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辦法?”夏越再次轉過頭,表情冷冷地說道,“我再聽你一次,如果還是騙我,那我就立刻往下跳。”


    “姐夫,你一定要小心點說啊!”


    馮朝陽一聽,整個人都懵了,他後悔沒有給公安打去。


    “你先冷靜,聽我講。”


    林向文長舒一口氣,這丫頭真是個瘋子。


    整理了下思路,林向文再次張口講道:“如果你沒有考上燕京航空....我是說如果,那也沒關係,你可以通過考研上啊,要想研究航天航空,光是本科肯定不行,要繼續往後深造啊。”


    夏越一聽,眼裏閃過一絲光芒。


    是啊,自己怎麽一直就沒想到啊?


    前些年因為特殊時期,不僅高考叫停了,考研同時也叫停了。


    可是,伴隨著這次的高考恢複,國家同時也開放了考研。


    那不正說明自己還有機會!


    考慮到這些,夏越臉上恢複了笑容,“朝陽的姐夫,你說得對,未來我可以通過考研去到更高的平台。”


    “你明白就好,這下可以下來了吧?”


    林向文試探性地問道。


    “嗯,我這就下來。”


    夏越迴答得很痛快。


    “姐夫,你真行!”


    馮朝陽向林向文豎了個大拇指。


    林向文長歎一口氣,輕聲說道:“朝陽,這種姑娘太可怕,你以後還是離她遠點。”


    “姐夫,不至於,她就是比較要強,才一時想不開。”


    馮朝陽替夏越解釋了句。


    “這可不是一般的要強。”


    林向文搖了搖頭,算了,這小舅子比夏越中毒還要深。


    “姐夫,不跟你說了,我先過去接他。”


    說著,馮朝陽連忙跑到夏越身邊,看她有沒有哪裏受傷。


    舔狗!


    林向文歎了口氣,果然什麽年代都不缺這種男人。


    下一秒。


    夏越走近林向外身邊,“謝謝你,朝陽姐夫。”


    朝陽姐夫?


    林向文聽起來感覺很別扭。


    “夏越,我姐夫叫林向文,你喊他向文哥就行。”


    馮朝陽介紹道。


    “嗯。”夏越點了點頭,麵向林向文,“多謝向文哥開導。”


    “不用謝!”


    說完,林向文苦口婆心地說,“夏越,希望以後你能明白一個道理,人生不隻有高考。”


    “噢。”


    夏越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似懂非懂的表情。


    在林向文看來,恐怕此刻她不可能完全懂,不過,總有某個時刻,她會懂得的。


    “姐夫,多謝你今天幫忙,我和夏越趕緊去填報誌願。”


    馮朝陽仍舊心有餘悸,他心想今天若不是有姐夫在,後果不堪設想。


    “等一下,朝陽,我有幾句話要單獨給你說。”


    林向文看在是小舅子的份上,平日裏他又那麽支持自己,有些話他不得不說。


    “噢。”


    馮朝陽跟了過去,好奇林向文會跟他說些什麽。


    “你是不是要跟夏越報一樣的誌願?”


    林向文問道。


    “是啊,多虧了她....”說著,馮朝陽趕緊小聲繼續說道,“多虧她這次發揮失常,要不然我們倆肯定沒戲了。不過,姐夫,你說的那個金陵航天航空大學的分數線高不高啊?”


    “先不說這個,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夏越好像並不怎麽喜歡你。”


    林向文苦笑一聲,“要是你單方麵喜歡,這種會很累的。”


    “姐夫,那是以前。”馮朝陽頗為自信地說道,“自從你幫我寫了那封情書後,夏越對我的態度好了不少。”


    “???”


    林向文搖了搖頭,心中無奈道,現在也叫好,那之前馮朝陽得有多卑微啊。


    “姐夫,你放心,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就我這熱忱,就我這麽陽光,遲早打動她,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馮朝陽臉上洋溢著一抹笑容,這笑容在某種意義上來看,代表著他有著別人沒有的超常耐力和非凡毅力。


    然而。


    在林向文看來,這代表著馮朝陽舔狗無疑。


    “好,隨你吧。”


    林向文無奈道,兩世為人,他算看明白了,舔狗隻有真撞了南牆後,才會有放棄的想法。


    在此之前,說什麽也沒用。


    也是,人一輩子那麽長,誰還沒當過幾天舔狗?


    .....


    兩天後的清晨。


    林向文起了一大早,他心情很好,因為要去《文匯報》辦事處拿稿費。


    “林先生,這是你的稿費,你可以打開數一數。”


    譚婉慧將一個裝有錢的信封遞給了林向文,原本她可以用郵寄的方式交給他,但為了商量轉載的事情,這才當麵交給他。


    “好。”


    林向文接過信封,肉眼可見的信封鼓了許多,當下心情那叫一個爽。


    緊接著,他打開信封快速數著。


    譚婉慧注意看了下林向文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心中暗道,哎,見過這麽多作者,就屬林向文最愛錢,就算有些人也愛錢,但起碼不會在其他人麵前表現這麽明顯吧。


    不過。


    反過來想,林向文這種人夠真實,不虛偽,也是難能可貴。


    “數目對著呢。”


    林向文將錢收好,然後問道,“譚編輯,那我們接下來談一下轉載的事情吧?”


    “好,那我們直接談稿費。”


    譚婉慧苦笑一聲,她已經完全摸透了林向文的脾性。


    “行。”


    林向文心中暗道,譚婉慧真是越來越上道,這樣打交道多輕鬆。


    “《滬市文藝》願意出到千字4塊。”譚婉慧講道。


    “才4塊?”


    林向文心中暗道,這是不是有點少啊?


    “不少了。”譚婉慧耐心解釋道,“轉載畢竟不是首發,一般都是2到3塊,4塊已經是我見過最高的了。”


    “那好吧。”


    林向文一聽已經是最高,那也沒什麽可說了,正所謂知足常樂。


    況且,按照一萬八千五百字,拿到手上也有74塊,兩個字——真香。


    “那大概什麽時候轉載到《滬市文藝》雜誌上?”


    林向文又問道。


    實際上,他更想問什麽時候能拿到這筆稿費,但是為了不太明顯,就繞著問道。


    “隻要你同意,兩三天就能轉載。”


    譚婉慧迴答道。


    “這麽快!”


    林向文一聽,自然很高興,因為這樣的話稿費也能早點拿上。


    “當然得快啊。對了,你應該不清楚這篇《牧馬人》現在有多火吧?”


    說著,譚婉慧情緒激動了起來,“我告你啊,上麵已經決定加印5萬份最近一期的《文匯報》。”


    “5萬份?”


    林向文詫異道,怪不得楊玲說她排了好長的隊才買到了《文匯報》。


    “沒錯,這都不一定夠。”


    譚婉慧語氣有些自豪,畢竟她是這部作品的編輯。


    不夠?


    林向文心中暗道,難怪《滬市文藝》雜誌想要轉載《牧馬人》。


    聊完轉載的事情後,林向文起身準備迴文化館上班。


    “等一下,林先生。”


    譚婉慧表情凝重,像是有什麽心事,“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還有問題?


    林向文有些不耐煩了,遲到一小會就算了,再晚的話,方英博肯定不能輕易放過他,總不能每次都說熬夜寫作吧。


    見林向文遲遲不說話,譚婉慧厚厚的鏡框下眼睛居然紅了。


    “???”


    林向文一下子慌了,這姑娘怎麽了?


    “譚編輯,你快別這樣...讓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


    “行啦,讓你問還不行嗎?”


    林向文歎了口氣,心想反正等下上班怎麽也遲到了,也不在乎這幾分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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