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深夜。


    文化館。


    林向文和趙振凱躺在床上,無心入眠。


    一個想著馮月靈,一個想著李雲秀。


    “振凱,別傻笑了。”


    林向文趁機報複,之前趙振凱就老嘲笑他傻笑。


    “我現在發現了,傻笑這事還真不受自己控製。”


    趙振凱一邊說,一邊再次傻笑起來。


    “這下你可算知道了吧。”


    林向文也就不笑他了,畢竟也隻是五十步笑百步。


    “向文,你說怎麽才能追求上李雲秀?”


    趙振凱想要向林向文取經。


    “我覺得應該揚長避短吧。”


    林向文說道。


    “聽不懂。”


    趙振凱搖了搖頭。


    “也就是放大自己的優點,同時避免暴露自己的缺點。”


    林向文進一步解釋道。


    “有道理。”趙振凱頻頻點頭,“向文,那我優點是什麽?”


    “???”


    林向文忍不住苦笑,“你自己說呢?”


    “寫詩吧?”


    趙振凱不知道這個算不算。


    “這不就對了。” 林向文進一步說道,“不過,你給她寫的詩那自然是情詩。”


    “這主意好啊。”趙振凱暗暗自責,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呢,這才叫學以致用啊。


    “不過,你可要悠著點。”林向文提醒道,“看好時機再寫,別把人一下子嚇跑了。”


    “明白。”


    趙振凱很有自信,不就是情詩嗎,要寫多少有多少。


    .......


    第二天,周六。


    一大早在食堂用過早餐後,林向文便搭上33路公交前往燕大。


    與以往一樣,兩人相約在公交站牌。


    然而。


    當林向文下了車,沒有看到馮月靈的身影,心想可能有什麽事情耽誤了。


    於是。


    林向文就在公交站牌等馮月靈到來。


    沒等到馮月靈,楊玲卻來了。


    “楊玲,又見麵了。”


    林向文打起了招唿。


    “是啊,我打算去西單逛一下,所以,來這裏等公交。”


    楊玲隨口說了句。


    “楊玲,有件事我覺得有點奇怪。”林向文想了想,問道,“最近月靈瘦了不少,是胃口不好導致的嗎?”


    “這個嘛...”


    楊玲欲言又止,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林向文覺得這裏麵不對勁,連忙問道:“沒事,有什麽事你就說。”


    “實際上月靈不讓我說的...算了,說就說了,我真是看不下去了。”


    楊玲搖了搖頭,“林向文,你真是粗心啊,這些日子,你就沒看出來月靈受了多少委屈嗎?”


    “委屈?”


    林向文一臉懵,“什麽委屈?”


    “你這對象當的真是不稱職!”


    楊玲一臉無語,真想替馮月靈暴打一頓林向文。


    “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林向文很無語,自己又沒打馮月靈,又沒對不起她,怎麽就不稱職了?


    楊玲見林向文似乎不服氣,更加來了氣:“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馮月靈帶盒飯的事情?”


    “我昨天倒是看見了,這個有問題嗎?”


    林向文不知楊玲到底要說什麽。


    “一次兩次沒問題,可是一個月這樣呢?”楊玲表情很不爽,“而且,你知道嗎,盒飯都是月靈從家裏拿過來的,都不是從食堂花錢打的。


    “最近一個月,月靈為了省錢都不去食堂吃飯,每天早上從家裏帶飯,中午在碳爐上熱的吃,偶爾去食堂買個5分錢的饅頭。”


    “什麽?”


    林向文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怪不得月靈最近瘦了許多。


    “是啊,所以,你說你有沒有失職,這麽長時間你竟然都沒有發現。”


    楊玲生氣地質問道。


    林向文保持了沉默,同時心中很內疚,自己確實做的不好,沒有發現這點。


    下一秒。


    他疑惑地問道:“這個傻丫頭,難道就是為了省錢?”


    “你也知道。”楊玲沒好話地說道,“不是為了省錢,誰會這樣對自己,月靈說了,你們要複婚,未來要出去租一套房子住。她不想讓你搬進馮家,這樣你肯定住的不舒服,會受委屈。”


    “月靈?”


    林向文沒想到馮月靈會為自己考慮的這麽細。


    “然後,月靈又說,你們上了大學隻能補助金,現在不節省點,以後隻能喝西北風。”


    楊玲搖了搖頭,又道,“可是,我說那這也不是個辦法啊。”


    “可是,這丫頭倒是蠻樂觀的,說是未來好好學習,爭取接一些翻譯的工作,好補貼家用。”


    楊玲再次歎了口氣,“總之,她就一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


    越聽,林向文越是內疚。


    迴憶起昨天馮月靈說是胃口不好,所以才喝點粥,這種話自己竟然也信了?


    林向文忍不住罵自己一句,真是蠢啊!


    見林向文臉色陰沉,楊玲知道自己算是罵醒了他。


    這時,楊玲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林向文,月靈叮囑過我,不讓我告訴你,但我真是心疼她,所以,這才告訴你對她好點,行不行?”


    “謝謝你告訴我,放心,今後我一定不會讓她再受委屈。”


    林向文很自責,早知道就告訴她自己有錢了,一個小金庫哪有媳婦重要?


    “還有一件事,月靈昨天問我....”


    楊玲欲言又止。


    “什麽事,快說!”


    林向文有種不好的預感。


    “昨天,她問我除了供銷社收頭發,私人收頭發能給多少錢?”


    楊玲說到這,低著頭已經說不下去了。


    “賣頭發?”


    林向文連連搖頭,這丫頭怎麽這麽傻啊?


    怪不得到現在都還沒看見月靈的身影,該不會去賣頭發了吧?


    這年頭確實有不少人,到處去胡同偷偷收頭發。而頭發的用途很多,除了假發,還能用於毛刷,填充物等等各種用途。


    一想到馮月靈可能已經把頭發剪了賣了,林向文整個人都不好了,“楊玲,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就去找月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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