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從菜市場裏拿出來的飯盒是鋁製的,比其他人用的大一半,還被巧妙地隔成了兩半,另一半既能放菜,也能放湯,設計得非常人性化,看起來也更加高級。


    他是最後一個離開車間的,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能憑空變出東西。


    當他來到食堂排隊打飯時,隊伍已經排到了食堂外。這時,他才明白為什麽工人吃飯這麽積極,原來是排隊時間長,會影響休息。


    終於輪到朱平打飯,他運氣不錯,隨便排了一隊,就排到何雨柱打飯的這一隊。


    朱平遞上一毛五分錢和三兩糧票。


    一開始,何雨柱沒注意到他,心裏還想,這家夥誰啊?吃飯這麽闊氣。正準備施展剛學到的抖勺絕技,抬頭一看,原來是朱平。


    “被分到哪個車間了?”何雨柱低著頭,透過窗口看向外麵的朱平,語氣帶著一絲關切問道。


    “鉗工車間!”朱平笑了笑,把那個超大飯盒遞到打菜窗口,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我說你們聊啥聊?我們後麵的人不吃飯了?”站在朱平身後的人不耐煩地大聲催促,臉上滿是焦急和不滿。


    何雨柱沒迴話,直接打了一大勺菜放到朱平飯盒裏,最後又加了三個大白饅頭。


    輪到後麵說話的人打飯,何雨柱同樣舀了一大勺菜,然後開始施展抖勺絕技。隻見他一邊抖動勺子,一邊往飯盒移動,菜一路一路地散落。


    這可把打菜的人整懵了,隻能主動把飯盒送上去接不停被抖落的菜。他心裏害怕極了,生怕遞晚了,勺子底部那點菜也會被抖掉。


    打菜的人看著飯盒裏僅有的四根破菜葉子,心裏別提多窩火了。很想對著何雨柱大罵一頓,可看到飯盒裏的四根菜葉,最終還是忍住了,強擠出一抹笑容,對何雨柱祈求道:“大哥,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何雨柱又從勺子上抖落三根菜葉到他飯盒裏,說道:“來食堂都是來吃飯的,你以為就你一個人著急打飯?所有人都著急,我也著急,可這是急就能解決的事嗎?”


    “解決不了,解決不了。”打飯的人低眉順眼地附和著何雨柱,心裏卻早已把他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食堂吃飯的人太多,連坐的地方都沒有。朱平打了飯直接迴車間。


    迴到車間發現,不止自己,其他人也打飯迴車間吃。


    眾人看著他手裏比別人大兩倍的飯盒,還有滿滿的菜和三個大白饅頭,眼神充滿羨慕。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家家人口多,糧食永遠不夠吃。所以,敢一次吃三個大白饅頭的人,沒幾個。


    就連每月薪資高達九十九塊的易中海,也沒這麽大手筆吃過。不是吃不起,而是不想顯得突兀,和周圍人格格不入。


    相比之下,每月薪資僅有十七塊五的賈東旭,每餐卻能吃兩個大白饅頭,這讓其他人背地裏嫉妒得咬牙切齒,但表麵不敢說半句。畢竟,人家家裏就兩口人,一個月能掙十七塊五,到月底還有結餘,確實讓人望塵莫及。


    “小平哥,你打這麽多,能吃得完嗎?”小六子家裏窮,就算過年也沒人能吃三個大白饅頭,他不知道一下吃完三個會不會撐著。


    朱平轉頭,看到是車間最瘦的小六子在和自己說話。經過一上午接觸,朱平對車間的人有了大致了解。


    小六子叫王小六,是家中老六,接替大哥來鉗工車間工作一年了。上個月,通過了鉗工一級考試。朱平還聽說,小六子大哥在鍛工車間工作,扭傷腰不能幹活,所以退了,把工作機會留給小六子,條件是小六子每月給大哥十二塊錢生活費。


    看著小六子骨瘦如柴的身體,朱平一陣心酸。毫不猶豫地把自己飯盒裏一半菜扒到小六子飯盒裏。


    小六子連忙推辭。朱平笑著說:“小六子,你太瘦,得多吃點,我菜多,吃不完。”


    小六子聽了朱平的話,感動得熱淚盈眶。端著飯盒,聲音顫抖地說:“小平哥,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朱平拍了拍小六子肩膀,說:“大家都是同事,互相幫助應該的。”


    下午,朱平繼續熟悉各類工具使用方法,賈東旭為擺脫易中海的喋喋不休,主動要求去鑽沒技術含量的孔。


    晚上下班,賈東旭跑得比誰都快,易中海也沒叫朱平一起迴四合院,朱平自然不想自討沒趣。


    然而,出廠門時,朱平意外碰到何雨柱父親何大清,手裏提著一個飯盒。朱平本想打招唿,沒想到出了廠門,何大清就被一個中年女人叫走。


    中年女人先劈手奪過何大清手中飯盒,查看飯盒裏食物,然後和他並肩往外走。


    看到這幕,朱平不禁想起電視劇中何雨柱帶飯盒迴家被秦淮茹搶走的場景。


    “原來,他們何家給寡婦帶飯盒的傳統,從何大清就開始了呀。”朱平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嘟囔幾句,然後朝四合院方向走去。


    沒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的何雨柱,正呆呆望著何大清遠去的背影。


    “一起迴嗎?”朱平看著何雨柱沉思模樣,故意打斷他思緒問道,不想讓何雨柱過於傷心。


    “嗯!”


    何雨柱應了一聲,發現是朱平在身後,於是跟著他從另一個方向迴四合院。行走過程中,何雨柱還時不時迴頭看何大清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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