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還真治不了,這些他都懂、有紀律撂那兒……”吳雷癟癟嘴對站長故作無奈狀;


    站長當兵十多年,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很搭戲地歎氣搖頭,“一直以來就這樣,他說的這些屌話又不夠判刑。”


    川油子鬆了口氣,有幾分得逞感。但耳邊突然炸雷般響起:“你tm的找死!……”冷冰冰的槍口,已經緊緊頂在太陽穴上。


    全場大驚:包括站長,下意識一按槍套,不知什麽時候就空了、家夥飛到吳雷手中。從別處解扣拔槍、開保險、哢嚓上膛、頂到頭上一氣嗬成,不到一秒時間。誰也沒看清楚怎麽開始的,就已經完成了;像西部牛仔電影那樣。


    這可是在部隊,稍有常識的都明白:這哪裏是毛長沒長齊,也不是誰會不會的問題,分明就是從來沒見到、也沒聽說過的玩槍高手。不在戰場上死幾迴練不出來、誰敢不服的大神呐!


    官兵們心中在齊聲呐喊:


    “首長威武!……”


    “豈容肖小猖狂!……”


    “斃了這個小嘰巴錘子!……”


    可見其平日在官兵心中,厭之極、恨之深。


    “啊呀!首長開不得玩笑……”見來硬火、川油子嚇得驚叫喚,“要是走火咯負不起這個責任哦……”。


    “這還會走火哇,我哪門子不小得喃?”吳雷故意把語言調到川話頻道,不論之前在農場、還是是在境外打仗,身邊最多的就是那邊知青。年齡小、學方言快。


    他翻起槍口往裏認真看,突然手一發抖“砰!”一聲,一顆子彈斜擦著對方頭發飛上天。


    在場官兵嚇得猛往後退,果真走火了?這小首長玩過頭了。走火在部隊是嚴重事故。


    再一看川油子兵,已經嚇得梭下坐到地上,臉色煞白渾身發抖,頭發飄著燒焦的煙,兩腿之間在水泥地上浸出一股黃湯。


    吳雷繼續做戲,重頭還沒上場:“喲喂,嗯是走火呱啦?”他故作茫然,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手足無措。


    但風頭一轉:“同誌們,這可怪不得我哈;都怪這個烏鴉嘴,沒事提什麽‘走火’呀?真是說什麽來什麽、怕什麽他就夢想成真了……”


    說完眾人一頭霧水,看來也要玩漂移、自己找台階下了。


    誰知小首長脾氣暴漲,給台階都不會要的主,伸出左手提起那廝後領,右手持槍直接頂住頭蓋,“怪你這個烏鴉嘴、怪你這個喪門星……”食指猛一扣,鏜的一聲撞針就上去了。


    這真是不可理喻,哪有走火沒打中還補搶的?好像這一槍也沒能正常發揮,啞火了。


    但挨槍者卻沒有這麽幸運,完整經曆了一個生死過程;三魂七魄震飛一半。


    按說這下總該結束了,但小首長卻跟手槍較上了勁:“咦……,今天怎麽手不順喃?”


    抬起手槍檢查了一遍,拉起滑動槍筒嘩啦、嘩啦來了好幾下,心想這下沒問題了,摁在倒黴鬼頭上“鏜、鏜、鏜……”接連來了七、八下,直到那廝排汙管疏通臭味出來、把餘下的魂魄震飛完。


    對方已經短暫失聰,當時一般戰士哪裏接觸得到手槍,他還以為小首長在玩俄羅斯轉輪手槍對賭,說不定哪下就摳響爆頭了。


    吳雷這才把手槍和彈夾遞還給站長,迴頭淡淡道:


    “吖跟我玩、玩死你!老子在外麵帶兵打仗時最討厭吊兒郎當的兵,裘本事莫得還拽得不行;槍一響就軟蛋,再不是就連累戰友受傷、犧牲。屌絲逆襲成英雄,鬼才會相信,隻有幾十年後的網絡小說才這樣亂嘰巴寫,這會害了軍人,在我麵前絕不放過。”


    雖然不明白幾十年後的事,官兵們給予了熱烈掌聲,同時對小首長魔幻般的手槍玩技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別是四個兜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提拔發了支手槍,除了掛在腰間還基本上不會用,原來手槍還可以玩得出神入化。


    站長是老兵知道怎麽迴事,但也僅限於聽說過,自己不敢嚐試,部隊也嚴令禁止。估計小首長他們在境外作戰不受此限製,這一手好槍技在戰鬥中很管用,危急時刻能救自己的命。


    關鍵技術環節說穿也很簡單,就是障眼法:拉筒上膛一顆子彈同時,中指頂壓一下按鈕,彈夾脫落入左手中藏匿。在假裝走火打出那顆膛中子彈後,不管撞針怎麽擊發、槍身中再沒有子彈,自然也傷不了人。


    這個技術難度很大,就像魔術師,必須長期訓練才能達到以假亂真效果,但不能確保每次都能成功。所以軍隊才嚴加禁止,因為現實中為此付出生命代價的事故,絕非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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