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朱實在醒來時,黃鶯她們不知何時已來到了他們的房間。朱實在被嚇了一大跳,“你們……你們怎麽會在我們的房間!”


    “怎麽……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被人看嗎?”黃鶯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朱實在一時語塞,怔在那裏不知該說什麽好,卿可人微笑道:“你們昨夜一定睡的很晚,不然又怎麽會連房門都沒有關,我和黃鶯師姐她看到你們房門大開,卻不見人,就進來看看,卻發現你睡得正香。”


    黃鶯道:“豈止睡的正香,簡直睡的就像一頭豬,”說著怒眼一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心沒肺的?”她身邊的唐甜突然一笑,“我看朱大哥他是累壞了吧,聽說昨夜來了刺客。”


    黃鶯看向唐甜說,“你叫的還挺親熱,難不成你看上了他?”唐甜微笑,“我哪敢,我要是看上了他,還不得被你給活活扼死。”唐甜的話竟然讓黃鶯變得有些臉紅,不過她很快又板起了臉,“你給我閉嘴。”


    朱實在仿佛現在才想起任淩雲,“任師弟呢?”卿可人說,“他一早就出去了。正因為看到他離開,我們才敢進來,卻發現你合衣睡得正香。”


    朱實在聽後歎了一口氣,“看來我的確睡過了頭。”黃鶯看著他,臉上卻有了溫柔之色,說:“昨夜的事情,任師弟已經全都對我們說了,還囑咐我們不要打擾你。”


    朱實在道:“原來如此。”說罷想了想,又道:“昨夜被那刺客逃走,我們臨睡前卻故意把門打開,其實也是在故布疑陣,讓敵人分不清虛實,不敢輕易再犯。”


    “這應該不是你的注意吧,”黃鶯說,“我看你這家夥還沒有此等心機。”朱實在一笑,道:當然不是我的注意,是任師弟他,他人呢?”


    “我在這裏。”


    任淩雲持劍走了進來。


    黃鶯道:“你去了哪裏?”任淩雲道:“出去走了走。”黃鶯道:“昨夜發生那樣的事,你竟還有閑心去散步?”任淩雲微笑,道:“不然還能怎樣,提心吊膽的躲在房間裏一直不出去嗎?”


    黃鶯做了個頗無奈的表情,搖頭道:“為什麽你們男人都是這個樣子。”朱實在笑了,道:“或許隻是你太擔心了。”黃鶯歎了一口氣,“或許吧。”


    正說著,呂姓兄妹走了進來,呂鳳南笑道:“我已為大家準備了早餐,大家一定都餓了吧……”


    不久太陽升起,天空萬裏無雲,又是晴好的一天。


    美酒佳肴在桌上,任淩雲他們已在桌前。


    卿可人淡淡道:“非要這樣嗎,一大早的就要喝酒?”呂鳳南微笑道:“實不相瞞,這酒乃無憂城的特色“善釀”,也叫喝了就倒,我們好不容易才來一次這裏,如果不嚐上一嚐,豈不遺憾?”


    黃鶯卻看著他道:“你是不是沒安好心?”


    呂鳳南被說的一怔,苦笑道:“黃鶯姑娘何出此言?”黃鶯道:“你明明知道我們就要出發,卻還要了酒來喝,這豈不是沒安好心?”


    “其實呂公子也是好意。”任淩雲微笑道:“說的不錯,既然已經來了這裏,不嚐它一嚐,可就錯失了良機。”


    呂鳳南朗笑,“正是如此。”


    任淩雲首先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為自己滿上,並端起酒杯聞了聞,“酒香泌人,果真是好酒。”說罷就將杯中酒喝了下去。既然任淩雲敢喝,那酒就絕對沒有問題。


    呂鳳南目光閃動,瞧了瞧任淩雲,又瞧了瞧朱實在,然後端起了自己麵前早已斟滿了酒的酒杯,微笑道:“其實,大家又何必擔心,就這點酒,相信還醉不倒任兄與朱兄。”然後直接將端著的酒一飲而盡。


    任淩雲突然道:“呂公子對這裏如此熟悉,難道以前就來過嗎?”


    呂鳳南聽了臉色一變,剛要說什麽,他身子忽然一震,一張臉也跟著扭曲了起來。任淩雲聳然道:“什麽事?”


    呂鳳南全身顫抖,驚聲道:“酒中有毒……你們……話還未說完,他的人已仰麵倒了下去!就在這一刹那間,他的臉已由白變成了鐵青色,再由鐵青變為了烏黑,嘴角已跟著沁出血來就連泌出的血,都是死黑色的!


    眾人大驚失色,黃鶯就在呂鳳南的身邊,一驚而起,出手如風,直接點了呂鳳南四五處要穴,沉聲道:“堅持些,隻要毒未攻心,就還有的救!”


    呂鳳南已是滿臉恐懼,恐懼道:“太遲了……太遲了……說著就劇烈的喘息了起來,又強撐道:“為我……為我報仇!”然後便頭一歪,死了。


    “哥哥……!”呂鳳凰哭著大喊。


    眾人不禁相視,卿可人臉上已有了難過。任淩雲看著中毒而死的呂鳳南默然不語,眼中卻露出了疑惑神色。


    黃鶯驚道:“任師弟剛才已先呂公子喝了酒,為什麽任師弟沒事,他反而中了毒?!”


    任淩雲拿起了呂鳳南的酒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歎氣道:“壺中的酒並沒有毒,隻有他喝的這杯酒中才有毒,毒並不在酒裏。”


    卿可人不解道:“不在酒裏在哪裏?”


    任淩雲道:“在這隻酒杯上。”


    唐甜撇嘴笑了一聲,“這怎麽可能呢,我親眼看到他那酒杯在被擺上之前,是和我們的酒杯放在一起的,難道下毒的人事先就已經知道這隻酒杯會被呂公子所用?”


    任淩雲緩緩放下酒杯,道:“下毒的人在酒杯之底,塗上了如蠟一樣的毒。我之所以喝了酒沒事,是因為我喝的酒,在酒杯之中所呆的時間並不長,酒杯底的毒還未來的及溶解,酒就已經被我喝了下去。但呂公子的卻不同,剛才他喝的那杯酒,已經倒在了這隻酒杯有相當長的時間,毒已溶解,所以呂公子才會中毒。”


    眾人聽了都不禁變了臉色。


    黃鶯皺眉道:“師弟你不是能聞百毒嗎?”


    任淩雲搖了搖頭,“這種下毒的方法,我豈又能聞的出。”黃鶯立即閉上了嘴,她發現自己剛才實在是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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