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進行的並沒有預想中順利。穿山甲的殺手們早有準備,經過短暫地慌亂之後,紛紛抄起暗藏已久的家夥,嚴密封鎖了西山寺大門口,密集的子彈形成了細密的彈幕,戰士們的攻勢被壓製,一時間雙方形成了僵局。


    “快,去倉庫取家夥。”穿山甲大聲吆喝,有人應和著,跑進了大殿。


    進攻剛開始,山錦華便把目光牢牢鎖定在金絲猴等幾個頭目身上。事情非常不湊巧,他手中除了兩雙筷子,連一根能作武器的木棒都沒有。


    “二當家,哪裏去找家夥事?”山錦華大聲問道。


    金絲猴斜著看了他一眼,目光遊移,顯然他把突發變故與山錦華聯係了起來,“來人,把這個老小子看好了。等一會再問個仔細明白。”


    “二當家,我也想出一份力啊。”山錦華一本正經地裝糊塗。有三個人衝上來,不由分說把他架起來,押到旁邊的偏殿看守。


    院裏槍聲激烈,爆炸聲呐喊聲響成一片。沒有人注意到偏殿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見門開了個縫,山錦華閃身出來,手裏拿著一把微型衝鋒槍。


    院子外麵繼續僵持,高大的柏樹與大小不等的花壇成了殺手們的防禦工事,借著掩體的掩護,眾殺手們負隅頑抗。


    “彈藥怎麽還不來,去個人看看!”藏文明趴在柏樹後麵,高聲下達命令。話音未落,一顆子彈應聲而至,從他的後背穿過,他痛苦地掙紮了兩下,死去了。


    “不好,後撤!”穿山甲大喝一聲,就地往旁邊一滾,迴身就是一梭子。子彈擦著山錦華的耳邊唿嘯而過。


    太危險了!山錦華來不及驚唿,一連幾個翻滾,躲進了一個偏僻的屋角,子彈追蹤而至。兩個殺手端著槍,小心翼翼地摸過來。


    山錦華悲哀地發現,自己進了兩個偏房之間一個狹窄的死胡同。


    “在夾巷裏,別讓他跑了。”有人低聲下了指令,接著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山錦華陷入了絕望之中,他端著槍,隨時準備開火。借著微弱的燈光,他似乎看到了兩個槍管斜著伸出來。


    “噗…..噗……”外麵傳來兩聲槍響,殺手來不及開槍,便中彈身亡。


    “雞兄,出來吧。”外麵傳來風彬的聲音。山雞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隻看見風彬與魅影一左一右的站在夾巷口,像兩個門神。


    “殺手都在大殿門口兩株柏樹後麵。”山錦華指了指天,“樹上也有。”


    風彬看了看柏樹蔥蘢的陰影,笑著從兜裏掏出兩顆微型炸彈,遞給山錦華一顆,“我從大殿後麵繞過去,咱們兩麵夾擊,送他們上路。姐,你幫我們盯著樹上。”


    分派完畢,風彬像一隻靈貓,沿著牆角,從大殿後麵,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另一邊。柏樹後麵隱藏地殺手們,激戰正酣。突然,兩顆炸彈幾乎同時從身後炸響,巨響過後,西山寺裏麵頓時安靜下來。


    強烈地衝擊波震蕩下,埋伏在樹上地殺手像爛蘋果一般,從樹幹上上掉了下來。又在一陣亂槍中死了過去。


    一場激戰,為禍全國多年地殺手組織被連根拔起,徹底覆滅。


    在扔炸彈地瞬間,山錦華見穿山甲和金絲猴一前一後地溜迴大殿。他匆忙扔出炸彈,對著金絲猴的背影開了一槍。一聲慘叫,金絲猴在大殿的真武大帝前麵,結束了自己罪惡的一生。


    蕭二雄在後山埋伏,聽著山前密集的槍聲,心裏直癢癢,他強忍著開槍的衝動,嚴令守緊洞口。功夫不大,裏麵傳來的密集腳步聲,接著便是開門聲,有人在裏麵一迭聲的催促:“快跑,裏麵急用!”


    一個腦袋從洞裏鑽出來。沒等他看清外麵的景象,便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巴,整個人像一個泥鰍般被人從洞裏拽了出來,緊接著是一記重錘,昏暈過去。


    如此反複炮製,數十人的彈藥運輸隊伍,排成一排,被捆綁成粽子,倒躺在山溝裏麵。


    最後出來的是灰狼,雖然他保持著足夠的警惕,還是在露出頭的瞬間,被人卡住脖子,一根繩子套在脖子上,被拽死狗般從洞裏拽了出來。


    “好漢饒命!”灰狼驚恐萬分,慌忙跪地求饒。


    “饒你個大頭鬼。”鄭永河罵了一句,一腳踢在了灰狼的腦袋上,灰狼慘叫了一聲,身體軟趴趴癱在了地上。


    眾人在忙碌間,蕭二雄又聽到了山洞裏麵傳來急促地腳步聲。急忙向鄭永河做了個隱蔽地手勢。


    鄭永河一個縱身,跳到了洞口上麵,不小心踩下一塊石頭,弄出了不小地動靜。山洞裏麵地腳步聲戛然而止。眾人屏息靜聽,被倒放昏暈地灰狼,正掙紮著爬起來。


    突然,從山洞裏麵傳來槍聲,子彈唿嘯著穿過了灰狼的腦袋,帶出了長長的血線。灰狼來不及掙紮,罪惡而卑賤的生命消結在這個山溝裏麵。


    蕭二雄陰沉著臉,做了一個開火的手勢。不遠處,暗影戰士扣下了扳機,一枚爆破彈鑽進了洞口,隨著一聲爆響,洞口被炸開,一扇防盜門伴著岩石泥土碎塊,被拋到了穀底。


    穿山甲血肉模糊靠在門框上,沒有了唿吸。


    剿滅穿山甲的戰鬥在半夜十二點結束。滇雲公安配合暗影進行善後工作。穿山甲六十餘名成員,除了看倉庫的老三、外加八名搬運彈藥的小嘍囉,其餘人全部被殲滅。


    “梅隊長,風總教官,感謝同誌們為當地除去一大禍害。”滇雲省公安廳長孔祥偉笑著致謝,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一個大麻煩是,藏文明在行動中被打死,意味著西南王也被牽涉了進來。”孔祥偉頓了一下,繼續小聲說:“這些年,凡是牽涉西南王的事情,都無法善始善終,二位要有心理準備。現在滇雲省大小官員,都已西南王的馬首是瞻。滇雲省委書記普誌良,省長蘇保俞都以王自重的得意門生自居。對於滇雲老百姓而言,滅了一個穿山甲,生活條件並不會有所改善。”


    燈光下,孔祥偉神情落寞,“這才幾年啊,大小官員就站到了老百姓的對立麵,無論官大官小,個個都以對著老百姓耍官威為榮,在老百姓麵前頤指氣使,耀武揚威。封建社會的官員都還知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迴家賣紅薯’,新時代的官員,究竟是怎麽了?如此下去,真讓人心灰意冷的。”


    魅影笑了笑,說:“孔廳長,你也別太沮喪。在其位,謀其政,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隻要你有一顆為國為民的心,就強過那些屍位素餐、行屍走肉的混蛋。”


    “孔兄,”風彬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灰心。時局越是頹靡,越需要努力。這個攤子就麻煩孔兄了。在西山寺後麵,有穿山甲的巨大的彈藥庫,嚴查槍支彈藥的源頭,需要嚴查。”


    孔祥偉無奈的歎口氣,雙方敬禮告別。


    穿山甲被殲滅的消息幾乎在滇雲公安廳幹警到達現場後就同步傳到了王自重手邊。


    “都死了?”王自重驚懼之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親,”王仲禮臉帶驚慌,“穿山甲的人都死,活下來的不超過十個人。藏文明被當場打死,這是個大麻煩。”


    聽聞穿山甲的人都死了,西南王瞬間從驚懼中恢複過來,“死無對證,不用慌。”一邊說著,一邊從抽屜裏麵掏出一張紙,上麵用蠅頭小楷寫著:“尋人啟示”


    王仲禮神情困惑,展開啟示內容粗看了一眼,“父親,這是……?”


    “尋人告示,馬上給滇雲日報的卜世傑,讓他刊發。”王自重臉上抹過一絲得意的微笑,“馬上去安排,迴頭我給你清楚裏麵的玄機。”


    王仲禮匆忙出去,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迴來,“父親,已經辦妥了。卜世傑總編輯答應今天就印發,不算晚。”


    西南王點了點頭,“有了這則告示,藏文明就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了。即使他們因此懷疑到我們頭上,人都死了,也找不到證據了。”


    王仲禮對父親的話,感到困惑不已。


    “藏文明在咱家服務多年,多弄些錢給他家人,算是我們的一點補償。”西南王安下心來,經過這一折騰,睡意全無,“告示裏麵說藏文明兩個月前離開咱們家,去向不明。處於失聯狀態。告示裏麵要求他看到告示後,盡快迴來辦理交接手續。否則就采取法律手段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父親,告示是今天發的。”王仲禮擔心的問道。


    “事有湊巧,這隻能算是一個巧合。”王自重對自己的安排頗為自信,“我們已經登報他離開有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中藏文明幹了什麽,與我們沒有關係。如果說一定有關係,那就是咱們的告示發的晚了。”


    西南王的這番話並沒有打消兒子心中的擔憂,“父親,萬一他們認真調查起來呢?”


    “不怕!”西南王說道,“調查組來滇雲省,不會有什麽結果。扈呈祥在首都也會采取行動,一個穿山甲掀不起大風浪來。不過,這等於砍掉了王家的一隻胳膊,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去調查一下,是誰帶隊行動的?”


    西南王的話鋒嚴厲,“查出來,我一定要報複。”他從實施尋人告示巧計的興奮中迴轉過來,想起來穿山甲被剿滅是自己的一大損失,不免怒從心頭起,想起了報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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