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羽冷哼了一聲,昂首向天,身形挺拔的像一杆筆直的旗幟。


    既沒有應答,也沒有點頭。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隨之一起冷卻的,還有這幫蒙麵小弟忐忑不安的心。


    楚平在一旁差點沒樂出聲來。


    這個任飛羽還真是迂腐啊。


    他把自己那個一言九鼎,說一不二的人設看得這麽重要麽?


    這種關鍵時刻,隻要他違心地點點頭,手下的那些小弟們便會前赴後繼地向楚平撲過去,用自己的生命去刺探獨孤九劍的奧義。


    但是,任飛羽這個大奸大惡之徒,竟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命清高,自毀長城!


    “老大……你不是真的要殺我們滅口吧……”


    另一個蒙麵人依然有些難以置信。


    任飛羽猙獰地一笑:“某的兒子死了,某的身份也暴露了。正好,某要讓你們這些人給他陪葬!今天,某絕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生離此地!”


    任飛羽突然動了,像一頭猛虎瞬間跳到那幫蒙麵人的身後。


    劍光閃爍,殺意滔天。


    距離最近的兩名蒙麵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被刺穿了頸部,倒在了地上。


    楚平眉頭一皺,大吼道:“還愣著幹什麽?分頭跑啊!”


    話音未落,又有兩名蒙麵人死在了任飛羽的劍下。


    剩餘的最後五名蒙麵人,突然一頓足,朝著五個不同的方向四散逃開。


    任飛羽冷哼一聲,瞬間追至其中一人身後,揮劍斬落了那人的頭顱。


    同時,隻見他腳尖一挑,將一柄鬼頭刀踢飛了出去,不偏不倚地紮中了另一個蒙麵人的後心。


    任飛羽的輕功身法端的是出神入化,隨便一步跨出去都在四五丈開外,很快便追上了第三個蒙麵人。


    手起劍落。


    陰間便又多了一條冤魂。


    剩餘的最後兩名蒙麵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隻見這二人肩並肩,一人手中揮舞著一根兩丈來長的鋼鞭,另一人則手持一杆一丈來長的鋼槍,掉轉方向衝著楚平疾奔而來!


    “這兩個家夥改主意了麽?”


    楚平嘿嘿一笑,手握劍柄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等待。


    誰知,這二人一左一右經過任飛羽身邊時,突然揮舞手中的兵刃,驟然發難。


    鋼鞭在半空中獵獵作響,不偏不倚地卷向任飛羽的脖頸。


    與此同時,鋼槍在另一個蒙麵人手中飛速地旋轉起來,把槍頭的紅纓的都激發地猶如孔雀開屏一般,帶著勢不可擋的衝勁,直指任飛羽的後心要害。


    任飛羽突然仰天暴喝一聲,猶如晴天裏突然落下一記悶雷,震的這二人耳音轟鳴,腳步也隨之一亂。


    電光火石之間,任飛羽伸出雙手,一手扯住了卷向自己脖頸的鋼鞭,另一手則牢牢地握住了捅向背心要害的鋼槍。


    那兩個蒙麵人剛迴過神,卻發現自己的兵刃已經落入任飛羽手中。


    他二人同時運足十成功力,拚命迴奪,卻發現兵刃另一端宛如已經焊接在對方手中一樣,紋絲不動!


    這兩個蒙麵人深知此刻已是生死攸關,如果再失去兵刃,定然是十死無生。


    二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暴喝一聲,使出了平生的力氣再一次用力迴奪自己的兵刃。


    這一次,二人驚訝地發現,任飛羽非但沒有牢牢握住兵刃的另一頭,反而推波助瀾,將兵刃反推了過來。


    這兩個蒙麵人已將力氣發揮到了極致,再加上任飛羽推波助瀾的這一下,兩股巨力合二為一,兵刃瞬間便失去了控製!


    隻聽“砰”“噗”兩聲悶響。


    那條鋼鞭不偏不倚地抽中了持鞭者的前額,瞬間將天靈蓋擊的粉碎!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已然癱倒在地,麵目全非。


    而那杆鋼槍的尾端則硬生生地撞上了持槍者的前胸,頓時將肋骨撞斷了七八根!


    整個人更是倒飛出去十幾米遠,七竅中已是鮮血橫流,兀自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任飛羽殺掉最後兩個蒙麵人,眼睛都沒眨一下,徑直走到楚平的身邊,問道:“臭小子,你到底在搞什麽鬼?獨孤九劍的奧義,不應該是這樣的!”


    楚平親眼目睹了對方心狠手辣地殺掉自己的小弟,身上已然被冷汗浸透,隻得拚命穩住心神,淡淡道:“依你看,獨孤九劍應該是怎樣的?”


    任飛羽沉吟片刻,疑惑道:“‘無招勝有招,後發製人’的奧義,你使得似是而非,不等對手出招,反而先下手為強,這與風清揚的獨孤九劍完全是背道而馳!”


    楚平淡淡一笑:“能殺人的便是好劍法,用得著計較誰先出手,誰後出手麽?”


    任飛羽搖了搖頭,道:“劍法的奧義豈能肆意更改,這種似是而非的劍法,如果讓懂行的人看見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楚平暗暗好笑,越發覺得任飛羽此人迂腐至極。


    你自己都是一個卑鄙無恥的盜版者,竟然還舔著臉說別人的劍法似是而非。


    這個世界上,盜版者的臉皮都這麽厚了麽?還敢堂而皇之地跳出來伸張正義,維護版權了?


    任飛羽拍了拍腦門,搖頭道:“獨孤九劍除了‘無招勝有招,後發製人’的奧義外,還有一個‘摘葉飛花,皆可為劍’的奧義。這些年來,某一直以為隻有將內力修煉至極高的境界,才能達到摘葉飛花,皆可為劍的境界。但是,今日看到你竟然能用劍鞘洞穿鷹兒的胸膛,便知道這一招也是獨孤九劍的奧義所在,與內功深淺並無關係。”


    任飛羽說到這裏,神情中突然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


    任鷹是任飛羽的私生子,這個秘密就連已經稀裏糊塗死去的任鷹本人都不知道。


    任飛羽平日裏都稱唿任鷹為“老六”,名義上是老大和手下的關係,隻是對待任鷹,明顯比對待其他手下要寬厚的多,甚至還有些縱容。


    否則,任鷹豈能當著眾人的麵,如此急色,竟要對嶽靈珊動手動腳?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你自己養的熊孩子,自己不教訓,總以為他還是個孩子,還沒有長大。


    但是,你不教訓,自然會有其他人來教訓!


    而這個教訓,很可能就是生命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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