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裏迎來了一位客人,一位漂亮的女客人。不過這位女客人非常低調,他一身尋常布衣,麵遮輕紗,在王旦的引領下進了縣衙的側門,身旁隻跟著個小丫頭,也是一身布衣打扮。


    王旦沒有直接把這位女客帶入衙門的後堂,而是直接帶到了劉慶的房間裏。


    程雲有些吃驚,不過她還是熱情的接待了來客。


    女客沒有摘下麵紗,然而,程雲卻認出了小丫頭。


    “姐姐你好啊!”小丫頭也認出了程雲。


    程雲笑了笑,然後對那女客行禮。


    “奴見過心兒小姐。”


    “妹妹快別見禮,奴家不敢擔當。”李心兒趕緊扶住程雲。


    就在程雲斟茶的功夫兒劉慶便迴來了。看到麵遮輕紗的李心兒拱手一禮。


    李心兒忙起身對劉慶行屈膝禮,這才揭開麵紗,笑盈盈的看著劉慶。


    劉慶笑了笑,說道:“小姐請坐。”


    李心兒坐下,笑道:“官人,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相見了。”


    劉慶笑道:“這就是有緣啊!”


    聞聽此言,李心兒笑得很甜蜜,她喝了口茶,問道:“官人,是張知州發難了嗎?”


    劉慶點點頭。


    “官人擔心奴家的安危,才把奴家接來?”李心兒又問道。


    劉慶說道:“沒錯,我已經向張知州挑明了,估計他會對小姐不利。我想,隻有把你接到我身邊才安全。”


    “奴家謝謝官人了。”李心兒笑道。


    劉慶笑道:“隻是耽誤小姐賺錢了。”


    “哎!奴家正想著去哪兒散散心呢!奴家想,這赤陽縣也是個好去處吧!”李心兒微笑道。


    劉慶問道:“那翠雲樓的掌櫃的願意嗎?”


    “奴家都有生命危險了,還在意他願不願意?”李心兒笑道。


    劉慶說道:“隻要不給小姐惹麻煩就好了。”


    李心兒笑道:“官人且放心吧,翠雲樓方麵奴家早已打理好了。”


    “這就好。那小姐就暫且在我房裏歇息,晚上會給小姐整理出一間上房。”劉慶起身說道。


    李心兒起身笑道:“那便有勞官人了。”


    劉慶笑道:“以後小姐就不要稱我官人吧,我聽著別扭。”


    “哦,是啊。不過你現在是縣衙的主簿,奴家稱官人倒也合適。既然你不喜歡,那奴家便稱郎君吧!”李心兒笑道。


    劉慶點點頭,笑道:“好,小姐先休息,晚上給你接風洗塵。”


    “多謝。”李心兒盈盈一拜。


    劉慶走了。李心兒對再次見到劉慶感到興奮。此時她心情大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對於李心兒的到來,縣衙裏隻有劉慶和李綱二人知道。劉慶不想節外生枝,畢竟李心兒的身份是歌技,住在縣衙怕是影響縣衙的名聲。


    李綱給提點刑獄司的信送出去了,宋押司便做起了尋常的政務。而李綱派出去追繳商稅的衙役也迴來了。


    “怎麽樣?”李綱問道。


    衙役說道:“他們說明天會來縣衙說清楚。”


    李綱點點頭。


    劉慶端著茶碗兒笑道:“明天?也好。不過今天楊成的家門怕是要被踏破了。”


    “李兄的意思?”李綱問道。


    劉慶笑道:“那些商戶必定先要去楊成哪裏討要說法的。”


    “嗯,賢弟所言極是。就看那楊成如何應對了。”李綱笑了笑。


    劉慶笑道:“肯定是要先壓下來的,隻是能不能壓得住就不知道了。”


    “看來楊成的麻煩來了。”李綱又笑了笑。


    看到李綱笑的如此放鬆,劉慶感到一絲寬慰。這幾天他就沒見過李綱笑,可見他承受著怎樣的壓力山大了。


    “賢弟,不知道那提點刑獄司會不會來人啊!”李綱又想起了這個問題。


    劉慶說道:“肯定會來的。此案畢竟涉及到了一位知州。”


    李綱點點頭。


    劉慶笑了笑,說道:“李兄,我們就等著吧。等明天看看張知州會做什麽?”


    李綱看著劉慶,嘴角抿出一抹感激的笑意。


    晚上,劉慶單獨在房間裏給李心兒接風洗塵。隻有他們兩人,妥妥兒的燭光晚餐,浪漫至極。


    此時不用程雲和小丫頭伺候,二人便去和劉山孫二娘吃飯去了。


    孫二娘知道劉慶在陪一個美貌的女子,心中萬般好奇,可又礙著小丫頭不好意思多問程雲幾句。


    不過機會總會有的,吃完飯孫二娘就把程雲拉到房裏盤問起來。


    程雲隻說是劉慶的一個朋友,沒有表明李心兒的身份。


    隻是,程雲越是遮遮掩掩,孫二娘就越是好奇。這時,她躺在被窩裏還不斷的問劉山。


    “官人,你說那個女子是什麽人?”


    “我怎麽知道?”


    “官人,她會不會是大郎的那個?”


    “哪個?”劉山不耐煩地問。


    孫二娘笑道:“你懂得。”


    “我不懂。”


    “那你都懂得什麽?”孫二娘嗔道。


    “我懂得睡覺。”劉山轉過身去。


    孫二娘拍了丈夫一掌,噘嘴笑了笑,隨即躺下,腦中便是劉慶洞房花燭的美景。


    劉山夫婦睡下了,城裏大多數的百姓此時都睡下了,劉慶和李心兒卻還在喝酒。


    “他們倆真有說的啊!”外麵遊廊裏的小丫頭對程雲說道。


    程雲笑道:“這可能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吧!”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嫉妒,不過她很快就覺得自己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兒,趕緊收斂起來,隻想,劉慶做什麽她都應該支持。


    “姐姐真有學問啊!”小丫頭看著程雲一臉羨慕。


    其實程雲哪裏有什麽學問,這樣的咬文嚼字不過是在劉慶身邊耳聞目染的罷了。


    屋裏,李心兒敬劉慶一杯酒,劉慶喝了。


    “郎君,你的趕考什麽時候出榜啊?”李心兒問道。


    劉慶說道:“好像一個月後吧,反正考上就會有通知書的。”


    李心兒點點頭,笑道:“但願郎君能高中。”


    劉慶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聽了劉慶一點兒也不謙虛的話,李心兒咯咯笑起來。


    “聽郎君的言語總是與眾不同呢!”


    “你是說我粗俗吧!”劉慶笑道。


    “不,郎君的言語雖有些粗俗,可聽起來很實在,而且很親切,毫無造作之感。”李心兒一臉想往似的看著劉慶。


    劉慶笑道:“我啊,就是喜歡自由自在的,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奴家就喜歡這樣的郎君。”李心兒笑道。


    “我知道。”劉慶喝了口酒。


    “郎君知道?”李心兒驚問。當然了,這個驚訝有些做作,是故意問的。


    “嗯,心兒小姐喜歡我嗎!”劉慶笑道。


    “郎君確定?”李心兒笑盈盈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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