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清楚,楊成現在還是鐵板一塊。隻要他手下的人不倒戈,便很難找到確實的證據。就算是張權指證,恐怕也會被楊成賴掉。


    這時候,劉慶說道:“李兄,還得看張權的。”


    “他不是把該說的都說了嗎?”李綱皺著眉頭問道。


    劉慶搖搖頭說道:“不,他還有很多沒說的。”


    “這個狡猾之徒。”李綱憤憤說道。


    劉慶說道:“張權隻是想給我們一個好的認罪態度而已。”


    李綱點點頭說道:“我明白。”


    “不過這迴他僥幸不死,恐怕就不會再有隱瞞了。”劉慶笑了笑。


    李綱說道:“現在看來,對付楊成就靠張權提供突破口了。”


    劉慶說道:“等王旦得到消息後,把那八人抓迴來,也夠楊成喝一壺的。”


    李綱點點頭。


    這時候,便有小衙役進來稟報,說已經打探到了那八人的聚集地了。


    王旦不等劉慶下令,拱拱手便去了。


    劉慶笑了笑,看向宋押司。


    “宋押司,你是這赤陽縣的老人了,對楊成應該很了解吧?”


    宋押司點點頭說道:“嗯,楊成這人十分狡詐,也十分霸道,可謂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劉慶笑著問道:“那押司就不怕楊成報複嗎?”


    宋押司說道:“怕。”


    “那你為什麽還要背叛楊成?”劉慶問道。


    聽了劉慶的話,宋押司笑了笑,說道:“劉主簿此言差矣。”


    “哦?”劉慶挑挑眉頭。


    宋押司說道:“這算不上背叛,因為宋某從來未曾和楊成同流合汙。”


    劉慶笑道:“我明白,宋押司不過是在辦文書的時候給楊成些方便罷了。”


    宋押司點點頭,歎道:“劉主簿所言不虛。不過宋某也是無奈。”


    劉慶笑道:“我明白。”


    “多謝劉主簿諒解。”宋押司對劉慶拱拱手,又對李綱拱拱手。


    李綱說道:“算了,以前的事就別提了。”


    聽了李綱寬宥的話,宋押司拱手道:“請知縣官人放心,小人會指證楊成的。”


    “好!”李綱笑了笑。


    宋押司又說道:“不過,小人也隻知道這文書裏的貓膩兒,別的就無從知曉了。”


    “本縣知道,隻要你盡心就可以了。”李綱點點頭。


    說話間,王旦便匆匆的迴來了。


    “官人,大郎君,那八人全部抓迴來了。”王旦擦擦汗說道。


    李綱點點頭說道:“王旦,你現在就去審問,看看他們是否認罪。”


    “是!”王旦說道。


    劉慶卻說道:“不必了。”


    “為何?”李綱問道。


    劉慶說道:“他們恐怕早就串通想好了對策。”


    “那把他們抓來做什麽?”李綱不解的問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為的是逼楊成出招兒。”


    聞聽此言,李綱皺眉看著劉慶。


    王旦說道:“小人明白大郎君的意思了。”


    “你說說?”劉慶看著王旦笑問。


    李綱和宋押司一起看向王旦。


    王旦點點頭說道:“大郎君的意思是,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聽了王旦的話,李綱和宋押司同時看向劉慶。


    劉慶微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雖然這話出自劉慶這個二十歲的少年的口中,可王旦聽起來卻覺得很受用,毫無違和感。


    王旦對劉慶拱拱手,說道:“其實,楊成已經開始瘋狂了。”


    “你再說說。”劉慶笑道。


    王旦說道:“因為楊成讓紅兒毒殺張權。”


    劉慶點點頭。


    李綱和宋押司對望一眼,也都點了點頭,認同王旦的觀點。


    劉慶笑了笑,說道:“要對付楊成,就得多給他攢罪名,到時候讓他不得翻身。”


    聞聽此言,李綱點點頭說道:“賢弟好計策。”


    劉慶說道:“當楊成犯下轟動四方的大罪之時,那就是他的死期。你說對嗎?宋押司?”說完,他看向宋押司。


    宋押司忙道:“一切盡在劉主簿掌控之中。”


    劉慶笑了笑,又道:“不過,這個得需要你宋押司幫忙!”


    “我?”宋押司吃驚的看著劉慶。


    劉慶笑著點點頭,說道:“就是不知道宋押司你願不願意了!”


    宋押司似乎明白了劉慶的意思,便垂目沉思,揣度這其中的厲害關係。


    劉慶斜昵著宋押司,笑道:“宋押司你可要想好了。”


    宋押司抬頭道:“我明白。”


    “那就給我答案吧!”劉慶笑道。


    宋押司點點頭說道:“我同意。”


    “好,我就等你這句話呢!”劉慶輕輕的一拍桌子。


    宋押司說道:“就請劉主簿吩咐吧!”


    “我讓你去楊成那兒當細作。”劉慶說道。


    聞聽此言,宋押司想了想,然後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


    劉慶點點頭說道:“好,今晚你就去拜訪楊成,告訴他張權又活過來了。”


    “劉主簿?這是為何?”宋押司皺著眉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劉慶。


    劉慶笑道:“張權活著就是對楊成的威脅,我要讓他感到恐懼,逼他再次行動。”


    聽了這話,宋押司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好,我晚上就去楊成家。”他說道。


    劉慶說道:“別讓楊成看出破綻,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宋押司點點頭說道:“我知道。”


    “好,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準備迎接張知州。”劉慶伸了個懶腰,笑吟吟的說道。


    可李綱卻驚詫起來。


    “賢弟,你方才說什麽?”李綱問道。


    劉慶笑道:“明天迎接張知州啊?”


    “怎麽?張知州明天要來?”李綱神色又現驚恐之意。那張知州壓他一級,若是對楊成的事情從中作梗可不好辦。


    劉慶點點頭,說道:“這種情況,楊成肯定會去請張知州的。”


    “是為了撈人嗎?”李綱問道。


    “恐怕不會這麽簡單。”劉慶說道。


    “那還能怎麽樣?”李綱問道。


    劉慶想了想,說道:“或許還會徹底解決楊成的稅務問題。”


    “如何解決?”李綱問道。


    劉慶笑了笑,說道:“我猜是以強硬的姿態硬,威逼我們就範。”


    “那我們怎麽辦?”李綱接著說道。


    劉慶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綱點點頭。


    劉慶又吩咐王旦說道:“王旦,你把那八個商戶關進最最肮髒的牢房裏去,讓他們吃些苦頭。另外還有一件事……”


    說完,他沉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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