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查一下範成澤。”在路上,風彬給天機閣的公孫甫打了一個電話,公孫甫一改常態,笑著說道:“鴿子們正在那兒,他跟杜懷民在木槿別墅3號院,因為夏百靈在附近,鴿子們不敢靠近。”


    “好,注意安全!”風彬笑著掛了電話,“金陵,木槿別墅。”


    司機應了一聲,加快了油門。


    夏百靈殺死了範福增後,並沒有立刻迴到木槿別墅,而是在鳳凰的別墅外跟人打了一架,氣鼓鼓迴轉到木槿別墅的。這是掛在她名下的物業,是範成澤與她幽會的場所。今天則因為杜懷民的出現,讓她在院子中的大木槿樹上躲藏了大半宿,對一個頂尖殺手而言,幾小時的潛伏並不是難事,屋內範成澤與杜懷民的一舉一動,被她全收眼中,頗有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意味。


    今天晚上範成澤的話讓她大受震撼,徹底顛覆了她的認知:她一直把範成澤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拿捏控製的草包。在震驚之下,她竟然沒有感受到周圍氣場的變化,完全失去了一個泰鬥級殺手的靈敏感知能力,風彬刻意隱匿了氣場,在一個泰鬥級殺手麵前,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夏百靈在屋裏跟範成澤說了兩句後,便匆匆離開。


    風彬仔細感知了一下四周,確認夏百靈的氣場已經消失後,向後一揮手,埋伏在別墅裏麵的戰士們蜂擁而入,把範成澤包圍了起來。


    範成澤震驚不已,瞬間便從驚愕中迴過神了,伸手便要掏槍。風彬身形飛掠,趕在範成澤前麵出手,輕鬆下了他的槍。


    “你們要幹什麽?”範成澤震驚不已,大聲喊叫。


    “帶你走,接受調查。”風彬冷冷說道。


    “你們是誰,我是警備區司令員,你們無權抓我。”範成澤兀自嘴硬。


    “你的這些名頭對我不好使,我沒有功夫跟你囉嗦。”風彬一揮手,兩個戰士上前把範成澤銬了起來,然後頭上用黑布袋罩起來,像是綁匪綁架一般,推搡到車裏麵,帶走了。


    抓捕範成澤的行動,成功結束。


    風彬第一時間把行動情況跟肖部長和楊總長作了詳細匯報,又跟胡正雍和閆北原通報了行動過程。秘密抓捕一個警備區的司令員,善後工作非常麻煩、困難。好在上級單位與河東省都有預案,影響與風險都在可控製的範圍之內,這是萬幸,也是大變革時代必須經曆的陣痛。


    夏百靈第一時間趕到了鳳凰的住處。她心中產生了很不祥的預感。她警告過範成澤,要嚴令禁止範大寬追求騷擾鳳凰,範成澤卻沒有當迴事,把她的警告當成耳旁風,沒放在心上。是他真心不清楚,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鳳凰,是他的女兒啊!


    夏百靈不敢想象可能出現的畫麵,她現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迴到鳳凰身邊,確保她不會受到範大寬的傷害。鳳凰是她的弟子,更是她女兒,與範成澤孽緣的結晶。為了鳳凰將來計,她對所有人隱瞞了一切,唯一知道真相的範福增已經死了,死在了她的掌下,從此,她決定把過去的一切都抹掉,讓鳳凰過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千算萬算,她漏算了好色成性的範大寬。在他第一次遇見鳳凰時,便驚為天人,瞬間被她的美貌吸引,下定決心要追求到手,甚至放出話來:要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她。


    一靠近鳳凰住的別墅,夏百靈便聽到了吵鬧聲,鳳凰絕望地罵聲,兩個男人淫邪的笑聲。夏百靈心頭一緊,身形飛掠,像烏鴉一般越過別墅低矮的圍牆,幽靈一般衝進了屋內。


    室內的情形讓她十分震驚。


    室內一片狼藉,顯然是經過打鬥。鳳凰的睡衣被撕成了布條仍在地上,她則一絲不掛的趴在沙發上扶手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徒勞掙紮。九頭鳥正在用睡衣的布條,準備堵住鳳凰的嘴。範大寬則脫的渾身隻剩下一條內褲。


    “不要堵住她的嘴,我想聽到她高亢的呻吟聲!”範大寬獰笑著命令九頭鳥住手,“你在旁邊學習還是迴避?”


    “少爺,我要觀摩學習。”九頭鳥淫笑著在鳳凰的胸脯上抓了一把,“彈性十足,少爺用完了,讓我也玩會。”


    “好說!”範大寬開始脫自己的內褲。


    夏百靈暴怒,如同幽靈一般飛掠而至,雙掌爆出,擊打在範大寬的後背上,範大寬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撲倒在地。


    突如其來的攻擊把九頭鳥嚇壞了,定睛一看,夏百靈的雙掌已經劈臉而至,這一掌夏百靈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氣,被人背叛的憤怒,女兒遭人羞辱的仇恨,讓她一出手便是死招。九頭鳥驚唿一聲,惶急後撤,抬手橫擋。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九頭鳥的左胳膊已然斷裂。


    九頭鳥一聲慘唿,情知自己不是夏百靈的對手,便欲逃跑。夏百靈早就預判了他的方向,身形飛掠,擋在了九頭鳥的麵前,迅即出手,左手鎖住了九頭鳥的喉嚨,右掌裹挾著罡風,重拍在九頭鳥的腦門上,他的腦殼瞬間塌陷下去,九頭鳥兩招之內喪命。


    “師父!”鳳凰驚唿。


    一聲清脆的槍聲,範大寬顫巍巍靠在牆上,雙手握著一把手槍,槍口冒著青煙。子彈貫穿夏百靈的胸口,她慢慢倒下去,壓在九頭鳥的屍體上。


    “老乞婆,你屢屢壞我的好事。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是怎樣把鳳凰玩弄於胯下的。”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麵目猙獰。邊說邊闊步上前,抓起鳳凰的頭發,把她摁在沙發背上,獰笑著在鳳凰光滑的後背上拍了兩下。


    “師父!”鳳凰絕望地高聲唿喊。


    夏百靈緩緩睜開了眼,範大寬醜陋的物事深深刺痛了她,她凝聚起全部的力氣,猛撲過去,雙手死死掐住了範大寬的脖子,任憑他踢打掙紮,越掐越緊。她的指甲深深穿進範大寬的脖頸,再也沒有鬆開。


    一代泰鬥級殺手,掐著情人兒子的脖頸,兩人雙雙斃命。


    鳳凰哭喊著,滾落在地。她手腳綁縛,對眼前發生地一切都無能為力。她拚盡力氣,滾到夏百靈的懷中,痛哭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佛號驚醒了她。


    “阿彌陀佛!”靜宜師太不知何時進來,她宣了聲佛號,彎腰幫鳳凰解開了手腳的綁縛。鳳凰呆呆站起來,不知所措。


    “孩子,先穿好衣服,跟我走吧!”


    鳳凰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一絲不掛,慌忙逃迴內室,穿好衣服出來。撲通跪下來,把夏百靈的屍體抱在懷中,放聲大哭。


    “死了便是死了,悲哭已無意義。”靜宜師太說道,“因果報應不爽。孩子,節哀順便。”


    “師太,您是誰?”鳳凰止住悲聲。


    “法號靜宜,俗家姓平。你師父是我的同門師妹。你可以喊我師伯。”靜宜師太輕聲說道,“風小子派我來暗中保護你,可還是來晚了。要不是跟你師父打了一架,我一氣之下離開,也不會發生如此慘劇。”


    “您是說風彬派你來的?”鳳凰眼中泛出亮光,瞬間黯淡下來。“去年風彬給了我們一個機會,師父受了九頭鳥的蠱惑,拒絕了。她像是中了魔法,對九頭鳥言聽計從,甚至一度盤算著把我許給他,沒想到,今天被九頭鳥算計。”


    靜宜師太長宣了一聲佛號,“孩子,你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走?那師父怎麽辦?”


    “你屋子裏麵的監控會證明你的清白。等水落石出之時,再迴來替你師父下葬!”靜宜師太說道:“範家馬上要倒台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鳳巢也該解散了。投奔了範家後,鳳巢成了罪惡的幫兇。你們本來有光明的前途,可惜啊,自己不珍惜。我幾次想清理門戶,靜安師姐製止了我,說天道輪迴,師妹自有她的報應。”


    靜宜師太所說的光明前途,是風彬準備收編鳳巢一事。


    鳳凰對靜宜師太的建議猶豫不決。


    “全都是浮雲。”靜宜師太感歎了一句,跨過地上的血跡,輕宣佛號,走了出去。鳳凰在地上猶豫再三,毅然決然地站起身來,跟了上去。


    “師伯,我跟您走!”她輕聲說道。


    範家,功勳卓著的著名將府,在範成澤被抓,範大寬死掉後,不可避免的衰敗下去。冥冥中自有安排,植物人一般在床上躺了七八年的範老將軍忽然清醒過來,手指著天花板,嘴裏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話後,死去了。


    範家大廈已傾,沒有人扶,也沒有人能夠扶得起來。


    範家連發血案,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公安部掛牌督辦,要求河東省定期破案。侯健自然把此事當成了工具,案子落在了宋中強的頭上。


    “如果宋中強不能限期破案,不用我們出手,部裏也會把他擼下來。”侯健心情不錯。杜懷民想地更長遠,“範成澤被秘密調查,家裏又連發血案,說沒有影響是假的。雖然我們是跟範福增聯係,有些事情範成澤是知情人,要多加小心。”


    “老大是什麽態度?”


    杜懷民搖了搖頭,“他們不清楚河東省的複雜形勢。就不該讓範成澤參與這次行動,這下好了,鬧出動靜來了,他們自己倒是沒有動靜了。”


    “去江寧視察工作的安排,繼續執行嗎?”


    杜懷民給出了肯定迴答,“去,江寧現在是風暴眼,既然他們把秘密基地設在了江寧,那咱們就去會會他們。你先去,隨後我再去。”


    “老杜,我建議重點放在金陵,範成澤出事,他的位置就空下來了。一個戎裝常委,分量不輕。警備區政委甲樹是個老油條,三不沾。”


    杜懷民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拉攏過甲樹,他油鹽不進。”


    “所以,要抓緊推出我們的人選。”


    杜懷民輕輕搖頭,“我們現在快到沒人可用的地步了。”


    “要不…我去?”侯健吞吞吐吐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們不找人頂上的話,他們一定會捷足先登的。”


    杜懷民眼中顯出複雜的神色,轉瞬即逝,笑著說道:“好建議,我們就從這方麵入手。那你空出來的位子,誰來頂替呢?”


    杜懷民最不想看到公安廳長的位子被馬九龍等人拿去,仿佛馬九龍等人的出現會削弱他在神秘老大心中的地位一般。想到這兒,他對神秘老大心中充滿怨恨,如果不是他們高高在上地協調來協調去,胡正雍也不會趁虛而入,成為河東省的一把手,自己在省長的位子上,處處受他壓製。


    侯健滿心歡喜地離開,去準備江寧視察的事情。


    有人歡喜有人憂,宋中強便一點高興不起來,自從接下了調查範府命案來,茫然沒有頭緒。在煩躁不安中,風彬的一通電話如同涼爽的風,吹散了籠在他頭上的迷霧。“宋廳長,鳳凰的別墅裏麵有監控,範福增的小院裏麵應該也有。你調出來看看。”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案件涉及到鳳凰,風彬比較上心。能幫上這個與他有緣無份的女殺手頭子,算是對自己過往的紀念。


    宋中強興奮地掛了電話,組織力量去調查監控去了。


    努力方向對了,收獲便不會差。雖然通過幾段視頻無法完整還原兩個案件的全部作案動機,至少能說明作案經過,以及兇手是誰。宋中強獲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範福增命案,是夏百靈在範成澤的授意下,在雨夜殺死了範福增。原因不明,事實清楚。


    範大寬命案,過程相對複雜一些。


    九頭蟲與範大寬趁鳳凰熟睡之際,偷偷潛入到鳳凰居住的別墅內。保安被九頭蟲提前收買了,他們倆得以順利潛入鳳凰的臥室。按理,作為一個高級殺手,她對潛在的危險應該有所警覺才對,在事發當晚,她喝的水裏麵被保姆下了安眠藥,沉沉昏睡過去。


    範大寬與九頭蟲本計劃藥效發作便采取行動,卻發現夏百靈與一個尼姑在院外吵架,吵到後來,兩人生氣的動起手來。尼姑一氣之下把夏百靈打到在地,夏百靈罵罵咧咧地跑了。尼姑則坐在院子外麵,念了半宿經。


    在不遠處的車裏麵,範大寬與九頭蟲焦急的等待著,同樣罵罵咧咧的過了大半宿。


    等尼姑離開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鳳凰的安眠藥趨於失效。兩人把鳳凰的雙手捆起來後,鳳凰便被驚醒。她搖搖晃晃地逃到了客廳裏麵想喊人,被追出來地九頭蟲打倒在地,雙腳又被捆縛起來。她成了人人宰割地羔羊。


    鳳凰不停地咒罵反抗,九頭蟲則淫笑著把她的睡衣撕碎,扔在地上。範大寬則上下齊手,扒光了她的底褲。


    在危急時刻,夏百靈及時趕到。打死了九頭蟲,又被範大寬一槍擊中胸口,最後夏百靈生生掐死了範大寬,自己也死去。


    兩個案子,夏百靈是兇手,可是她已經死去了。留下了多個疑點等待宋中強去尋求答案:


    範成澤為什麽要殺死範福增,那可是從小把他帶大,輔佐範家四十多年的老人啊;


    夏百靈是誰,她跟範成澤又是什麽關係?


    與範大寬一起的人是誰?


    鳳凰又是誰?


    帶走鳳凰的尼姑又是誰,她們去了哪裏?尼姑為什麽要帶走鳳凰?


    一個個謎團在宋中強的眼前滾來滾去,讓他夜不能寐。好在範成澤已經被控製了起來,通過他,一定能找到答案。兩樁案子,仿佛破了,又似乎未破。唯一讓他高興的是,他可以提交部分破案報告,堵上侯健和專案組的嘴,其中的案件疑點,留待以後找機會偵破。


    省委書記胡正雍最近很忙,針對一係列的突發事件,他首先跟上級做了匯報,把自己的計劃安排做了請示,得到了上級的授權與支持。然後,他又秘密地拜訪了廖力生老將軍,從老將軍哪裏,他知道了最近發生地一連串事件的前因後果。


    “老首長,警備區司令一職,您有什麽建議?”胡正雍態度恭謹。


    “哈哈哈,”廖老將軍爽朗大笑道,“當風小子匯報了他的行動計劃後,上級就做了安排。你無需擔心。至於人選安排,上級已經決定了,不用擔心。再說,我一個退休老頭子,可不敢給你這個封疆大吏提供什麽人事安排建議。”


    老將軍說話很有分寸,行事講求邊際。地方人事任命的確不是他一個退休將軍該管的事情。“不過,風小子真是一把利刃,所向披靡。那些牛鬼蛇神魑魅魍魎,在他的手中走不了兩個迴合,便紛紛現出原形。現在形勢向好,你別總是愁眉苦臉的。”


    胡正雍笑了笑,“政風不正,吏治崩壞,影響了河東省的經濟發展,我這個做省委書記的,心裏著急啊。”


    老將軍低頭沉思,鄭重說道:“吏治的確是影響河東經濟發展的主要因素。所以我們要盡快行動起來,不要怕影響,要大刀闊斧的改革。雖然過程會曲折困難,堅信勝利是屬於我們的。從這一點上,我們要向風小子他們學習。他們手中的資源很少,獲得的支持也很少,僅憑有限的力量能夠做成此等大事,了不起。”


    老將軍對特戰隊在江寧的行動了如指掌,正是胡正雍所欠缺的。他掌握的情報,也僅僅是由波向他匯報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你在河東施政很難。”老將軍看著胡正雍,緩緩說道,“有杜懷民處處掣肘,使絆子。下屬們也陽奉陰違,以至於命令不出省委大院。仔細分析起來,也不過是杜懷民、段軾、侯健、毛誌彬等人在搗亂。大部分的同誌還是好的,可以依靠的。省公安廳的閆北原、宋中強等同誌,用好了,會給你很大的助力。要善於團結同誌們,團結力量大,抱著必勝地信念,堅信形勢會有好轉,前途是光明的。”


    老將軍頓了一下,說道:“如果說能給你建議的話,我建議你跟風彬等人多聯係一下,他會給你很多驚喜!”


    胡正雍點點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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