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7000多人的隊伍還剩4000多人,感覺上整個隊伍輕鬆得多了。


    趁午飯休息時間各大隊指揮官碰頭會上,邱楓重申:“再遇到對方攻擊,任何人任何時候都不能開槍還擊。了不起到最後一個方隊接著走。”


    有軍官問,“那他們故意圍著我們破壞行軍,還不還擊?”


    曾行道:“必須還擊,士可殺不可辱。我們還有幾千人赤手空拳上,逮著就給我使勁揍,揍不贏就咬死他……”


    吃午飯時,確實令人尷尬:一口口行軍大鍋排成一長排,用戰士們撿來的幹牛糞做燃料燒水,將嫩樹葉、野菜熬成一大鍋,然後放下從老百姓那裏買來的青稞炒麵、酥油、牛羊奶、草原上紅景天,再放了點鹽。勉強還不算太難吃,但也沒幾個人吃得慣。好在肚子裏還有油水,湊合就過了。


    其實現在已是下午4點,計劃到午夜12點能早走2、30公裏吃完飯。預告有燉肉和烤肉,但都是小草兔肉。


    吃完後隊伍馬上出發,估計到明天天亮應該走得到60公裏。這時後方送來加快製作出的各單位“戰魂戰隊”旗幟。


    曾行代理參謀長率先在大隊伍後麵,舉起“快速反應大隊戰魂戰隊”旗幟,宣稱我們是上午陣亡的戰魂,隊伍在哪裏、我們永遠就在那裏。


    其他大隊的“陣亡者”有樣學樣,紛紛打出自己單位的戰魂戰隊旗幟。走在他們後麵。


    整個隊伍又增添了朝氣,各方隊之間還對起了歌。遠處草原上的演習觀光團從望遠鏡中看到,都有幾分欣慰,大首長也點頭認可。


    2個小時過去,年輕的主力作戰隊員已經過了極限點,一路走下去沒有問題了,越走越輕鬆,使整個隊伍行進速度提上來。


    然而那些過始終過不了極限點、體力耗空的官兵,實在沒辦法紛紛徹底退出來,形成一個小高峰。隊伍一下就銳減1000人,還剩3000官兵。


    行進中邱楓對曾行道,“這下應該差不多了吧?”


    對方迴答:“還不行啊老大,既然已經開始淘汰,為什麽不把真正的金子都淘出來呢?二是特戰旅的結構現在2700到3000人,首先武直大隊400人沒我們現在人的份吧?電子雷達中隊100人沒我們份吧?自動跑火、導彈大隊400人沒份吧?這樣就去掉900人。


    再就是後勤大隊400人其中有專業技術活的,還有後方基地近700人,他們今天都不在淘汰行列中,1100人要扣掉。這就是2000人要扣掉,隻剩下1000人需要留下。


    實際上我們隻需要行動大隊、重機火力大隊800人就夠了,但考慮到目前我們後勤部分和後方基地的官兵普遍鬆散,適應不了真正的作戰要求,我們起碼要在參加行軍中湧現出來的過硬軍人中選拔700人增補進去,這樣我們最後留下的,最多隻能是1500官兵。前提是寧缺毋濫,有多少算多少;缺額從別的部隊特戰化中、多出來的優秀官兵來補充。”


    邱楓歎了口氣:“整整7000多人啊,隻剩下1000多,換誰一下也難以接受。但小曾你放心,我會想通的。大勢所趨、唐旅長能走過來,我也能過。


    不過你能算得這麽清楚,是怎麽了解的情況?”


    “唉,老大,”曾行道:“其實如果我們野戰旅被淘汰,我並不會受到多大影響。我是前些年軍隊院校畢業的優秀生,專門學作戰專業的。當時學院讓留校被我拒絕了,我向往軍人生活。唐旅長特戰旅現在的參謀長和行動大隊長,都是我的學弟。最近母校了解情況後,也讓我考慮讓調迴母校任教。這些情況在唐旅長特戰旅開始改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邱楓旅長道:“小曾啊,之前不滿意怎麽不給我明說,起碼可以加深了解。”


    “老大,”曾行道:“其實我也是軍人家庭出身的,性子也直。自從來到野戰旅後很努力,努力向軍官們學習,和戰士們打成一片。


    可後來慢慢看出問題,有些軍官看似對我熱情、開口就說我有知識有文化,背地裏卻離間我和同事關係。起初沒受什麽影響提拔也正常,可是到了大隊長後風言風語就更多了。


    我這才明白過來,一些人、特別是一些老軍校出來的軍官,他們並不是承認我的學識,而擔心損害他們的個人利益。部隊二十多年來畢業出來的老軍校軍官,確實曾經是軍隊的主力骨幹,但這些年我們院校出來的軍官,學的東西有很大不同,特別是對現在外軍的情況了解多一些。但就算個人能力強、也扛不住圈子的打壓。


    就比如今天那個大嘴巴,平時背後誰的話不敢說?稍微動點腦筋就知道,今天這事他想追究誰呀,下麵有誰敢開這個口子?就是老大你也不敢說那話,但我看到你壓住不讓他再說下去,明顯是想保住他,因為全旅上校都知道,他是你的老鄉。老大,我有什麽事還能對你說?其實你還想保住很多人,但現在看來、沒有可能了。


    今天說出心裏話也是我想清楚了,不管我們旅能否改成特戰旅,把這事做完後也不想再把青春耗在這複雜的關係中。即將到來的特戰旅改造,需要大量專業軍官,我想會有機會的。”


    由於兩人談話比較慢,說得也很清楚。邱楓明白如果不是自己受到處分、取消旅長職務,以及大嘴老鄉被徹處,對方也不會說出心裏話。


    邱楓長時間裏沒有說話,他很慚愧、他相信對方說得對。他想,這些年身邊的人和事圈子確實存在,也很難說自己沒受影響。特別是這個大嘴巴老鄉,自己為什麽那樣護著他、毫無原則地護著他?今天這事上邊肯定知道了,如果追究下來誰都吃不了兜著走;我真是自作自受、作繭自縛,很難善了。


    曾行見對方陷入深思沒有打攪,也很想讓他想明白後渡過這關,否則這個野戰旅的前景就很難說了。


    於是到各隊列巡視,避免一些突發事情發生。在電台上詢問了大嘴巴中尉,收容情況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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