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隻能請假按照地址找了過去,接待他的是一位中年警察。


    警察告訴他,聶偉業有抵抗情緒,對犯罪事實拒不交待。雖然案件清楚,還有人證和多份口供作證,完全可以直接移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但還是要努力爭取到犯罪嫌疑人的認罪和口供。經過幾輪審訊後,聶偉業提出要見張三一麵才會交待。


    所以他們想請張三能夠配合警察辦案去見聶偉業一麵。


    張三對這個請求有些排斥,他是壓根不想再見聶偉業。他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再次被破壞。


    他很不理解,都到這個地步了聶偉業再想見他又有什麽意義。


    警察看出他不太願意,直接開口,“案子早點審判對你,對你朋友都是一種安慰。我想你也願意盡快看到他接受懲罰吧。”


    張三聽他這樣說,也隻能答應。


    警察當即開車和他一起去看守所。路上向他交代,不要有心理包袱,更不用怕打擊報複,這個案件至少是三年起步。


    張三不是怕他說的這些,而是實在不知道自己和聶偉業還有什麽可說的。


    他是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見到聶偉業的,角落裏還站著兩個警察。


    聶偉業身穿號服,頭發淩亂,被拷在一張鐵質椅子上。雖然臉上被打的痕跡淡去了不少,但是再不複之前意氣風發,風度翩翩的模樣。


    張三看到他現在憔悴模樣心裏暗歎,“自作孽不可活。”


    “我就知道他們會安排我們見麵。”聶偉業開口問他,“唐月沒事吧?”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稱唿她。”張三怒氣又生,“讓我覺得惡心。”


    “嘿嘿。”聶偉業幹笑一聲,“天繼,這事是我衝動了。我也是喝了點酒沒把持住才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張三搖搖頭,他不知道該用怎樣語言來評價聶偉業,隻在心裏暗罵,“無恥!”


    “我是真的喜歡她,你也是男人應該理解我吧。”聶偉業繼續開口,“雖然你打了我,但是我不恨你,真的,一點都不恨。”


    張三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麽了,除了惡心再沒有其他感受,“你這麽費勁的找我來見麵就是為了說這個?”


    他本以為聶偉業想和他見麵的目的是為了向他懺悔,可是聽他說了這幾句後,已經明白,對方隻是想減輕罪責,想把這件事說成一時衝動。


    但不論是一時衝動還是蓄謀已久,都是觸犯了刑法。他不明白本質上這又有什麽不同。


    “我們是朋友。”聶偉業眼含希冀,“這事我有錯,你幫幫我吧,幫我說幾句好話。”


    “你不會是以為我能左右警察辦案吧?”張三奇怪問他,“我能幫你什麽?”


    “你去找唐月談談,讓她簽一份諒解書就行。”聶偉業唿吸開始急促,“她一定會聽你的,等我出去一定會報答你。”


    “聶偉業,你覺得我會答應你嗎?”張三徹底明白對方目的,聶偉業前麵所有的話都是鋪墊,隻有這句話才是他的真實意圖。


    “你這種人渣最好一輩子都在監獄裏,我隻能告訴你,無論叛你多少年,你都是罪有應得,都是活該。”


    張三站了起來,這裏沒必要再待了,他想立刻離開。


    “張天繼。”聶偉業大聲喊叫,張三的話像是觸動了他的神經,“我他媽的怎麽是人渣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老實點,不許大聲喧嘩。”一個警察出聲阻止聶偉業。


    聶偉業盯著張三深吸一口氣,語氣稍緩,“你是命好,身後有老板。我呢?從小我就知道要改變命運隻能依靠自己。


    我努力學習,努力工作,就是不想再繼續住在那個上廁所都要去排隊的狗窩裏。可結果是什麽?


    一個月就那麽點工資,每天要被領導批評,要應付那些狗屁不是的患者。還要看你在我麵前秀優越感。


    我就問你憑什麽?憑什麽你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就能治好我媽的病?憑什麽你犯了事他們還要護著你?憑什麽她們的眼裏隻有你?”


    聶偉業開始變得癲狂,“我向她暗示了幾次我喜歡她,可她就是裝聽不懂,還動不動拿你跟我比。


    有什麽可比的,你一條泥溝裏的臭泥鰍,憑什麽跟我比?如果不是她有個好爹,我會看上她?就她那醜樣我會喜歡她?


    衣服一扒還不是騷貨一個,跟我裝什麽清高。。。。。。。。”


    張三不想再聽下去了,這個人已經瘋了,甚至怪罪自己治好了他的母親。他抬腳走到門口示意警察讓他出去。


    站在門口,張三歎了口氣。剛才關門瞬間他聽到聶偉業還在裏麵哭喊,“我隻是希望她家裏能幫忙改變我的生活,我有什麽錯?有什麽錯。。。。。。。”


    “你的想法沒錯,可是你的選擇有錯。。。。。。”張三默默在心裏迴應他。


    和中年警察招唿了一聲,他走出了看守所。


    聶偉業想憑借和胡唐月發生關係來實現魚躍龍門。他不得不為對方感到悲哀,有這個心思多鑽研一下醫術不行嗎。


    想走捷徑這沒錯,可你不能傷害別人,尤其不能傷害信任你的人。


    他拿出電話撥通了胡唐月的電話。過去這幾天了,她應該恢複的差不多了,更別說曆落雪還在一直陪著她。


    胡唐月的情緒聽起來還不錯,話筒裏能聽到電視的聲音。


    “怎麽樣?這麽多天了,你也緩的差不多了吧。”張三提醒她那天晚上說過的事,“差不多了就過來搭個手。”


    “我又沒什麽事,不需要休息。”胡唐月嘴硬,“前兩天還把那個王八蛋找的律師給罵迴去了。”


    “什麽情況?”張三奇怪。


    “嗨,不提這個了。”胡唐月一語帶過反而問他,“你說的事是什麽事?”


    “合著我說的事你就沒上心啊。”張三佯怒,“還能不能繼續做朋友了?”


    接著他就把研究止痛藥的事告訴了胡唐月。


    胡唐月聽說是這個事,當即就要過來,讓他一定在家等著,說她和曆落雪馬上就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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