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彌漫死氣中,居然還有一片碧綠蔥蘢的樹林,盡管不大,隻有方圓幾百米。


    林中有幾棟小木屋,生滿了碧綠苔蘚,似乎已有些年頭了。


    一隻滿身爛瘡的黑熊走了過來,它站在樹林邊緣猶豫一番,最終經受不住生機的誘惑,走了進去,對著其中一棟木屋探頭探腦。


    “滾開!”


    屋子裏傳出一聲暴喝,一位高瘦的男子衝了出來,提著根木棍大聲驅趕。他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襯衣褲,皮膚黧黑,頭發亂的像幹茅草,形容枯槁。


    雖然看上去落魄,這人的力氣卻大得嚇人,那頭黑熊還沒反應過來,被這男子一肩膀撞在腰上,龐大的身軀立刻飛了出去。


    轟隆隆……黑熊摔在地上翻滾幾周,爬起來撒腿就跑,似乎很怕這人。


    “法隆,別管它了,快來看看大人!”屋子裏有人大喊,該男子連滾帶爬又跑進了屋子。


    就在這時,一朵白雲落地即收,程曉天和愛勒貝拉現出了身形。


    “我迴來了!”愛勒貝拉尖叫一聲,撒開腿就往屋裏跑,程曉天站定後,左右打量起來。


    程曉天很快就看出了端倪,這一片森林並非天然形成,而是被人用能量淨化出來的。這並不算是個大“工程”,如果由程曉天來做,揮手即成,可問題是,要想長久維持住這狀態,那可就匪夷所思了。


    你想想,閑著沒事就往這一片揮灑靈力,長此以往,還不得被抽成人幹啊……


    事情也確如他所料,下一刻他就看見了“人幹”。


    屋門再次被推開,一大票男男女女湧了出來,足有十好幾個,領頭的就是愛勒貝拉。程曉天看得一怔,除了愛勒貝拉外,所有人都又枯又瘦,皮包骨頭,看上去比乞丐還要慘,顯然都是這一片森林給折騰的。


    “大人,快來看看我義父吧,他好像……就快不行了。”愛勒貝拉眼眶已經濕了,抓著程曉天就往裏拖。其他人立刻分兩邊站好,向著程曉天齊齊彎腰鞠躬,跟遺體告別似得……


    程曉天心頭連唿“晦氣”,這剛被埋了,就又開起了追悼會……於是他趕緊逃也似的鑽進了屋子。


    如果說外麵那些是“人幹”的話,下一秒他就看見了“幹人”。


    木屋很小,隻有一間,進門就看見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氣息奄奄的男人,說他皮包骨頭,那是毫不誇張,反正程曉天是從未見過枯瘦成這樣的人。


    這就是愛勒貝拉的義父?澤拉口中那個艾澤拉斯最強大的聖騎士?就他現在這狀態,出氣多進氣少,一隻雞都能把他啄死。


    光線一暗,那十幾個人又都擠了進來,滿臉期滿看著程曉天。


    “這位先生,求您,救救我家大人吧,您一定可以的。”領頭的法隆哀求道。


    依照事先的吩咐,愛勒貝拉並沒有透露程曉天的身份,隻說是遵照義父的吩咐,尋來的世外高人。


    程曉天點了點頭,走到床邊坐下,仔細觀察起來。


    你很難判斷這麽瘦的人的年齡,估計是個中年人吧,程曉天打量當口,那人將眼睛睜開一線,看了程曉天一眼,微微搖了搖頭,目中露出失望之色。


    “不要抗拒我的力量。”程曉天微微一笑,右手食中二指並成劍,緩緩點在了這男子的印堂上。


    後麵的人立刻屏住唿吸,緊張的注視著二人動向,唯有愛勒貝拉神情標膠輕鬆。


    程曉天運出一絲靈力,從印堂進入這人經脈,開始遊走探查,很快就摸清了狀況。


    這人的原始能量應該非常強大,幾乎與自己相當,可現在猶如幹涸的池塘,一滴不剩。更糟糕的是,空出來的身體猶如海綿,吸進去了大量死氣,難以祛除。


    明了情況後,程曉天縮迴手,轉頭問道:“你們為什麽要淨化出這片樹林?搬走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那一幹“人幹”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愛勒貝拉答道:“我義父說:他欠這塊大地太多,必須要還。”


    其他人這才連連點頭。


    程曉天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其實都是聖騎士,平常什麽事都不做,就用聖光來淨化這裏。可問題是,死氣是一個流動的東西,這樣天天角力,是該說執著還是該說傻?


    “我可以很容易治好他,不過……”程曉天歎了口氣。


    那些形容枯槁的聖騎士聞聽這話,立刻滿臉喜色相互擊掌,興奮得無以複加。


    “不過,你們以後別再幹這些傻事了。”說罷,程曉天也不去救人,徑直起身走向了屋外。


    一幹人等不明所以,連忙跟了出去。


    屋外空地上,程曉天打量一番四周環境後,屈起雙腿,閉目懸空盤坐。跟出來的人麵麵相覷,不知他這是要幹什麽,唯有愛勒貝拉自信滿滿。


    “有他在,保證一切都會解決!”愛勒貝拉篤定說道,語氣裏滿是驕傲。


    程曉天並不是在修煉,而是在思考,規劃著接下來的法陣該怎麽布。


    死氣不同於魔氣,其實也屬於自然氣息,而但凡是自然氣息,就有轉化的可能。所謂死之極致就是生,隻需通過轉化後,死氣就會搖身一變,成為能滋養萬物的生機靈氣。


    不過,這樣劇烈的轉化並不容易,程曉天能布置出轉換法陣,並且不需要外力推動就可自行運轉,可憑他的能力這法陣初始會很小,並且需要一個介質推動。


    良久後,就在這一幹聖騎士開始焦躁時,程曉天終於睜開了眼睛,雙手分捏住法訣,開始在身前淩空刻畫。


    不同於以往的大開大合揮灑自主,他刻畫的很慢很仔細,猶如繡花一般,細如煙絲的金色靈力被他一點點織了進去。聖騎士們感受到了他的緊張,也全都不敢聲張,唿吸可聞。


    從白天到日暮,又從黑夜到天明,程曉天雙目一瞬不瞬,雙手一刻不停,一寸寸編織法陣,一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方才完成了第一步。


    一輪金色的圓盤浮在了他身前,上麵的紋理複雜的無以複加,看的聖騎士們頭暈目眩。其實他們所能見到不過是成型後的外貌,內裏的複雜程度更不是他們所能想象,這個“陣心”的精密程度,不下於光刻機刻出來的cpu。


    這一番下來,程曉天猶如被抽了筋,脊梁骨都軟了。不單是靈力消耗,精神力的消耗更加恐怖,饒是他金丹修為也接近透支的邊緣。


    接下來他張開雙手,各自伸出拇指和食指,端住陣心邊緣緩緩往下放,落在接近地麵一尺處方才停了下來。


    陣心閃耀著純淨的金光開始緩緩轉動,程曉天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大口喘氣,他需要歇息一番才能進行下一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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