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敞亮的修道院主建築群,穿過一片樹林,一座簡陋的石屋出現在眼前。這棟屋子窄門高窗,光線陰暗,牆壁上附著厚厚一層苔蘚,也不知已有多少年無人打理。


    “他在裏麵,不過……”老牧師欲言又止,“現在這個時間,他一般都是在喝酒。”


    聞聽“在喝酒”這句話,伯瓦爾麵色凝重了起來,在門前徘徊良久方才下定了決心,斷然說道:“時間緊急,不能再耽擱了,我必須要立刻見他。”


    說完,伯瓦爾義無反顧推開門走了進去。


    老牧師攔住侍衛,神情有些緊張,壓低嗓音說:“威靈頓,你和我在外麵呆著,他進去也許還能全身而退,你進去了,能不能完好無損出來,可就難說了。”


    被喚作威靈頓的侍衛聞言駭然,攝政王號稱當今最強大的聖騎士,四階頂峰人物,他也僅能做到“也許能全身而退”,那這裏麵究竟是什麽人?難道……


    “難道裏麵是五階人物?!”威靈頓失聲驚唿,老牧師被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給我小聲點!”老牧師咬牙切齒斥道,然後伸著脖子傾聽,待發現屋裏並無動靜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我給你說下事情原委,你記住,切不可外泄。”老牧師牽著威靈頓的手往遠處拖,小聲囑咐道,威靈頓連連點頭,好奇心大起。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大約五年前,暴風城國王——瓦裏安-烏瑞恩受邀前去塞拉摩,豈料這一出海,竟然就此渺無音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百般尋找無果之下,年幼的王子安度因-烏瑞恩繼位,由大公爵伯瓦爾-佛塔根攝政,一直延續到現在。


    不過,民間一直有傳言,老國王並未亡故,甚至還有人信誓旦旦聲稱,在厄運之槌的競技場內見到過他。隻不過昔日的王者,變成了一位奴隸角鬥士。


    這等無稽之談,暴風城王室當然不會采信,不過就在三個月前,軍情七處的一支小分隊在路過米奈希爾港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人,容貌很像瓦裏安國王。他們原本想製服這人帶迴來調查,結果那人隻用了幾秒鍾,就把那幫密探全打趴下了。


    “就是裏麵這人。”說到這,老牧師對著屋子裏偏了下腦袋。


    威靈頓好奇問道:“那最後又是怎麽把他弄到這裏來的?”


    “用酒。”老牧師麵色忽然變得很難看,歎道:“這家夥嗜酒如命,可偏偏酒品奇差,自從來了這裏後,每次喝完酒就愛打人,現在除了送酒菜的廚娘,這附近已經沒別人敢接近了。”


    這事情可太匪夷所思了,威靈頓心中八卦之火頓時熊熊燃燒,滿臉喜色追問道:“那他究竟是不是瓦裏安先王?”


    老牧師搖了搖頭,“不知道,他似乎是得了失憶症,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那為什麽不把他控製起來,然後用心靈占據搜索他的記憶?”威靈頓奇道,心靈占據是牧師的標誌性法術,而這裏是牧師的大本營,會施展這法術的數以百計,一搜不就全都清楚了嘛。


    “控製起來?”老牧師冷笑一聲,“我們試過,不過結果很慘很慘,最後不得已之下,隻好找來了聖光騎士團,你猜結果怎樣?”


    “怎樣……”威靈頓激動得聲音都發顫了,他預感到,更驚悚的秘聞在等著他。


    沒有讓他失望,老牧師繼續說道:“整整一支小隊的聖光騎士,包括伯瓦爾在內21人,被他一個人打趴下了。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人是個四階戰士,能量比伯瓦爾還差點,做到這一切,全憑他那不可思議的戰技!”


    威靈頓徹底驚呆了,一個打二十一個,這簡直比葉問還牛!想到這,他又有些擔心起來,攝政王已經進去了很久,為什麽屋裏還是毫無動靜?難道……


    想到這,他大著膽子,伸出腦袋向屋裏看,隻見攝政王站在門裏不遠處,看著對麵一動不動。至於對麵的情景,則由於角度的問題,看不見。


    屋內隻點著一盞油燈,光線陰暗,一位滿臉胡子滿頭亂發的男人正伏案埋頭苦吃。在他右手邊放著滿滿一大鍋肉湯,左手邊擺著一個大酒桶,蓋子被打開,窖香撲鼻。


    這並不是低度的麥酒或者葡萄酒,而是烈性的蒸餾酒,不過這也沒什麽分別,反正他都是當水喝。


    隻見他左手抓著一根肉骨頭,狠狠撕下來一大塊肉,右手湊到嘴邊“咕咚”一大口,烈酒和著肉吞下肚。肉汁混著酒順著大胡子往下淋,滴在桌上,混成了一灘渾濁液體。


    如此吃法,看得伯瓦爾心驚肉跳。


    “陪我喝酒。”男子扔了手裏的骨頭,嘬了下手指,抹了抹下巴抬頭說道。


    伯瓦爾眉頭略微一皺,這男人其實很帥,如果把胡子剃掉,再理下頭,絕對是一位美男子。並且他的相貌也的確很像瓦裏安先王,除了那一道貫穿整個左臉的傷疤。


    沒有說話,伯瓦爾緩緩搖了搖頭。


    男子無所謂的撇了下嘴,不再管攝政王,左手又伸進湯裏攪了起來。攪著攪著,他的臉上露出失望之色,歎了口氣收迴手,肉已經沒了。


    推開大鍋和酒桶,男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往後一靠,終於開始了正式交流。“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伯瓦爾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今天喝的並不盡興,應該不會動手傷人,不過他也沒有靠近,遠遠站著問道:“你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嗎?”


    聞聽這話,男子神情變得很沮喪,他抬起雙手揪了下自己頭發,又用力敲了敲腦袋,痛苦的搖了搖頭,呻#吟道:“隻依稀記得,我的名字叫魚食,其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伯瓦爾很疑惑,這人相貌和武藝都很像瓦裏安先王,可神態舉止粗俗無比,性格暴躁,和記憶中的國王陛下實在相去太遠。


    “你想找迴記憶嗎?”伯瓦爾試探著問道。


    魚食聞言抬起頭,目中露出期盼之色,問道:“你能幫我?”


    伯瓦爾點了點頭,道:“你是我見過最出色的戰士,一定經曆過許多戰鬥,我想,隻有在戰鬥中,才能讓你找迴自己。”


    “是嗎?”魚食對此不置可否,語氣冷淡,“想要我幫你們殺人?沒問題,酒管夠就行,對了,我要最烈的朗姆酒,別拿這些東西應付人。”


    說完魚食一揮手,酒桶飛出門外摔碎,把一直側耳細聽的威靈頓嚇得一縮脖子。


    “沒問題!”伯瓦爾心中一鬆,笑了,“期待閣下能早日找迴自我,到那時,說不定會有驚喜,大約一個月後,我會派人來接你。”


    “滾吧。”男子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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