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昧緩緩接過了自己的劍,他看著自己的劍,在那裏沉默了良久。


    “你快走吧。”唐詞看著他道。


    唐拾昧緩緩抬頭看向了唐詞,“你真的決定不跟我走?”唐詞搖了搖頭說,“我已經說的很明白,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又何苦這樣的為難自己。你快走吧,不然被唐大知道了你來這裏,他一定不會放過你。”


    唐拾昧無聲的笑了,笑出了無限淒涼。


    他看著唐詞,“我的確該走了。”說罷,忽然一劍刺入了自己的心髒!


    “你!”


    任淩雲四人皆大吃一驚。


    唐拾昧看著唐詞慘笑,“既然今生我都換不來你的真心,那麽……那麽我總可以選擇死在你的麵前……你……”話未說完,唐拾昧就倒地而死。


    唐詞一向冷漠,但此時的她,看著唐拾昧的屍體,還是濕了眼眶。


    任淩雲不禁歎了一聲氣,唐拾昧的癡心,超出了他的預料。


    外麵。


    來當“幌子”的淮南四虎早已一言不合動起了手,但與他們動手的卻不是陳畫扇,而是“燒拳”孟火。孟火以一敵四,竟然絲毫不落下風,他不但出拳如風,而且已經打出了火,他的雙拳一發動,竟然拳拳帶火!


    淮南四虎一起聯手對付孟火,卻依然對這位已經打出了真火的猛人無可奈何。


    陳畫扇卻一直沒出過手,她一直在靜觀其變。孟火一和淮南四虎打鬥了起來,她就負責掠陣。


    旁觀者清,陳畫扇一見孟火和淮南四虎動起了手,她就開始小心的留意起了周圍,以防有人趁孟火無法分心之際,趁機出手暗算。


    但這一留意,陳畫扇還真的發現了不對: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人!


    這個奇怪的人,是一個神情沮喪,枯瘦矮小的老人。這老人己風燭殘年,看起來正苟延殘喘。看他的樣子,隻怕能活過今晚,也未必能活到月底。


    之前這老人本來一直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和他同來的兩個人,本來一直陪在他身邊喝酒,但現在那兩個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這老人卻已經醒了,但看起來依然沮喪、頹廢。


    陳畫扇之所以會吃驚,是因為她這一留意,忽然就認出了這老人是誰!


    最初陳畫扇還有些不信,還有點懷疑,但老人卻忽然轉首對著她笑了笑。這一笑,就讓陳畫扇確信無疑:這人竟然是唐門唐鬱!


    陳畫扇瞬間變了臉色,甚至變得無比驚懼!


    唐鬱對著陳畫扇一笑之後,就忽然站了起來。他一站起,全身形貌,就完全地的變了!竟不可思議地,有原本的沮喪、頹廢,完全變成了另一個麵貌:狠怒、獰笑、就像一隻本來沉睡的看起來人畜無傷的野獸,忽然驚醒露出了它的青臉獠牙!


    他完全像變成另一個人!


    一個猙獰、惡毒、渾身上下顯出的氣勢猛烈得似野獸一般的人!


    然後,唐鬱忽然躍起。


    這刹間,他像一隻欲擇人而噬的猛獸,多於向了一個人。


    他一向隻會在看準了之後才出手。


    既出手,必得手。


    一擊必殺。


    一下手必血流成河。


    因為他是唐門殺人專業戶、屠宰瘋魔——唐鬱!


    “他是唐鬱!!”


    認出了唐鬱的陳畫扇,一見唐鬱忽然動了,駭然之下,立即驚聲提醒。


    誰也沒想到看去隻是一個精神渙散的頹廢老人,卻是唐門殺人最多、讓人聞之膽寒、令人恐之萬分的屠宰瘋魔唐鬱!


    突然爆起的唐鬱,卻並不是撲向任何一個人,而是撲向了門,他直接撲到了門那裏,然後“嘭”一聲直接就將江湖居的門給關上了!


    “哼哼,今天這裏的人全部都要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畫扇驚恐的看著大笑的唐鬱,她想起了關於唐鬱的種種傳說,驀地心中就生起一種莫大的恐怖。


    她變了色,狠了臉,好像也突然完全另外一個人了,她立馬做了一件事:解劍!她竟然探手從腰間解下了一把軟劍。


    陳畫扇的這把軟劍,有很長的一個名字,叫“柔情畫扇相思軟劍”,這名字當然是她自己取的,曾經就有人以此來取笑過她,但畫扇姑娘總認為名字長了才夠霸氣。


    現在她已把軟劍拿在了手中。


    接下來果然沒有出陳畫扇的所料,唐鬱大笑過後,直接就撲向了正與淮南四虎交手的孟火!陳畫扇怎麽會容他得逞,手中軟劍一抖,直接就對著唐鬱飛刺了過去。


    唐鬱卻忽然雙手一拍,就拍住了陳畫扇的劍,然後他的身形倏動,已到了陳畫扇的麵前!陳畫扇驚駭,想奪已來不及,可唐鬱竟沒有傷害她,而是“嘿嘿”冷笑了兩聲繞過她,直接撲向了孟火!


    忽然,一個身形眨眼掠來,在半空中替孟火擋下了唐鬱,然後落在了地上,竟是任觀山。


    “你想幹什麽?”任觀山冷看著唐鬱道。


    唐鬱的聲音好幹啞低悶,“你知道我是誰?”


    “唐鬱。”任觀山道。


    “你知道我外號叫什麽?”唐鬱道。


    任觀山道:“天生殺人狂。”


    “說對了,嘿嘿嘿嘿嘿嘿……”唐鬱幹笑著,那手對著自己一指,“我就是天生殺人狂——唐鬱。我能殺掉任何我想要殺的人,凡是我看著不順眼的,我就殺掉它。”


    “唐鬱,你想要幹什麽?”任觀山冷盯著他道。


    唐鬱隻說了一個字,“人。”


    “人?什麽人?”任觀山道。


    “你們這家客店來了個人物,我們對此人,是勢在必得的。”


    任觀山冷哼了一聲,“唐鬱,這裏是江湖居,還由不得你放肆!”唐鬱幹笑了幾聲,臉上的表情很得意,得意的就像一隻剛吃過屎的一條老狗,“看來你是想包庇他們。”


    任觀山皺了皺眉頭。


    唐鬱卻看著他,惡中帶毒獰笑的說:“你包庇他,正合我意,我正好把你和這裏的所有的人,一起殺了。”


    “把我們所有的人都殺了?”任觀山冷哼了一聲,“你有本事就過來先把我殺了再說這種話!”


    唐鬱道:“殺你又有何難?殺你們全部對我唐鬱來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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