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麗被他的話逗的笑了,她不怕妹妹知道。隻是覺得這錢放在家裏用處更多。


    “你不用擔心我和媽。”張三知道大姐心善,肯定會為家裏著想。“我很能掙錢的,不信你問姐夫。”


    張誌明被他一聲姐夫叫的不適應,急忙看著媳婦點頭,“那就聽老三的吧。”他已經決定,迴頭娘家用錢,賣房子都要拿出錢來。


    事情就這樣定了。迴到外麵看到張天曉正沒心沒肺的和胡唐月與曆落雪有說有笑,而段軍則一個人無所事事的正在玩手機。


    張三心裏感歎自己兩個姐姐都是嫁對了人,兩個姐夫都是疼愛自己姐姐到了骨頭裏。


    第二天張三與胡唐月一起去看楊老,曆落雪表示要和張天曉去她的專賣店看看,讓他們自己去。


    胡唐月計劃再過幾天就迴北京,問張三是否一起,被他拒絕,“之前去北京我隻是幫胡教授的忙。”


    “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小氣。”胡唐月生氣了,“你的事我爸都告訴我了,我覺得宋主任沒做錯,他隻是提醒你不要犯錯而已。”


    張三和她沒法說清楚這事。他也沒辦法說清楚自己在北京的感受,總之是很多因素匯總到了一起,他覺得不舒服。


    楊老看到胡唐月也跟著張三一起來了就笑了,“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剛有人送來了兩條黃河大鯉魚。”


    屋裏隻有楊老和段母在,李嬸正在廚房忙活。段母看到胡唐月很高興,拉著她坐在一邊聊天。看來這段時間胡唐月和她關係處的不錯。


    “都忙完了?”楊老看著規規矩矩站在自己身前的張三很是滿意。現在有了師徒名分,有些規矩就必須要遵守了。


    “忙完了。”張三點頭。


    “對將來有什麽想法?”楊老笑嗬嗬的問他。


    “想和您多學點東西。”張三沉吟一下,“其他的還沒想好。”


    “我會的東西醫書裏都有。”楊老感慨,“現在不比我學醫那會,一個個都什襲而藏,生怕被人搶了去。”


    想起自己多年前的求學之路,楊老嘴角全是苦澀。


    “你基礎還不夠紮實,這一點要謹記。”楊老語重心長,“黃帝內經和傷寒不讀個幾千幾百遍,對醫的理解永遠隻會停留在表麵。”


    他知道張三已經把自己書房裏收藏的書籍看了個差不多,而且他也相信經典書籍隻怕眼前這小子早已滾瓜爛熟。


    可他還是提醒張三,“讀醫書不是能背誦了就算是可以了,讀一次就要有一次的收獲,久而久之才有可能融會貫通。”


    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之前交待張三通譯傷寒的事,“我讓你注釋傷寒,完成了嗎?”


    “沒有。”張三臉上尷尬。去了北京之後他也隻是在晚上能抽出些時間來做這事。到現在也隻完成了一半。


    楊老沒有怪他,他說這些也是希望張三能循序漸進,每一步都能走的踏實。醫者最忌浮躁,一步一個腳印才能走的更遠。


    “你在北京的事胡丫頭都告訴我了。”楊老瞥了一眼正和段母熱聊的胡唐月,“做的很好。”


    張三不知道胡唐月和楊老說了什麽。有些心虛的不敢抬頭。


    “是我問起來她才告訴我的。”楊老猜到他的想法,“有人見不得中醫,你就該狠狠打他的臉。


    再被這些人折騰下去,中醫又是一場劫難。為中醫正名也是你的責任,是每一個醫者都該做的事情。”


    張三不確定楊老是否知道自己收方舟則十萬診費的事。正在猶豫該不該坦白時候楊老再次開口,“如果有人為難你,讓他們來找我。”


    這話自信無比。驚動了正在聊天的兩個女人,也讓張三產生一種錯覺,坐在那裏的老人身上仿佛有股殺伐之氣。


    “你歲數太小,人情世故曆練不夠。你該知道夫不失人情,醫家所甚亟。隻知道低頭向前走,你又能走幾步。”


    楊老開始耐心說教,“醫者很多時候麵對的不僅僅是疾病,還有罹患疾病的病人和病人的家屬以及其他社會關係。


    僅僅憑著醫術想成為大醫,那是不可能的。”


    張三對楊老的說教深以為然,在人情世故上他確實差的很多。心裏總有不平之氣,情緒控製上也做的不是很好,容易衝動。


    “你年少時候經曆了苦難,所以欠缺了一些經曆。”楊老安慰他,“人情練達即文章,你要走的路還很長。


    我不是要你學會圓滑世故,而是希望你能多體諒病人之情,多考慮醫人之情。醫人之大病者,曲順人情是也。一定要堅持自己的原則。”


    “您是告訴我,醫者不是冰冷的機器。要有愛心,還要有原則。”張三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對,但不全麵。”楊老直言不諱,“藥物還有七情配伍,醫者與患者的關係又何嚐不需要相佐相配。


    七情六欲與人體更是息息相關,這些都需要你在今後慢慢揣摩感悟。有些道理歲數到了,也就明白了。”


    張三嚐試理解這些和治病救人之間的關係。始終不得其理,隻能牢牢記住以後慢慢思考。


    “在這裏順風順水的對你不好。”楊老突然發話,“胡丫頭過兩天迴北京你和她一起走。”


    張三不明白楊老正在說教怎麽突然就下了這個命令。


    “因為一點誤會你就不想迴去了這是不忠,答應了別人而中途放棄這是不信。你想做逃兵嗎?”楊老聲音開始嚴厲。


    張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就胡唐月,這一定是她多嘴告訴楊老的。


    看楊老說的嚴重,張三有點頭疼,他是真的不想再迴去了。


    “再說這裏能有幾個病人。”楊老看他不太情願,隻能開解,“你去醫院把名字掛上,你看能有幾個人找你看病。


    與其在這裏熬資曆還不如去外麵多見識一下。”


    看張三還是一言不發,楊老問他,“你知道我最擅長的是什麽嗎?”


    “診脈。”這個張三知道,胡教授告訴了他不少這方麵的事。


    “對。”楊老有些神秘,“你知道我為什麽診脈比別人高明嗎?”


    不等張三迴答,他有些得意笑了,“我比別人診的脈多,所以我的經驗就比別人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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