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們的頭?”風彬盯著地下車場裏麵靠牆排排坐的黑衣人,臉色陰沉,麵對逐漸升級的事態,風彬實在高興不起來,長此以往,醉月樓的生意真的會黃。如果醉月樓真落一個關門倒閉的結局,他對不起蘭姐,更對不起死去的兄弟,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一諾千金是存世之本!


    蕭二雄如同變戲法一般,手中拿著一根銀光閃閃的特殊材質製作的軟鞭,在黑衣人麵前晃來晃去,他目光所到之處,黑衣人便鎖著脖子,驚恐地看著他,唯恐鋼鞭抽在自己身上。


    “張強,是我們的二當家,他帶著我們行動。”風彬身邊的一個黑衣人,小聲說道。


    “把張強帶到小屋裏!”風彬大聲喝道。蕭二雄興奮地應了一聲,軟鞭在空中劃出了漂亮的鞭花,撕裂空氣,傳出一聲爆響。張強被推搡著進了車場裏麵一間小屋裏,原來是用作雜物間的小屋子,被騰空出來。


    青龍幫二當家不是一位好漢,看到銀光閃閃的軟鞭早就嚇尿了褲子,“大哥,您別打我,問什麽我都說!”


    蕭二雄撇了撇嘴,“打你,不是為了讓你開口,而是為了懲罰!”


    不多時,從小屋裏麵傳來張強的哀嚎聲,蕭二雄把軟鞭舞出了藝術效果,鞭子象長了眼睛,對著張強的重要穴位不停采打,鑽心地痛感把張強折磨的直接崩潰,哀嚎聲很快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吼,嚇地外麵地黑衣人都瑟縮著身子,不敢動彈,唯恐自己變成了下一個倒黴蛋。


    小解打開了相機,對準了跪地求饒地張強。


    “爺…別抽了…我錯了…饒命啊!”張強完全沒有了教授地風度,極大恐懼壓迫下,他恢複了人的動物本能, 他一邊大口喘氣,一邊不停磕頭求饒。


    蕭二雄停下抽打,點了一支煙,冷冷說道:“說吧!”


    張強停下磕頭,汗流浹背。“爺,是青龍娛樂城的邰青龍安排弟兄們來鬧事,就是為了攪黃醉月樓的生意,也是為黑熊出口氣,掙迴麵子。”


    “你們是什麽青龍幫是吧,手下有多少人!”蕭二雄問道。


    “人不多,有七十多個兄弟,今天來了二十五個。”張強緊緊盯著蕭二雄的鞭子,唯恐他突然抽打過來。


    “聽說,你還是江寧學院的副教授?”蕭二雄吐了口煙,麵色陰沉。在張強看來,掩藏在煙霧後麵的蕭二雄的臉,就像抓鬼的鍾馗一般麵目猙獰。


    “是,今年剛評上的副教授。”張強話音未落,蕭二雄的軟鞭突然出手,狠狠的抽打在他的臉上,留下深深一道血口,張強一聲慘叫,倒在地上。蕭二雄反手一揮,又在他臉上抽了一鞭,恰好在張強的臉上行成了一個大叉號。


    小解看著眼前的一幕,禁不住害怕的打了個寒顫,“雄哥,他不會死吧!”


    蕭二雄咧嘴一笑,“不會,他這樣的畜生,在講台上出現,禍害了年輕人,也侮辱了老師形象。”


    “別打了…”張強哭著哀求道。


    “醉月樓與青龍幫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為什麽跟蘭姐過不去,快說!”蕭二雄揮舞了一下鞭子。疼痛讓張強已經麻木,下意識的躲閃反應都沒有做。


    “江寧大酒店的孫一平,雇傭的青龍幫的兄弟,攪黃醉月樓的生意,他想霸占醉月樓,霸占芮蘭。”張強膽戰心驚地說。蕭二雄瞪著張強,嚇得他又要磕頭求饒。


    “邰青龍與大太保何山是不是有來往?”


    “他們倆是師兄弟,邰青龍為大。兩人是形意門通背神猿黃三立的徒弟。大太保平時在陶城活動,很少來江寧。不知道為何,他今天出現在青龍娛樂城。還帶著一個叫包有漢的人,後來我查了一下,包有漢是金陵大學的教授,專業研究通信與信號控製。三人在邰青龍的辦公室呆了一下午,不知道商量什麽事情。”


    “你不在現場?”蕭二雄不解的發問,作為幫會的二號人物,不參與重要事項的決策顯得非常不合情理。得到張強肯定地迴答後,蕭二雄繼續問道:“你不在現場,是怎麽知道的?”


    張強神情複雜的看了蕭二雄一眼,怯怯低下頭,“我采用了手段,監聽了邰青龍。”


    一句話引起了蕭二雄的興趣,“說說看。”


    “您可能不知道,”張強決心竹筒倒豆子,把一切都交代出來,“我這個副教授的職稱,是邰青龍幫我運作來的,給了當時的江寧學院管理係主任孫大為三十萬,現在孫大為是江寧學院的院長,聽說最近要調到江寧市委。孫大為與邰青龍有交情,邰青龍能說上話。”


    “那你就監視他?他可是你老大!”蕭二雄不理解。


    張強輕輕搖了搖頭,“奪妻之痕那個男人能忍?他現在的情婦小美,以前是我的女朋友,您說,我該對他奉獻忠誠嗎?”


    看著張強的表情,蕭二雄甚至開始有點同情他了。


    “為了在江寧學院謀個副教授職稱,我獻出了所有。外人都認為我吃喝嫖賭,不務正業。實際情況是,邰青龍設下美人計,也是我酒後亂性,中了圈套,上了賊船。這位爺,您可能想不到,在ktv裏麵會被一個妓女告強奸,竟然會有人在旁邊錄像取證吧。”張強此時動了感情,話匣子打開便關不上了。小解於心不忍,給了他一把椅子,他屁股一坐上去,述說的欲望瞬間膨脹起來。蕭二雄點了一支煙,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說道:“閉上眼,憋著氣。雖然有點疼,但是不會破相!”


    張強感激地哈著腰,湊過來。蕭二雄把特製的創傷藥噴在他臉上,鑽心疼痛過後,鞭痕處開始變癢。“接著說,後來你在青龍幫,做了多少壞事?”


    張強並沒有直接拒絕,說道:“我在青龍娛樂城隻是負責管理,幫會的事情邰青龍不讓我參與。今天是第一次,所以我不敢到現場去。”正說話間,張強的手機中傳來一聲劇烈的嘯叫,蕭二雄皺了皺眉,“要爆炸了?掏出來看看!”


    張強掏出手機,巴拉了半天,沮喪的說道:“我在邰青龍辦公室的監控被發現和拆除了,程序退出來。”一邊說,一邊熟練的從手機裏麵退出一張電話卡。


    “業務很熟練啊!”蕭二雄揶揄道,“你為什麽監控邰青龍?”問出這句話後,他便意識到問題有點多餘,答案是明擺著的。


    “為了報仇!”張強說的幹脆利落。


    蕭二雄想了想,從一個小包裏麵倒出一粒黑色小藥丸,遞給張強,“吃了,我幫你做的逼真一點,你迴去也可以裝英雄。”


    張強狐疑的接過藥丸,猶豫不決。


    “吃吧,不會死人的。”蕭二雄鄙視地說道,“我一會再抽你一頓,你不會感覺到疼!演戲嘛,一定要逼真,不能穿幫。你的小弟們斷胳膊瘸腿的狼狽迴去,你卻毫發無傷,是不是說不過去?所以我把你抽打的遍體鱗傷,血淋淋的,邰青龍是不是就不會懷疑你了?否則,按照邰青龍的德性,他是不是會廢了你?”


    張強轉了轉眼珠,裝作思考地樣子,最後下定決心,一咬牙:“好,聽您地!”


    於是,他乖乖地趴在地上,蕭戰雄又把軟鞭舞出藝術風,鞭梢撕裂著空氣,狠狠抽打在張強地身上,他地衣服被軟鞭撕裂,一道道血痕在他後背和大腿上細密交織。藥力作用下,張強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抽打之下,他甚至有些興奮與衝動。


    當張強從小屋裏麵扶著牆出來,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二十多個青龍幫的混子被脫得隻剩下短褲,挨著牆站立,肥瘦不一的肚皮上,用紅漆寫上了“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若不過癮,刨他祖墳。不服來幹!”加上標點符號恰好二十五字,每個肚皮上分配一個,沒有剩餘。


    “為了給你們長點記性,加深印象,我送你們件禮物。”風彬說著,取過蕭二雄手中的鞭子,獰笑著說道:“你們這一幫王八蛋,欺負一個女人,真是缺德到家了。背過身去!”


    風彬怒喝一聲,小混混們聽話的轉過身去,麵壁而立。風彬揮舞著軟鞭,快如閃電,隻見一團黑影如鬼魅般在人牆後麵跳躍,空氣的撕裂聲與青龍幫混混們的慘叫混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栗。小解緊張的都忘了打開攝像。


    功夫不大,風彬停了下來,像是欣賞藝術作品一般,看著小混混們被鞭打的血肉模糊的後背與大腿,大吼一聲:“滾,下次再讓我碰見,必定讓你們生不如死。”


    眾混混得了特赦令,狼狽逃竄。忘記了他們被繩索串綁在一起,慌不擇路,前麵一個跌掉,後麵的所有人便紛紛倒地。


    “站起來!”風彬大喝一聲,“排成一隊,聽我號令,向著停車的地方,齊步走,1——2——1,1——2——1。”


    於是,在洪亮的口號聲指揮下,一群隻穿內褲的小混混以近乎全裸的造型,排成整齊的隊伍,從地下車場走了出來。肚皮上用紅漆寫著大字,身體後麵被抽的血肉模糊,血水淋漓。


    在小混混們受難之時,包有漢發揮了他的技術專長,拿著手中的設備,象巫婆作法,在邰青龍的辦公室裏麵,輾轉騰挪,嘴裏念念有詞。紅外線成像儀裏麵,不時有亮光閃過,他便對著亮光的地方進行仔細探究,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疑點。讓他如此用心辦事,還要追溯到多年前他嶽母車禍去世,他準備靈前跪送的禮節時候,其次就是為何山辦事,事情辦地漂亮,迴報也會很高。因此他心中有個堅定的信念:山哥的事情不能辦砸了。的確,每次為何山辦事,何山出手相當闊綽,上次僅僅時為他設計了一套遙控爆炸裝置,他便得了五百萬的勞務費,這是他教一輩子書也不可能達到的高度。他因此在金陵的黃金地段,買了能欣賞湖光山色的大別墅,過起了人人都羨慕的富家翁的生活。


    很多人,無論他的學識如何,頭上光環何等耀眼,說話是何等的冠冕堂皇,總擺脫不了卑劣粗鄙的心性。什麽樣的錢都敢賺都敢花,喪失了做人的底線,昧了良心。金陵大學的包有漢教授,就是這樣的玩意,當他坐在陽台上悠閑的喝著茶,欣賞著湖光山色的美景時,從來不會想到在陶城煤礦的地底下,二十多個冤魂枉死在此,二十多個家庭,從此背負上痛苦的命運。


    此時,他正趴在邰青龍的豪華大床下麵,目光穿過淩亂的用過的避孕套,看著前麵閃著微光的攝像頭,攝像頭在架子床上橫梁,他本無需鑽進床底,從另一麵爬出來。


    “龍哥、山哥,有兩個監控設備,一個是在茶台對麵的掛曆上麵的空調裏,一個是在架子床的橫梁上麵。”包有漢神情亢奮地匯報,伸手拂掉了黏在大腿上用過的避孕套,麵不改色。何山忍住了笑,邰青龍則略顯尷尬。


    包有漢敏捷地跳上椅子,從正對茶台的空調裏麵把微型攝像頭拽了出來。又脫鞋上了邰青龍的床,小心翼翼的把監控攝像頭拆掉,把兩個攝像頭堆到了茶台上,正準備邀功。小美從外麵慌慌張張跑進來,“龍哥,不好了。弟兄們都被打殘了。”


    邰青龍的腦袋嗡地一聲,拔腚便往外跑。何山略一遲疑,“老包,今天事情有些複雜。你抓緊迴金陵吧,這邊的事情你別摻和了。”


    包有漢順從的點頭,抓起自己的工具,匆匆下樓去了。何山盯著桌子上的微型監控設備,咧嘴一笑,緊跟著下去了。


    屋子裏變的空蕩起來,隻有一隻很久以前用過的避孕套,躺在茶台下麵。


    青龍娛樂城的外麵,近乎裸體的小混混們有序的排成一排,站位非常準確。按照肚皮上的語句順序排成一排,標點符號自動站在語句中間,展現出威武霸氣、殺氣騰騰的行為藝術效果。


    “混蛋,你們嫌丟人不夠大啊!”邰青龍破口大罵,“快去洗幹淨了!”


    “大哥,兄弟們沒法沾水啊。”張強吃的藥丸,藥效已過,此時正疼的呲牙咧嘴,站立不穩。從娛樂城裏麵看熱鬧的小弟急忙上前攙扶。


    “老二,究竟怎麽迴事?”


    “我們遇上了硬茬,把兄弟們打傷了,然後又沒頭沒臉的把我們抽打成這樣。”


    “他們有多少人?”何山看青龍幫的人受傷嚴重,且受傷的樣子跟陶城太保們的傷情一樣,心中驚懼不已。


    “隻有兩個人,有一個還是瘸子!”張強痛得呲牙咧嘴,解開綁縛的小混混們此時找迴了些許元氣,高聲呻吟起來。邰青龍心中惱怒的罵了一句廢物,揮手從店裏招唿了些服務員出來:“帶著兄弟們把肚皮上的油漆洗幹淨,然後送醫院檢查。老二,你受傷不輕,現在就去醫院吧。”


    邰青龍邊說邊快步走迴店裏,唯恐在外麵受到襲擊一樣。他感覺到,綠化帶和樹影後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他,甚至遠處還有燈光照來,一切都讓他感到不安全。


    他跟大太保何山迴到茶室內,一腳把那隻肮髒的避孕套踢到床底下,一屁股坐在茶台前麵。“師弟,你看到了,青龍幫的奇恥大辱啊,自從青龍幫成立以來,從來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師兄,我感覺醉月樓這人,是衝著咱們來的。如果在陶城打傷兄弟們的是一個人的話,那咱們就不得不防了。”何山憂心忡忡,“要不要讓師父他老人家出馬?”


    邰青龍考慮了一下,低聲說道:“先弄清醉月樓那兩人的底細再說,貿然讓師父出麵,也不好看。”


    何山點頭讚同,“也好,我讓老三連夜過來,他見過打傷他的那個人。”何山沉吟了一下,“還是老五過來吧,雖然他功夫不行,眼力勁兒不錯,他在房間裏麵見過那人。”


    邰青龍悶悶地點了點頭,“手下的小兔崽子們不頂用,還是要咱們倆出麵才好。”


    “好,明天老五過來,咱們去會會醉月樓!”何山痛快地答應下來,但是心中沒有底氣。換成他們倆,從二十多個打亂拳地混混手底下全身而退,也不容易做到。但此時不能說喪氣話,動搖信心。師兄弟倆計議了半宿,把茶桌變成了酒桌,兩人在醉暈狀態下,各自昏睡過去。


    蘭姐辦公室,蘭姐正對兩人的恐怖戰力驚訝不已。


    “哥,現在知道了是青龍幫,孫一平是幕後主使,先對付哪一個?”蕭二雄興奮地說道,“很長時間不出手了,真有點手癢!”


    風彬扔了一支煙給蕭二雄,說道:“先對付青龍幫,我明天先去探探底細,知彼知己才能取得勝利。”


    “讓你這麽重視,青龍幫那幫小混混們,待遇不低!”蘭姐從最初地驚訝情緒裏麵恢複過來,拍著胸脯說道。


    “小混混地待遇?”蕭二雄咧嘴說道,“他們現在應該在醫院裏,做手術,鬼哭狼嚎呢。青龍幫這一家夥下來,二十萬的醫療費沒了。就這麽幹下去,遲早會黃。”


    風彬笑了笑,“青龍幫黃了,算是為江寧老百姓做好事了。隻是太浪費油漆,下次蘸著他們的血寫!”


    三人笑起來。


    青龍幫與風彬和蕭二雄他們的處置對象比起來,的確是非常小的勢力,排不上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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