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把半隻鴨子交給她,看到接待區裏真有兩個人在喝水。走到近前才認出是薑傑和小美兩個。


    今天小美確實應該複診了。招唿一聲,張三領著他們進了診室。


    兩個人不等張三檢查就把身體情況說了一下。


    小美迴去服藥後,這兩天腋窩疼痛感覺已經沒了,而且硬塊好像也摸不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好了,最後一副藥吃完就和薑傑來找他了。


    張三為她檢查。舌質已稍顯紅潤,脈沉細而緩,兩尺較弱。確實好了一些,現在隻要補足了對方氣血就行。


    看小美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他出聲安慰,“別擔心,恢複不錯。我再重新給你開個方子,這次多吃幾天。”


    然後又叮囑薑傑,“我給你開幾根艾條,如果她的胸部再有不舒服,你就灸她不舒服的位置,半個小時就可以。注意距離,不要燙傷了皮膚。”


    接著張三為小美重新開了藥方,四逆當歸補血湯。薑傑接過藥方不停感謝。張三看著想笑,今天的收獲薑傑也是有一份功勞的。


    兩人走後,醫館也開始了正式營業。


    下午張三患者並不多,直到快下班時,宋主任一臉笑容的走進了他的診室。


    這可是稀客,張三急忙站起來迎接。宋主任擺擺手示意張三不用客氣,隨後和藹問他,“張醫生,忙不忙?”


    張三心裏奇怪,忙不忙的這一眼就該能看到。“還好,您這是有事?”


    “你來了也有不短時間了,一直也沒時間聊聊,這也怪我,太忙了對你關心不夠。”宋主任隨手拉張椅子坐下,“咱們單位不大,但是事卻不少。”


    “您操心的事多,忙也是應該。”張三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遞給宋主任,“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合適?您多批評。”


    他討厭這種說話方式,可是入鄉隨俗,必須要適應。


    今天宋主任來的突兀,不可能是閑聊。他在腦中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沒做錯什麽事。


    “哪有什麽批評,就是想著你年輕,工作上我是你的領導,生活中我也是你的長輩。”宋主任語重心長,“如果有什麽事一定要告訴我啊。”


    張三奇怪,這話從哪說起呢?


    咳嗽一聲宋主任緩聲開口,“大家是同事,相互幫助都是應該的。但我們醫生要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尤其違法亂紀的事堅決不能做。”


    “主任,我怎麽聽糊塗了,我哪兒做的不合適您明說。”張三被這沒頭沒腦的話刺激的有些頭暈。


    “沒有,咱們這不是在閑聊嘛,有則改正,無則加勉嘛。你還年輕,前途遠大,不像我,老了啊。”宋主任笑著捶了捶自己的膝蓋。


    他不明說,張三隻能繼續追問。


    可是宋主任卻是不再提這個了。而是關心起了張三的生活起居,甚至有沒有女朋友都開口詢問。


    一直在張三診室熬了20分鍾,才溜溜達達的走了出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張三,不知宋主任意有何指。


    被宋主任這一耽誤,下班時間就推後了。等張三出門時除了藥房的老師和於巧巧再沒有見到其他人。


    於巧巧也正在收拾準備下班。看到張三後幾下就收拾好了物品,和他一起出了醫館大門。


    “張醫生,有人說你收了病人的錢。”沒走幾步於巧巧就向張三匯報。


    “啊?”張三吃驚,“什麽時候的事?”


    “就是下午上班沒多久。”於巧巧拉了一把已經停住腳步的張三,“還說你今天出診就是接私活去了。”


    張三問她,“你沒告訴主任我走了手續嗎?”他以為於巧巧沒有為他解釋,語氣有些不好。


    “我把你的出診單都給主任看了。”於巧巧翻了張三一眼,“出診費也交給財務了。可主任說有人親眼看到你收了病人的錢。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主任才喊我上去的。”


    想到宋主任當時鐵青的臉龐,於巧巧現在都心有餘悸。很少見到主任那麽生氣。


    “這是誰在胡說八道?”張三心情很糟糕。


    “不知道,主任挺關注這事的,”於巧巧看張三臉色不好,有些後悔告訴他這事,“主任不讓我告訴你,說他會調查。”


    此時張三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看於巧巧情緒有些低落,急忙道歉,“剛才著急兇了你,對不起啊。”


    於巧巧表示無所謂,她告訴張三,“我們單位人不多,破事挺多,你迴頭和主任解釋清楚就行。”


    張三點點頭,心裏卻很憋悶。昨天魏芳把錢放在桌上就走了,當時聶偉業正好進門看到了桌上的錢。


    他實在不願相信是他舉報的自己。昨天他還給聶偉業母親換了藥方,應該不會這樣忘恩負義。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樓上其他兩位醫生,到現在都沒有和他有過交集,見麵也隻是點頭而過。幾個同齡人關係處的也還不錯。


    藥房更是因為同一層樓的原因,相處和諧。他想不明白除了聶偉業還有誰會去舉報自己。


    他隻能搖頭苦笑,這都是什麽破事。好人難做,難道真是升米恩鬥米仇不成。


    一路歎息的迴到家中,張三認真迴憶自己和聶偉業的相處。自覺沒有任何得罪之處,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矛盾。


    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即使是聶偉業刻意當著胡唐月和曆落雪的麵讓自己去給他母親治病的原因,他都沒有告訴她們。


    無非就是想通過賣慘來博取女孩子的同情心而已。他自問對聶偉業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


    想到這些他的心情越發不好了,就連今天巨大的收獲都無法衝淡心頭的鬱悶。甚至連之後的工作都提不起精神。


    無精打采的工作了幾天後,被於巧巧抓住質問,“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主任已經問過我幾次了,說你工作態度不端正。”


    張三氣笑,“我怎麽不端正了,我是誤診了還是把誰治壞了?這是看我有多不順眼?”


    他隻是覺得在這裏很沒意思。平白無故的被人針對,是誰也心有不甘。如果不是考慮胡細書的麵子,他能直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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