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說的也有道理。隻是我有其他的想法。”劉慶淡淡一笑,表現的很謙和。他知道,想要拒絕別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謙和。


    “哦?請郎君說來聽聽?”張氏蹙起眉頭,隱隱覺得提親的事恐怕有些棘手。不過她著實相中劉慶,不能讓他跑了。她想,不妨就先聽聽劉慶的說法,再做計較。


    劉慶點點頭,說道:“我以為男人一旦成了家就有照顧家的義務。雖然妻子可以和父母住在一起,可若是長久的分離,在我看來是對妻子的一種殘忍。說句難聽的,這便相當於讓自己的妻子守活寡。我劉慶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無情的事。我隻想著立業之後,便可以把家人帶在身邊,能從容的照顧家人。這就是我的想法兒。再者我現在還年輕,再等三五年也不遲。”說完,他謙和的笑了笑。


    聽了劉慶的話,張氏和楊蘭蘭對望一眼,麵色均凝重。


    “嗬嗬,郎君所言亦不無道理。不過啊,奴家始終以為還是先成家的好!”張氏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能重複自己的觀點。


    楊蘭蘭則撅起了小嘴兒,神色失望。


    程雲一麵吃,一麵偷偷觀察楊蘭蘭和她姨母神的情變化,同時她明白了劉慶的心意。看來劉慶至少三年內是不可能娶妻了,這讓她懸著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對於她來說,劉慶不娶楊蘭蘭是最好的。她太嚇人了。


    程雲心裏喜歡,嘴角溢出笑意。


    聽了張氏重複的話,劉慶笑了笑,並不發表意見。此時沉默就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楊蘭蘭開始給張氏使眼色,可張氏卻頗感為難,畢竟楊蘭蘭是女方,總不能後著臉皮上趕著吧!這樣會有失身份,也會讓男方瞧不起。


    其實,張氏哪裏知道,自己的外甥女已經開始對劉慶倒貼了。不過好在這不算官方的。就是還沒有經過三媒六證,四處宣揚。


    此時,張氏覺得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也隻能暫時作罷。


    而楊蘭蘭臉上歡喜的笑容消失了,接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張氏的臉色也不好看,但還是強裝笑容應酬劉慶。


    劉慶見氣氛不對,便趕緊吃完了事。


    就這樣,原本一場歡快的宴席草草收場。不過,這正是劉慶想要的,然後他和程雲各迴各房了。


    時間還早,為了明天的考試,他拿起畫筆找感覺。對於畫畫兒來說,要想畫出好的作品,很多時候都是靠感覺的。


    楊蘭蘭去了姨母的房間,撅著小嘴兒。


    張氏一臉凝重,坐著不說話。


    “姨母,你為什麽不和劉慶說啊!”楊蘭蘭心中稍有些埋怨,她覺得方才的宴席上是個不錯的機會。


    張氏道:“你沒聽到他的想法兒嗎?”


    “可這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說了算的嗎?”楊蘭蘭說道。


    張氏道:“可他的父母不在啊!”


    楊蘭蘭皺起眉頭,神色極度失望。


    看到外甥女兒失落的樣子,不免心疼。


    “蘭兒,你真的喜歡劉慶?”她問道。


    楊蘭蘭點點頭道:“嗯,孩兒此生非他不嫁。”


    聽了這話,張氏實在高興不起來。她知道外甥女的倔強性格,更知道一個少女一旦墮入愛河就會變得不可自拔。


    “蘭兒啊,不過你也要有心理準備啊!”張氏試著勸說外甥女,因為憑著劉慶的說辭和態度,她對這樁婚姻沒有十足的把握。這是她的經驗感告訴她的。不過,她為了外甥女的幸福是不會輕言放棄的。隻是不想外甥女受到傷害。


    “姨母是什麽意思?”楊蘭蘭看著張氏問道。


    張氏笑了笑,說道:“姨母的意思是啊,這天下的好男兒多的是,你也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說不定還有比劉慶更好的呢!”


    “不,孩兒隻要劉慶。”楊蘭蘭立刻迴道,那態度幾乎不容張氏反駁。


    張氏心想,壞了,看來蘭兒是徹底陷進去了。


    “蘭兒啊,這婚姻大事不是著急的事,要慢慢兒來的。”張氏隻好笑著說道。


    楊蘭蘭卻撅著嘴說道:“這個孩兒知道,可是孩兒想知道劉慶的意思啊!”


    張氏笑道:“蘭兒別急,考試要考兩天呢,劉慶一時又不走,姨母我啊,會找個時間和他說的。”


    聽了張氏這句話,楊蘭蘭終於展眉而笑了。


    第二天,張氏吩咐廚房做了美味的早餐,讓劉慶吃好。此時,她對待劉慶比對待自己的親兒子還要親。比如在飯桌上她就親手給劉慶剝雞蛋,親自給劉慶夾菜,又叮囑劉慶粥熱,慢點兒喝,別燙了嘴。


    這一些列的操作,讓劉慶感到受寵若驚。還讓他心裏過意不去。他決定得報答張氏一番。


    該出發趕考了,張氏又親自送到門口,千叮嚀萬囑咐,讓劉慶放開了考,不要緊張。最後祝福劉慶考試順利。


    劉慶隻能笑著道謝。


    楊蘭蘭非要跟著去考場,劉慶怎麽也攔不下,張氏為了讓自己的外甥女多多的和劉慶接觸,便十分讚同。


    劉慶也沒辦法,隻好同意了。把楊蘭蘭高興的直蹦高兒。


    程雲卻不高興,她害怕同楊蘭蘭相處。


    劉慶看出來,也怕程雲在楊蘭蘭麵前受欺負,就想讓程雲留在家中,可程雲卻不同意。程雲說這是劉慶的大事,她一定要到考場助威。


    沒辦法,劉慶隻好帶著楊蘭蘭和程雲,還有楊蘭蘭的貼身養娘一起去了考場。


    家屬是不允許進入考場的,所以楊蘭蘭和程雲隻能在書院的外麵等著。還有不少潤州本地的畫子家屬在外麵等著。


    看樣子有的是母親,有的是父親,也有年輕的像是妻子,總之年老年少的都有。他們頂著出升的太陽,巴望著考場的裏麵,可大門一關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看到這樣的場景讓劉慶想起了前世的高考,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好似又迴到了過去。不過他很快就迴到了現實。


    鑒於這是夏天,正是天氣熱得時候,劉慶便讓程雲帶著楊蘭蘭去那家茶樓等待。他考完試就去找她們。


    可程雲卻堅持等在這裏。楊蘭蘭也自告奮勇。


    劉慶隻能無奈的搖搖頭,笑道:“看到那裏的樹蔭了嗎?”


    程雲和楊蘭蘭迴頭看看。


    劉慶道:“向後轉。”


    程雲和楊蘭蘭相視一愣。


    劉慶笑道:“去樹蔭下等著總可以了吧?”


    程雲又和楊蘭蘭相視一笑。接著二人便看起來很有默契似的,一起去了。


    今天考文化課,也就是詩詞和策論。


    劉慶得知後,五官立刻下垂,垂出一副愁容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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