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居士的遭遇我全清楚!”靜安師太娓娓道來,“之所以當時沒有公之於眾,是鄭居士為了維護你的顏麵。你騙她正裝出席招待會,卻派胡一筒在半路把推下山崖。安在旭把你女兒的屍首扒出來,塞在昏迷中的鄭居士的懷中。嗬嗬,魔鬼的獸行也不過如此吧。”


    扈呈祥臉色蒼白,自認為周密的謀劃,竟然被扒了出來,“誰告訴你的?胡一筒?還是誰?”


    “莫急!”靜安師太平靜說道,“你先是散播謠言,說鄭居士精神不正常,那麽她抱著女兒的屍體跳崖就是神經病的最好例證。扈呈祥,你沒考慮過,人在做,天在看,蒼天饒過誰?你以足智多謀聞名天下,有賽諸葛的美譽,不知道諸葛孔明知道這一切,會不會憤怒的從棺材裏麵跳出來。”


    “哈哈哈,”扈呈祥不怒反笑,得意的說道:“你們這些人,也不是表麵上的正義無畏,耿介爽直之輩。你們老早就知道這些秘辛,直到今天才說出來,不是鄭雪不讓你們說,而是你們不敢,擔心說出來會招來殺身之禍,你們跟懦夫沒有差別。有膽量,你們就該十年前,我在台上的是時候公開,或者二十多年前,我剛掌握權力的時候公開……你知道等待你們的會是什麽嗎?”


    扈呈祥攥緊了拳頭,“我會把你們捏成齏粉!”


    “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即使現在,你打個噴嚏,這個國家都要晃三晃。”靜安師太麵無表情,“但是,這又能說明什麽?你屏蔽了對你的詛咒和謾罵,但不代表他們不存在。對於這個國家和民族,你是竊國大盜,更是卑鄙小人。”


    扈呈祥煞白的臉,開始變的有些灰色。“人們會這樣罵我?”他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


    “你今天的權勢熏天,威名顯赫,無不建立在一個‘偷’字上,你偷竊了別人的功勞,偷竊了鮮血暈染的勝利,偷竊了無數人的生命。你心裏清楚,這一切都不是你的。你攫取一切,嫉妒一切,痛恨一切。欲望把你變成了一個魔鬼,在你的心中,不再有夫妻之愛,朋友之忠,有的隻是無休止的滿足你的欲望。誰擋了你,你便打到誰,不擇手段,自己的發妻都不放過。”


    “老尼姑,”扈呈祥明顯動怒,“我今天來不是為了鄭雪,也不是為了聽你數落,更不是接受你們的審判,山野匹夫沒有權力審判我。你批判我,但是證據在哪裏?鄭雪一個瘋子的話,我就成了你們口中的殺人犯?你的膽子好大啊!”


    “是嗎?”靜安師太抬眼看了扈呈祥一眼,“那我來問你,芮蘭又是怎麽迴事?”


    “啊!”扈呈祥一愣,瞬間恢複平常,“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風彬殺了她弟弟,所以她想報仇。”


    “誰把仇恨的種子種在了芮蘭的心中?是誰在捏造事實,編造謊言,讓芮蘭上當,成了你手中最鋒利的槍?”靜安師太一連串的反問,扈呈祥竟然一時語塞,肚裏憋了半天,沉下臉來,惡狠狠的說道:“老尼姑,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今天就拆了你的破廟,胡強!”他向外大喝一聲,“找人,一天之內,讓這間破廟消失。”


    胡強屁顛屁顛地跑進來,諂媚地說道:“您放心,我這就去辦。”


    就在此時,秘書卻急匆匆跑進來,“首長,不好了,這間屋子所發生地一切,都被直播到網上舞去了。”


    一句話如同炸雷一般,把扈呈祥震暈了過去。他努力定了定神,一屁股坐在蒲團上。思索了片刻,立刻下命令,“抓緊找人,封鎖消息!”


    靜安師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起身,不顧扈呈祥等人地狼狽模樣,輕輕走了出去。


    “現在恐怕來不及了,自從您進入這間屋子,直播便開始了。”秘書憂慮地說道:“您還是到院子來說話吧。”


    扈呈祥慌亂地從屋裏跳出來。


    “首長,事情可能不那麽簡單。”秘書小聲說道,“如果沒有上麵地首肯,直播不會開始。最高時段一千多萬人湧進了直播間。”


    “怎麽辦?”扈呈祥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焦急地向秘書尋求建議。


    “迴屋裏,然後把胡強叫迴來,當著攝像頭安排胡強,承認您被老尼姑言語刺激,才做出了不理智地決定,讓胡強一定保證慈雲庵地安全。”秘書並沒有好主意,至於那些陳年舊事,已經不是輕易能辯解明白地了。


    “好!”扈呈祥這次非常聽話,根據秘書地安排,他裝模做樣地把胡強喊過來,重新安排了任務。這場戲演出結束後,他們悲催地發現,關於他們的直播早就在扈呈祥衝出來地那一刻,已經結束了。


    現在地網絡上,扈呈祥威脅尼姑迅速成為熱點話題。廣大吃瓜群眾對扈呈祥僅有地一點尊重也蕩然無存。大家開始深挖扈呈祥地黑料。深挖之下,大家赫然發現,社會上那些關於扈呈祥地謠言,竟然都是對事實地保守描述。


    多年處心積慮營造地高大形象,瞬間崩塌!


    當扈呈祥從慈雲庵走出來那一刻,一下蒼老了很多。他懷著憤恨與恐懼地複雜心情,迴頭看了慈雲庵三個字,倉惶離去。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臨時起意來慈雲庵,正事還沒做,便因為一段陳年舊事,上了熱搜榜,最最負麵地熱搜榜。


    他地形象徹底毀了,今後,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高調行事了。這就像一隻無形地大手,把他從牌麵上掃了下去,他出局了!


    “直播達到了效果,扈老鬼的人設崩塌了。幾百萬條留言,沒有一個不罵他的。”魅影興奮地說道,“頻率最高地詞是‘禽獸不如’。”


    風彬笑了笑,“我跟師太商量弄那個直播,本來準備弘揚佛法,扈呈祥撞了進來,也算是歪打正著吧。當師太接到扈呈祥要來視察地消息後,鄭雪居士的照片是臨時掛上去地,熾大俠出的主意。”


    “他會派人把慈雲庵炸掉?”


    風彬搖了搖頭,“或許以前他真想炸掉慈雲庵,直播之後,他最不盼著慈雲庵出事。因為不管什麽事情,第一懷疑對象就是他。”


    “一個無解地陽謀,”山錦華笑著說道:“靜安師太一下變成了正義與智慧地化身,一場直播,漲粉一百多萬。現在,粉絲的打賞和平台分成,慈雲庵可以過點富足的日子了。”


    “扈老鬼吃了暗虧,他會不會瘋掉?”魅影略帶擔憂地說道:“我們搞的動靜太大了,上麵會怎麽看?”


    “不擔心,”風彬胸有成竹,“我們揭開了扈呈祥醜惡地嘴臉地冰山一角,讓大家認清了他是一個什麽玩意。從現在以後,扈呈祥在華夏地形象碎了一地。他再也上不了台麵,也不能公開幹壞事了。試想一下,這樣的人,無論到誰的麵前,誰都覺得晦氣。從今天起,留在他身旁地,就隻有那些死忠了。”


    “會不會有死忠分子,為他洗白?”山錦華問道。


    “沒那麽容易,我們也會做些工作,讓為他洗白地那些人,發不出聲音來。”雖然事態地發展超出了原來地計劃,風彬依然胸有成竹,“姐,你可以建議上級,讓他們取消給扈呈祥地特殊退休待遇,即使不治他的罪,讓他沒有保安、不能看文件,降低退休待遇。弄不死他,也羞辱他一下。”


    “這一招好。”魅影讚歎,“零刀子割肉,讓他飄飄欲仙,生不如死。”


    風彬輕輕掂了點頭,這次小勝,距離徹底打倒扈呈祥,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胡強現在非常糾結,在扈呈祥已經威名掃地,身敗名裂的時候,還跟他維持緊密聯係,明顯不合時宜。他現在非常後悔,當初沒有跟西南王處好關係,此時才真正明白,崔報國兩頭通吃的明智。因此,當扈呈祥強勢提出要參加政府會議,會見一下當地主要官員的時候,他顯得左右為難,支支吾吾的不肯答應。


    “怎麽,你也不願意聽我囉嗦了?”扈呈祥陰沉著臉發問。


    “老首長,我不敢!”胡強心中打顫,這個時候讓扈呈祥見當地官員,扈呈祥願意,人家不願意呢。於是壯著膽子說道:“自從昨天的直播事件後,大小官員現在都躲著我,仿佛我是瘟神。”


    “你不是瘟神,我是瘟神。”扈呈祥沒有難為胡強,“你隻管開會,我做一個旁聽者。”


    胡強無奈,勉強答應下來。


    省府的工作會議是例會性質,通常由秘書長胡峰齊主持,自從他落馬後,固定由胡強主持了。因為扈呈祥的緣故,崔報國也搖著輪椅破例參加。


    崔報國在台上說了開場白,正準備聽公安廳長王吉善的匯報。忽然,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紀委組長苗鳳山在魅影的陪同下,徑直闖了進來。苗鳳山掃了一眼旁聽的扈呈祥,黑著臉沒有說話。兩個工作人員上前,徑直把胡強架起來。


    “慢著!”扈呈祥大喝了一聲,“苗鳳山,你好大膽子。”


    “老領導,這兒不是你該呆的地方。”苗鳳山看著扈呈祥,嚴肅的說道:“這兒也沒有你說話的份。我會把你今天的違紀情況上報,你好自為之。你現在沒有權力參加西川省的政府辦公會。”


    “你……”扈呈祥一時語塞,自己違規在先,怨不得別人。“苗黑子,你當真要把人帶走?”


    “你公然侮辱一個高級官員,”苗鳳山撇了撇嘴,語帶嘲諷,“我一樣向上級反應。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不要公然阻撓我們辦案,否則……”


    威脅的話苗鳳山沒有說出口,轉身帶著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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