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剿滅在西南地區為非作歹橫行無忌的殺手組織穿山甲,斬斷西南王的一條臂膀,風彬進行了周密的部署。在魅影的安排下,蕭二雄也從江寧趕過來,參與行動。


    但是他帶來的消息,卻讓人高興不起來。


    “哥,來之前我去金陵拜訪了廖老爺子,當著廖敏與賀岩的麵,老爺子說,上級部門對扈老鬼,有網開一麵的意思。對王自重,似乎也不想進一步行動了。”蕭二雄不無憂慮地說道,“當時老爺子十分氣憤,說對害人蟲不該手軟,直白地把希望寄托在下屆領導身上,嘟噥著說鳩占鵲巢之類的話。把廖大姐嚇壞了,差點就跳起來捂他的嘴。”


    風彬一愣,看了魅影一眼。


    “我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也可能是楊總長他們在幫我們扛著。”魅影笑著說,“不讓我們進一步行動,那就不行動。壞人不會長久,兩個七老八十的禍害,放手讓他們折騰,又能折騰多久。我們饒了他們,無常也不會放過他們。”


    “事情可能不會那麽簡單。”風彬微皺眉頭,“放過他們,我們就會遭殃。兄弟們的前途也受影響。”


    “這年頭,做點事情怎麽就這麽難呢?上麵究竟在怕什麽?”蕭二雄心中煩躁起來。


    “大雄,這件事情先不要外傳。”魅影神情嚴肅,“暫時別讓兄弟們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麽大不了的。”


    風彬點點頭,“對穿山甲的行動要提前,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好!”魅影答應著,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灰狼在一根金條的驅使下,動作麻利的跟穿山甲的二當家金絲猴取得了聯係。由於西南王下了嚴令,散落在外的穿山甲殺手們,陸陸續續從外地趕迴滇雲,藏匿在西山寺中。是行動的好機會。


    “好,山雞的大名咱也聽說過。”金絲猴在電話中說道,“我明天下山跟他見上一麵,最近風聲緊,不能不小心從事。”


    灰狼聞聽大喜,嘴上不停地道謝,感謝二當家給他麵子,抬高身份。山錦華趁熱打鐵恭維了幾句,讓他倍感舒坦,因此多喝了幾杯,兩人盡歡而散。


    風彬收到山錦華傳來的消息,立刻做出了決定。


    第二天,時間大概在上午的十一點半,一位風塵仆仆,長相敦厚的中等身材的漢子,悄悄推開了餘味香裏山錦華定的包間。這是一場殺手加入組織的麵試,麵試官看上去是一位樸實的農民。


    “二當家!”灰狼與山錦華齊刷刷站起,抱拳施禮。


    金絲猴大咧咧地抱拳還禮,在餘味香,他非常隨意放鬆,就像在自己家中。


    “山雞兄,你在咱們圈子裏麵可是大有其名。如果我沒記錯地話,你為鳳巢效力。什麽風把你吹到了滇雲來了?”金絲猴雙眼放出的精芒,提醒人們不要被他的外表欺騙。


    “鳳巢散了!”山雞故作鬱悶的說道,“二當家的相比也知道。幹我們這一行,單打獨鬥成不了氣候,走背運的話會被餓死。所以,小弟特來投靠,混碗飯吃。”


    “雞兄大能耐,沒想著自己樹旗杆,做個老大?”金絲猴用包含深意的目光上下掃描山雞的臉,時刻捕捉哪怕是一丁點的表情變化。


    “我知道自己吃幾碗幹飯。”山錦華神情鬱悶,“自認不是做老大的料。前些時日,好不容易帶著幾個兄弟幹了一票,沒想道壓不住人,眾兄弟為了蠅頭小利,打的死去活來,落了個死走逃亡傷的結局,萬般無奈之下,投靠二當家,混口飯吃。即使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餓上三天,傳奇也能變大師。”


    “雞兄這話說的實在,飯都吃不飽,做老大又能怎樣?”金絲猴順著山雞的話說道,“在穿山甲,隻要肯下力氣,手上有活。不用擔心沒有買賣,更不用擔心吃不上飯。現在穿山甲的生意好極了,根本忙不過來。能者多勞,大能耐的人不缺鈔票。”


    金絲猴頓了一下,他真相信了山雞現在處於吃不飽飯的狀態。


    “你來的正是時候,散落在外地的兄弟們,這兩天都迴來。老大說要幹大事 。”金絲猴說道,幹大事需要人,需要能人。所以,雞兄加入穿山甲,我們求之不得。今天吃完飯,咱仨一起上山,拜拜山頭。”


    山錦華非常感激,麵試算是通過了。他拍了拍手,通知服務員上菜。


    “雞兄,你們老大,就是鳳凰,我見過幾次。”掩藏在金絲猴憨厚外表下的色心,開始顯露出來,“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不知道誰豔福齊天,抱得美人歸。”


    “鳳凰受了打擊,出家了。”山雞不無遺憾地說道,“鳳凰是殺伐果斷的女漢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非常敬重和感激她。二當家,請恕我粗直,不要妄議我老大。”


    這話是警告,也是表明自己的心跡:雖然鳳巢沒了,但是對前老大的心未變。


    “雞兄大丈夫,是我造次,該打!”說著,金絲猴象征性地打了一下嘴巴,“該死,掌嘴。”


    山錦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大腦運轉的飛快,盤算著怎樣把情報送出去。吃完飯便跟著金絲猴上山,出乎他的預料。事到臨頭,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機行事。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安心的陪著金絲猴與灰狼飲酒。席間觥籌交錯,三人越談越投契,山錦華專撿兩人愛聽的話說,撩撥的兩人對他產生了相見恨晚,心底不時升起拜把子的衝動。


    一番酒席下來,金絲猴與灰狼可以說是吃了個酒飽飯足,趁著時間還早,三人結了賬,返迴西山寺。


    西山寺在西山的半山腰上,寺門前是一片開闊地,再往外便是陡峭如斧剁一般的懸崖,崖下是煙波浩渺的滇池。


    滇雲一大怪事,道觀和尚蓋。


    西山寺雖名為寺廟,裏麵住的卻是修行的道士。先前西山寺隻是西山上一座破敗不堪的寺廟,幾間茅房,一座高大的牌坊,上書“敕造西山寺”五個大字,據傳是乾隆年間的手筆。後來寺廟凋零,沒了和尚。


    老道雲中子在雲遊天下,到了西山,看中了眼前的景致和風水,於是發宏願重建西山寺。他算盤打得很好,等道觀建成後,把牌坊名字替換一下,能省下不少錢。因此,牌坊就保存了下來。人算不如天算,道觀建成後,遇上了全國文物普查,西山寺的牌坊成了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被保護了起來。


    雲中子此時懊悔不已,拆掉大門重蓋也來不及了。因此將錯就錯,索性在寺廟裏麵供奉起了真武大帝太上老君等神仙。大有掛羊頭賣狗肉的意味。


    “這年頭,太陽底下無奇事。”金絲猴得意地跟山錦華解釋西山寺住道士的怪相。


    “幾個字,一個名字,不足為奇。”灰狼得了二當家的器重,心裏不免有些飄,尋思著在新人麵前露臉,裝裝樣子,說道:“去年我去蜀都天龍寺,那些和尚們在後山還有家屬院,有些直接就是把做和尚當成上班,到點來點卯打卡,下班就迴家,早九晚五,也不少賺。”


    山錦華笑了笑,站在寺門往裏看,忽然,他瞥見了魅影和風彬從裏麵走出來。他心中一喜。衝著風彬擠了擠眼,輕輕點點頭。


    風彬不著痕跡的點頭示意,兩人就這樣完成了信號傳遞。


    事有湊巧,因為要提前行動,風彬便按照早前的模糊情報,摸索著上山來。他是看到一個瘦高道士,黑臉膛,一臉橫肉,目露兇光走進了西山寺,寺裏的小道士對他畢恭畢敬的行禮。這引起了風彬的好奇,跟著走了進去。等他們在裏麵轉了一圈出來,恰好碰見了山錦華進去。


    風彬與魅影從西山寺走出來,來到寺門對麵不遠的一個飲料攤位,他自己點了一杯茶水,給魅影點了一大杯鮮榨果汁。魅影像個小女孩,抱著大塑料杯,興奮的嘬了一口,又開心的把吸管遞給了風彬,讓他也嚐嚐果汁的鮮美。


    風彬目不轉睛的盯著寺門,看著裏麵的人進進出出,唯獨有道士隻進不出。


    果汁攤的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夫人,身材矮胖,皮膚黝黑,非常健談。因為是工作日,她的生意清淡。見風彬盯著西山寺看,便好心小聲提醒道:“小夥子,那裏麵沒有好人,你小心點。”


    風彬笑了笑,說道:“大嬸,我就是好奇,怎麽一個寺院,會住了一幫道士。”


    “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大嬸不以為然,“這年頭有什麽是不奇怪的?窮人起早貪黑賺不到三瓜倆棗,富人躺著就把錢賺了,難道不奇怪嗎?”


    一句話,讓風彬把老板看成了一個憤青。他笑了笑,沒有接話。老板似乎意猶未盡,小聲說道:“西山寺本來有和尚,靜見大和尚死了後,寺廟就被這群道士占據了。說起來,有三十多年了。那時候,我還是個十多歲的小姑娘。”


    “大嬸,雲中子是怎麽迴事?”魅影小聲問道。


    老板機警地看了一下四周,確認無有異常,壓低聲音用一種近似耳語說道:“村裏老人說,雲中子打死了靜見和尚,霸占了西山寺。壞事做盡,他也沒有善終。從滇池裏麵把他屍體打撈上來的時候,大腿肉都被魚啃光了。我那時候小,跟著大人來湊熱鬧,親眼看到的,哎呀,太惡心了。”


    “大嬸,你家在西山裏?”風彬笑著問道。


    老板指著西山寺後麵高聳的山頭,說道:“翻過那座山頭就是。從前,有個山洞從西麵直通西山寺,來往近便。道士們霸占了西山寺後,把山洞堵上了,不讓人走了。你可小心些,那些道士不是好東西。”


    風彬記下了老板的這句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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