一樣的,除了資深的老醫生,一般人瞧不出端倪來。”許諾兒一臉篤定地道。


    “好,那就這麽定了,我都聽姐姐的。”安欣然一聽,胸有成竹,覺得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別的法子也沒有,冒險試一試,也是值得的,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安夫人,你怎麽吐我一身啊,是不是病了?還是……”許諾兒特意抬高嗓音不滿地道。


    “對不起,王妃姐姐,妹妹我不是故意的,這幾日我沒胃口,吃什麽問些油膩的就幹嘔,姐姐莫要怪罪,快點脫下來,我去幫姐姐洗洗就是。”安欣然一臉愧疚地道。


    “算了算了,真是的,那怎麽不傳太醫瞧瞧,要是身體有恙,也趕緊抓幾副藥調理調理。”許諾兒嗓音洪亮,滿是關切。


    屋外剪枝的楚河漢界將屋子裏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漢界更是支棱起耳朵,生怕漏掉一字一句。她們被送到瀟湘苑兩個月了,一直在做著下等丫頭做的事情。


    楚河還好些,漢界卻一直懷恨在心,她巴不得找個機會能重迴媚香閣,在那裏她至少能做個二等丫鬟。


    兩人匆匆剪完花枝,而後去接著幹別的粗活兒。


    安欣然離開瀟湘苑,就開始準備,剛剛許諾兒給她服的藥,讓她雙腿酸軟,頭暈腦沉總想找個地方躺上一會兒。


    這才剛躺下,許久未露麵兒的秦纖媚在丫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呦!稀客啊,秦夫人怎麽想起到我的院子裏來了?”安欣然從榻上慵懶地坐起身來。


    “聽聞妹妹身體有恙,這不是給妹妹送了些燕窩來。”秦纖媚遞了個眼神兒讓丫鬟將燕窩送了過去。


    “這麽貴重的東西,妹妹怎麽好意思收呢。”安欣然假意道。


    “都是一家人,外道什麽,快點養好身子才是真格的,以後咱們姐妹還得好好相處,可別讓小人鑽了空子去。”秦纖媚也不客氣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她現在可謂是王府裏的祖宗,就是王妃如今見了她也得讓她三分,她將往日的盛氣淩人演繹得淋漓盡致。


    “姐姐說的甚是,我們姐妹進府時間相差無幾,那時候王妃還沒來,我們倆相處的甚是融洽,想想那段時間也是一段美好的迴憶。”安欣然像背台詞一般將早已想好的說辭,有聲有色地複述了一遍。


    “是啊,都怪那個傻子,要不是她插上一腳,我們在府裏還是悠哉悠哉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秦纖媚提及此事,恨得牙直癢癢。


    安欣然卻是暗笑,王妃未來之前,這府裏就是她秦氏的天下,她當然無比懷念了,但是她安氏當時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她心裏自然有數,她不傻,誰對她有利,她心裏自然清楚。


    “姐姐說的極是,妹妹也是十分懷念過去的日子,這幾日也不知道是怎麽了,身子發力,雙腿酸軟,聞上油膩的味道就忍不住幹嘔,恐怕是胃腸出了毛病了。”安欣然故意說道。


    “呦!那正好馮媽媽懂些醫術,讓她為你診診脈如何?”秦纖媚一臉熱心腸地道。


    “啊?那不好吧,還得勞煩馮媽媽,我這也無大礙,養幾日就會好了。”安欣然以退為進,故意推脫道。


    “一家人外道什麽,這是姐姐我應該做的。馮媽媽快去給安夫人瞧瞧。”秦纖媚遞了個眼色,吩咐道。


    那馮婆子聞言,立即踱了過去,一看就是有備而來,這人帶的倒是齊全嗎,就連娘家陪嫁的奶媽都跟了來。


    安欣然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馮婆子就是個助紂為虐的禍害,她來給她診脈,聽起來就像黃鼠狼給雞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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