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碗聽了冷笑,睥視著劍無夢說,“你很漂亮,可惜越漂亮的女人我越不感興趣,所以你也隻好給我死了。”


    唐一碗說罷突然取下了自己的木簪,雖然他頭發淩亂,但頭上依然紮了個木簪。唐一碗一把木簪拿在手中,溫酒言的臉色就變了,他出身西北的毒門,毒門為了竊取中原,曾經和唐門交手無數,唐門暗器的厲害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不好,大家小心!”溫酒言疾聲提醒。


    唐一碗冷哼了一聲,人突然飛起,“晚了!”手一揚,就對著眾人打出了一把毒砂!


    原來唐一碗一將木簪取下,就把木簪的簪頭給拔了下來,原來她的木簪竟然是合二為一的,簪頭是雕刻的非常漂亮的一個女人人頭。唐一碗用內力將封在簪頭裏麵的蠟溶化,讓蠟流在手上封死皮膚,然後從另一截的木簪內倒出了毒砂,將毒砂對著眾人打了出去!


    唐門暗器的厲害,隻要在江湖中闖過一段時間的人,對其無不聞風喪膽。居說如果把唐門的一粒毒砂單挑出來,然後放入飲用的水中,毒力之劇足以毒死數百人。


    現在,漫天毒砂,向著任淩雲他們打來!


    此時還是黎明,天色將明未明,打來的毒砂如雨,根本看不真切讓人防不勝防!在這樣的時間用毒砂襲人,唐一碗此人果然夠狠夠毒!


    漫天毒砂打到,驚馬揚嘶,眾人紛紛躲閃抵禦,任淩雲在最前,早有防備,唐一碗的毒砂打來,速度極快!


    可惜任淩雲更快。


    任淩雲根本沒閃避,手中的劍一繞,劃出一道圓弧,劍氣激蕩迴旋,激蕩的劍氣如風中的漩渦,打向任淩雲的毒砂,在一刹那間全被吸入了這個漩渦!


    毒砂過後,高下立見,任淩雲雖然平安無事,未被傷到分毫,但他們之中還是有人受了傷。受傷的人是荊快,荊快雖然和任淩雲一樣都是使劍,可惜他的劍法雖然夠快,可惜還不夠穩準老辣,一粒毒砂從荊快的臉上劃了過去,劃出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但這足已要了荊快的命!


    荊快初時未覺,隻覺得臉上有些癢,他一摸,竟然摸出了血,荊快大駭,還沒來的急驚唿出聲,他的臉就已經被毒成了紫色!然後他再想出聲喊救命,卻已經話不成聲!


    然而荊快的異樣,卻沒能引起任何人的留意。


    因為眾人為了躲避毒砂而紛紛四散,這樣的危機情況下,誰還顧的了關心留意他?


    唐一碗一把毒砂才剛出手,任淩雲的劍卻已到了他的麵前!


    唐一碗大吃一驚,如此的快劍他還是生平僅見!麵對如此的快劍,他別無選擇隻有防禦。


    唐一碗竟然也會使劍,一把短劍,叮一聲擋下了任淩雲的劍,但他這一擋,非但沒有止住任淩雲的劍勢為自己贏得喘息的機會,反而讓自己陷入了更加危險的境地!


    唐一碗一擋,任淩雲向他刺來的劍,就像本來平靜的水麵突然被投入了一塊石頭一樣被觸發,一蕩,然後如毒蛇一樣,驀然鑽入了唐一碗的咽喉!唐一碗連驚駭都未來的及,刺入他咽喉的劍又拔了迴去!


    好可怕的劍!


    被拔迴去的劍,劍不染血,劍迴鞘,持劍的人立定。這把劍再厲害也是死的,執掌這把劍的人無疑比這把劍更為可怕。


    唐一碗被一劍刺喉,捂著喉嚨退了兩步,仿佛這時他才來的及驚恐,看著任淩雲臉上全是恐懼,“你……!”然後他就倒了下去。


    唐一碗倒下去的同時,荊快也倒了下去。中了唐門的暗器,如果沒有立即服下解藥,沒有人能活著。


    所有人都震驚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最為吃驚的要數燕盟的三人,三個人都不敢相信的看著任淩雲,特別是燕柔,她看著任淩雲,眼中已經露出了驚懼!誰也不知道他們三個為什麽會如此的吃驚。其他人雖然也震驚於任淩雲劍法的可怕,但荊快的死,很快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


    荊快一倒下,任淩雲也很快來到了荊快的身邊,荊快卻已經死了,不但死了,而且死狀極慘。荊快的整個麵部和手,都已經被毒成了紫色。


    “好厲害的毒!”看著死了的荊快,劍開山驚道。俠少院的四人皆一臉沉重,不管怎樣荊快都是俠少院的人,上來就死了一個,實在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但別的人,對於荊快的死,卻沒有任淩雲四人如此沉重的心情,劍無夢也是學劍的人,見識到了剛才任淩雲的劍法,吃驚過後,臉上已露出了佩服之色,她看著任淩雲稱讚道,“好劍法。怪不得任少俠能殺的了李吃刀江半臉和胡非為,果然劍下無虛。”


    被驚在那裏的燕盟三人,此時終於互相對視了一眼。


    三人眼中皆有驚駭之色。


    任淩雲眼中卻有驚疑,他看著死在那裏、臉上寫滿了驚怒不甘的荊快,一時陷入了沉思。


    此時的死了的荊快的臉上,因為已被毒成了紫色,看起來已有些猙獰。


    任淩雲站在那裏,看了荊快很久,直到溫酒言走過來對他說,“任師弟,大家商議了一下,等我們埋葬了荊師弟的屍體,還是救百草先生要緊。”


    任淩雲點了點頭。


    雖然殺了唐一碗,但眾人的馬卻因為之前和唐一碗的那場打鬥,不是死的死就是跑的跑,眾人別無它法之下,隻能走著前去府衙。


    眾人一邊走著,一邊再看任淩雲的眼光時已經變了,剛才任淩雲所施展出的劍法,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恐懼,他們每個人都不禁在自問,如果換成自己,自己有沒有把握能接下任淩雲的劍?


    每個人所給自己的答案都是:不能。


    走了沒多久,眾人就步入了平安街,平安街很寬,是此地最繁華的一條街,兩邊不是高級的客棧酒樓,就是衣店當鋪。


    時間還早,不管是賣酒的酒樓,還是典當的當鋪,都是大門緊閉。街上唯一已經做起了生意的,是一個正賣著餛飩的餛飩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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