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劉慶見到了王希孟。


    王希孟說道:“沒想到蔡雄竟然進了東偏殿了。”


    “怎麽?你心裏不平了?”劉慶笑著問道。


    王希孟點點頭說道:“劉兄,說實話,我覺得這次考試有問題。”


    “你看出來了?”劉慶笑著問道。


    王希孟點點頭,說道:“雖然蔡雄的畫很工整,但也僅此而已。”


    劉慶笑著說道:“說不定其他的畫士還沒有蔡雄工整呢!”


    “劉兄真的這樣認為的?”王希孟問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不然還要怎麽認為呢?”


    王希孟說道:“劉兄,這難道不是蔡雄的叔父蔡京授意的?”


    聽了王希孟的話,劉慶覺得王希孟還不算笨,但是啊,他覺得這事情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畢竟這事和宋徽宗有關係的。


    “希孟啊,有些事不要瞎猜啊!”劉慶笑著說道。


    “劉兄怎麽變得閃爍其詞了呢?”王希孟問道。


    “希孟,你記著,這裏是皇家畫院,是聖上的臉麵。”劉慶說道。


    “這個我知道啊?”王希孟說道。


    “知道就不要瞎猜了。”劉慶看著王希孟笑了笑,帶著一些提醒的意味兒說道。


    王希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劉慶又笑了笑,說道:“希孟啊,別的你不要想,你隻要是好好兒的畫畫兒,不用多久就會進入這東偏殿的。”


    “嗯,多謝劉兄提醒,小弟謹記在心。”王希孟恭恭敬敬的說道。


    當晚,趙信心情不好,約劉慶出來吃飯,自然是他請客了,話題自然也是這一次不公的考試了。


    一家小酒館兒裏,趙信和劉慶對坐,趙信給劉慶斟滿酒。


    “劉兄,為我的名落孫山幹一杯。”趙信端起酒杯笑嗬嗬的說道。


    劉慶笑了笑,端起酒杯和趙信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趙信不由得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劉慶微微一笑,說道:“趙兄很在乎這次考試嗎!”


    “能不在乎嗎?這可是進入東偏殿的捷徑啊!”趙信歎了口氣說道。


    劉慶笑著說道:“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那還要在等三年呢!”趙信搖搖頭說道,一副懊喪的樣子。


    劉慶笑了笑,吃了口才。


    趙信問道:“劉兄啊!我也知道,我自己的畫藝還不足以進入那東偏殿,可蔡雄就有資格嗎?”


    劉慶笑了笑,說道:“趙兄啊,既然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就不要糾結了。畢竟那蔡雄就算是進了這東偏殿,也那不過是個學徒而已,又不是真正的上畫師了。”


    趙信說道:“既然進了那東偏殿,當上上畫師也是遲早的事情。”


    劉慶說道:“趙兄,這上畫師也不是那麽好做的,來,我們吃酒吧!”


    “來,吃酒,我們不醉不歸。”趙信端酒杯來。


    趙信接下來就再沒提這件事,仿佛是往掉了一般。


    不過,劉慶知道,趙信是知道自己為何失敗的了,也知道其他的畫士是為什麽失敗的了,但是他一個字都沒有對劉慶提起。隻是喲西額懊喪罷了。


    第二天,蔡雄得意洋洋的來這東偏殿報到了。


    六位上畫師站成一排,等著蔡雄拜見。


    張擇端劉心武等人自然是笑嗬嗬的等著了。


    劉慶則是一臉的平靜。


    蔡雄自然是一個一個的參拜了。


    先是張擇端。


    “學生拜見張先生。”蔡雄恭恭敬敬彎腰拱手拜道。


    張擇端捋捋胡子點點頭。


    接著就是趙成了。


    “學生拜見趙先生。”蔡雄同樣的姿勢說道,


    趙成笑了笑,也是點點頭。


    然後就是劉心武,董樂山和曹文,最後就到了劉慶這裏了。


    劉慶淡定的站著,嘴角帶著一絲輕微的笑意。


    “學生拜見,拜見劉,劉,先生。”蔡雄好不容易是吐出了這幾個字來。


    劉慶點點頭,更是一副先生的樣子。


    蔡雄則憋著口氣,心想,真是的,我怎麽能拜見他呢?


    這時候,張擇端便笑嗬嗬的說道:“蔡雄啊,既然你憑著考試進入了這東偏殿,那以後就是我們東偏殿的人了。隻是你現在還是個學徒,所以我們得給你找個師父。這與這位師父是誰呢?經過我們六人商量一下,覺得劉慶劉上師最適合做你的師父。而且劉上師和你年紀也差不多,更能談得來,也有助於教授與你。所以,你就再拜你的師父吧!”


    聽了張擇端的話,蔡雄直接就驚呆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既然是這東偏殿的學徒,那自然是跟著六位大畫師一起學習了。他也想好了,他誰都跟著學,就是不跟著劉慶學,氣死他。


    可沒想到冤家路窄,劉慶卻偏偏的成為了他的師父。


    “張先生,可是……”蔡雄支支吾吾的說道。


    張擇端問道:“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蔡雄說道:“可,可我想拜張先生為師的啊!”


    “拜我為師?”張擇端有些驚訝的說道。


    蔡雄點點頭說道:“對啊,張先生您在這東偏殿也算是德高望重的了,學生自然是喜歡拜您為師了。”


    此言一出,那張擇端自然是得意的笑了,可趙成,劉心武和董樂山還有曹文就有些不高興了。


    畢竟他們和張擇端都是同等的上畫師,而且那趙成甚至還比張擇端早來了兩個月,要說是德高望重那也是他啊!


    蔡雄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其他的上畫師了。但他卻渾然不覺,此時為了不做劉慶的徒弟也是拚了,拚命的跪舔那張擇端了。


    隻可惜啊,這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隻聽張擇端笑嗬嗬的說道:“嗬嗬,是這樣的啊,本來啊,我也是應該收你為徒的,猴子是老夫年事已高,而且還身兼這皇家畫院的東偏殿的班頭一職,雖然是隻是東偏殿的班頭,聖上卻也要老夫管理其他殿的畫事,在加之老夫也有很多畫作要畫,也就沒有精力在教授學生了。嗬嗬。”


    那蔡雄聽了張擇端的話是無比的失望。但他也沒轍啊,畢竟那張擇端說的是清清楚楚,人家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啊!


    那怎麽辦?蔡雄眼珠一轉,靈機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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