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看你根骨不錯,可願拜我為師?”


    茯苓尊者寬厚的大掌拍在紫袍青年的肩膀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見這青年陰沉著臉,也不搭話,茯苓尊者隻好幹笑兩聲,“哈哈,還挺結實。”


    接著又探向他腰間,摸到玉牌,拿來一看:


    申屠博明,二十八歲,琴月大陸人士,自幼父母亡故。


    看到此處,茯苓尊者長歎一聲,看向申屠博明的眼神柔軟了幾分。


    “孩子,你一個人,修行到煉氣三層實為不易,希望你能有個好前程。”


    又拍了兩下麵前青年的肩膀,茯苓尊者也不再強求,搖搖頭離開了。


    申屠博明陰鬱的神情似乎有絲鬆動,但也不過轉瞬即逝,再看時,又恢複了一貫的沉鬱。


    “陸師兄,他們竟然到了!”


    劉享平剛停在一處山巒的峭壁上,向碧雲台眺望,不覺大吃一驚。


    “且還不止一個人,這才過了兩個時辰吧?”張啟達收好飛劍,也迫不及待地朝碧雲台望去。


    陸羽凡並未出聲,臉色已是很不好看,想當年他可是上屆攀登通天梯的前三名。


    而這屆的實力已經不在他的預料之中,難免有人會將他們與自己比較。


    這其中滋味,說是從雲端跌落泥潭也不為過。


    陸羽凡冷哼一聲,也不和劉享平、張啟達知會一聲,大手一揮,招來飛劍,駕著遁光就要離去。


    “唉,陸師兄,這就要走?”


    張啟達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拉住陸羽凡。


    “師兄莫急,後頭還有兩關,要是後兩關失利,說不得這幾人連進入門派的資格都沒有。”


    劉享平見此忙安慰道,“陸師兄三關考核成績都不錯,他們哪裏能和師兄比,估計後兩關就沒這麽好運了。”


    聞言,陸羽凡心情才舒暢許多,也收了飛劍,從儲物戒中拿出案幾、坐榻邀劉張二人坐下。


    碧雲台上,秦含席地而坐,往嘴裏塞了兩顆補氣血的丹藥,可惜這隻是給武者服用的,對現在的她並無太大療效。


    “你就是破了記錄的女娃娃?”蘇長老三步並作兩步,從東方天際踏空而來。


    秦含瞪大了眼睛,踏空飛行啊!這就是築基修士的實力嗎?築基之上,又是何等境界呢?


    蘇長老身側,還有萬劍宗和天魔宗的長老,看見秦含如此年幼,不禁驚訝萬分。


    “丫頭,你多大了?”


    萬劍宗的大長老,早就聽於長老將秦含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也是對著娃娃好奇不已,禁不住開口詢問。


    “前輩,我今年十一歲了。”


    蘇長老大笑,“哈哈,果然是天才出少年,竟然十一歲就是煉氣一層!”


    天魔宗來的正是傅勝元,他正盯著秦含,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一遍,也不出聲,隻是時不時皺眉,似乎是在思索。


    萬劍宗的長老看秦含,是越看越滿意,不驕不躁,堅韌不拔,正是最合格的劍修。


    “你好好準備下一關的考核,三天後,希望你能再創佳績。”


    這三位長老又逗留了一段時間,才踏空而去。


    這一舉動,讓不少之前認為秦含無所依靠,可以任人拿捏的長老,不得不重新對秦含進行評估。


    許是太多人的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秦含立有所感,尋著視線看去。


    這些看過來的人,怎麽也沒想到這堪堪煉氣一層的女娃感知力也非同凡響,居然能發現他們!


    既然被抓了個現行,他們也隻好對秦含訕訕一笑,而後別開目光。


    若是他們知道秦含實際是煉氣二層的修為,一定會直唿她是變態。


    秦含也沒有像其他人一般離場休息,而是坐在碧雲台上等待。


    接著陸陸續續有許多人上了頂峰,執事弟子紛紛將這些人玉牌上的成績登記在冊,忙得不可開交。


    碧雲台之上有一塊巨大的水幕,透過這片水幕則能看見石壁上的情形。


    隻見,原本左半側的一片空白,被密密麻麻的名字取代,隨著上來的人數增加而增多。


    等到傍晚時分,秦含才看見毓綾的身影。


    “小姐,你真厲害,我,我不行了。”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已經虛脫,就要倒下,秦含上前一把將她扶住。


    “你已經很厲害了,在你之前的人都是煉氣期修士,你可是武者裏第一個爬上來的人呢!”


    “真的嗎?”


    毓綾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迷迷糊糊靠在秦含肩頭,疲倦的睡了過去。


    秦含將毓綾扶到一旁靠坐在一顆巨樹下,又看了一眼也一直留在這裏的祁進,不免有些唏噓。


    這家夥肯定是在等老劉,還真是個麵冷心熱的人,想來當時的“秦公子”身死之時,他肯定也不好過。


    以後得尋個機會讓“秦公子”去和他見上一麵。


    “秦含是誰?”


    “不知道啊。”


    “她竟然是第一名!”


    “才用時一半時辰多一點!”


    爬上來的人都聚集在水幕之前,看著石壁上淩亂排列的名字,一個個按順序自動歸位。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第一行第一列的第一名“秦含”。


    祁進的目光也朝水幕這邊掃來,看到第一個名字時,瞳孔一縮,麵部有一瞬的抽搐,轉而將視線投至秦含身上。


    秦含縮縮脖子,將腦袋埋得低低的,也不再東張西望,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靦腆的模樣。


    見到秦含的反應,祁進也自覺盯著陌生姑娘看極是不妥,盡管這姑娘還是個孩子。


    當下也立即收斂了目光,專心致誌地朝通天梯路口看去。


    “昱梁怎麽還沒來?這該死的小梁子該不會睡著了吧?”


    眼看著天就要全黑了,卻始終沒瞧見昱梁,秦含不免擔憂。


    昱梁是幹爺爺的孫子,雖不是親生,但勝似親生,他就差改姓範了。


    若不是範山水堅持不讓他改姓,估計昱梁早就該叫範梁了。


    希望昱梁千萬不要辜負幹爺爺的期望,可一定要通過考核啊。


    也不知道小梁子是不是天生嗜睡,這毛病怎麽就改不掉?


    不過聽說進入煉氣中後期就可以辟穀,還能免去睡覺。


    說不定那時,他就能改掉這個壞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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