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鑰匙打開門。


    寒月走進門廊換鞋。


    房間裏的客廳裏突然傳來一陣男女曖昧的聲音。


    一愣。


    難道何衛芬給自己老爹戴綠帽子?


    不對啊,這個時間,可是明知道是寒月和紅筲下學的時候,就算何衛芬那個腦子迴路與眾不同,也應該不會選擇這個時間啊。


    這不是找奸情敗露啊。


    寒月想不明白,也不想去費那個腦子。


    背著書包直接走進客廳,既然人家想讓自己撞見,那就是已經做好了萬全之策,她何必還杞人憂天。


    進去就知道怎麽迴事。


    再說她進房間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除非她飛進去。


    剛剛走進去。


    “滾出去!”


    一聲爆喝。


    響雷一般。


    寒月摸摸鼻子,灰溜溜的退出來,站在門廊。


    好吧,自己撞到的奸夫就是自己老爹齊國軍。


    想到齊國軍和何衛芬衣衫不整的滾在沙發上,何衛芬白花花的身子就那麽暴露在她眼前,那一對胸前的兇器的確是很有資本,怪不得能把齊國軍迷的五迷三道的,大白天在沙發上就亟不可待。


    問題這也是齊國軍暴怒的原因吧。


    畢竟被自己親閨女看見和老婆親熱,這事情怎麽說啊,反正就是沒臉。


    很沒臉啊!


    這一下,寒月也明白何衛芬想做什麽了。


    這是讓她一迴家就和齊國軍對上,一開始就把關係降到冰點,之後何衛芬對齊國軍說什麽,大概齊國軍也不會深信不疑,最後當然是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女兒成為炮灰。


    嗬嗬,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一陣的窸窸窣窣之後,齊國軍的聲音再次傳來。


    “滾進來!”


    寒月皺眉。


    這個齊國軍身為老爸可是做的夠嗆。


    有這麽和閨女說話的可不多,這態度,這口氣一般都是對待家裏惹人厭的禿小子的語氣。


    怪不得她上輩子會那麽害怕齊國軍,要是這樣的父親不值得害怕,那什麽樣的才會害怕啊。


    背著書包走向客廳,正好和已經穿戴整齊的何衛芬碰上,麵對麵,眼對眼。


    何衛芬嘴角微微翹起。


    那毫無掩飾的嘲笑,目光裏的幸災樂禍,都預示著一件事,齊國軍絕對要好好教訓她。


    擦肩而過。


    寒月嘴唇微動。


    需不需要刺激一下,讓何衛芬現在就發作啊。


    “還不快點!”


    齊國軍坐在沙發上,客廳的推拉門已經打開,不過屋子裏還是充斥著一股散不去的膻腥味道,令寒月不禁皺眉。


    看到寒月的模樣,齊國軍不禁火大。


    這孩子現在越來越像那個女人,連那個動作和神情都是出奇的相似,越是看到這張臉,齊國軍心裏那處傷痛就會被血淋淋的揭開,痛的心肝肺疼。


    他曾經以為的天長地久,以為的不畏強權,以為的相濡以沫,可惜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人家根本就不是這麽想的。


    她要的重來都不是同甘共苦。


    當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扶著她上車,她巧笑嫣然的靠在男人的懷裏,兩個人金童玉女的般配都讓他認識到他失去她了,她再也不會迴來。


    一切都結束了。


    她扔下他和女兒,自己跑去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享受著豪門汽車,奢華的衣服首飾,她不配做他的妻子。


    一想到這個,齊國軍就會不由得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寒月。


    寒酸的舊衣服,已經有些短了,手腕和腳腕都露出來。


    看看,多麽不甘於室。


    明明有那麽多新衣服,偏偏要穿著這樣的舊衣服,不就是想讓別人看到她的嫵媚,這麽小就開始心思不正。


    不好好教教絕對不行。


    “為什麽這麽穿?那麽多衣服,就隻有這一件嗎?你還要不要臉啊?一個十五六的大姑娘了,穿成這樣想什麽樣子!我不在家,你還敢打你阿姨,你反了,這個家還放不下你了。”


    齊國軍看著寒月那副垂著頭,蔫頭搭腦的樣子,氣就不打一出來。


    寒月看看身上的衣服。


    如果記憶不出錯,櫃子裏所有的新衣服,漂亮衣服都是紅筲的,當然擺在她的櫃子裏,可是她可沒有使用權。


    那些壓在櫃子底下的舊衣服才是她的。


    這可是何衛芬為了應付齊國軍做的準備。


    寒月從來沒有說過,因為齊國軍在家的時候也沒有時間和機會來注意到寒月。


    更多的時間都花在陪著何衛芬和紅筲身上,不是上街,就是去公園,還有爬山,湖邊釣魚,各種的家庭活動裏幾乎沒有寒月的影子,齊國軍不去注意,能夠不見到這張讓他心煩意亂,心火旺盛的臉,大概是他很願意的。


    所以齊國軍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何衛芬想讓他看到的,這種虛假的假象之下,就是寒月的真是現狀沒人知道。


    齊國軍這個父親的眼皮子底下,寒月生活的如此的淒慘。


    看著寒月不說話,不抬頭的樣子,齊國軍就火氣遏製不住的蹭蹭冒起。


    一眼看到茶幾上何衛芬剛才拉下的女式皮帶。


    一下子就想到了,剛才他和何衛芬在客廳裏親熱,被女兒撞破的尷尬,一個女孩子,進門不知道打個招唿,直接往屋子裏闖,這種尷尬直接上升成為了寒月的原罪。


    於是想也沒想直接拿起皮帶對著寒月沒頭沒腦的抽下來。


    寒月還在思索該怎麽揭破何衛芬的虛情假意,臉上劇痛襲擊,然後就對上了已經紅了眼睛的齊國軍正揮著皮帶對她沒頭沒腦的打過來。


    寒月被打了第一下,是事出突然,毫無防備,要再被齊國軍鞭打那就是傻了。


    她相信臉上這一下已經腫起來了。


    而且沒有任何的遮擋,臉上火辣辣的疼起來。


    這是親爹嗎?


    寒月直接拉開了推拉門,推拉門本來也是開著的,不過隻開了一半,外麵是一個露台,沒有任何的防護,四暢八仰的,視線很寬闊。


    這裏是五樓,整棟樓都是舊式樓房,隻有七層高,對麵新建的高層就有二十幾層,這些舊樓還沒有拆遷,可是五樓也足夠高了。


    寒月撲出來,腳一蹬陽台整個身子就落在了陽台上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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