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賬的司會表示,他從來沒有記錯過賬本,也絕沒有做過假賬。


    包括管家,也證明了司會的清白。


    章邯也派人前去調查過司會的家境,可以說此人說得的確是實話。


    那麽這件事情,唯有出在羅府奴仆的身上了。


    可是,方才去問過的人也沒有看出這些下人有什麽古怪。


    章邯皺了皺眉,顯然是有人在撒謊。


    正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張欣的聲音。


    “陛下駕到——”


    秦業也是心血來潮,過來詔獄走走。


    章邯被張欣的聲音喊迴了神,連忙前去行禮。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章邯不敢有任何隱瞞,連忙將自己知道的都給說出來。


    “迴陛下,羅氏說家中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金銀珠寶的丟失,但是司會表示並無做假賬。”


    “而無論是管家還是臣的調查,證明兩人都是說的實話,故而真正的線人應在下人中。”


    秦業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一邊說一邊走。


    “趙佗想要聲東擊西,將我們的注意力放在羅禦史被賄賂的身上。”


    “但其實,趙佗真正想要做的不止於此,羅府周圍才有著趙佗真正的秘密。”


    章邯點了點頭:“臣跟著趙府的人,但他進了羅府,臣去觀察過,圍繞著羅府最多的便是一條街,那條街上的百姓都十分窮苦。”


    秦業皺了皺眉,事實上現在的百姓生活雖說比之前好多了,但是窮苦的也有不少。


    “朕先過去看看那些人。”


    羅府的下人被關押在了一起,看到皇帝和章邯過來,紛紛抖若篩糠。


    他們這幾日在這裏,看到了不少慘無人道的刑罰。


    秦業看向眾人,說道:“按照秦律,若是主家做了錯事,下人隱瞞不報,也是要重罰的。”


    這些下人,不是全部都是羅府的奴仆,也有一部分是良民,想要多些進項才來工作的。


    如今主家被關進大牢,他們也被關進大牢。


    又聽到皇帝說這話,膽子小的當即尿了出來。


    至於暈,他們是不敢暈過去的,萬一被打醒,又是一番折磨。


    秦業看了他們幾眼,說道:“不過朕覺得秦律對於當今百姓來說有些嚴峻,故而在想方設法更改,若你們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朕可以讓章大人對你們網開一麵。”


    一人連忙喊道:“陛下,草民等不知道這些事情啊。”


    有人喊了,剩下的人也紛紛喊冤。


    “是啊,我就是一個廚娘而已,哪裏知曉這些事情。”


    “可不是,我一個隻知道侍弄花花草草的,莫名其妙就被抓了起來。”


    秦業淡淡地說道:“將你們知道都說出來便可,臂如羅禦史以往做了什麽讓你們奇怪的事情,你們之中,又有誰做了讓你們覺得古怪的事情……”


    這話一出,下人們就算是絞盡腦汁也要說出來了。


    “我知道,羅夫人身邊的丫鬟白芍,經常鬼鬼祟祟地不見了。”


    “還有,羅大人身邊的長隨,他們也經常瞞著羅大人出去,不知道幹什麽。”


    “鬧春,她是姨娘身邊的人,經常去羅夫人那裏。”


    為了給自己脫罪,這些下人總之是想到什麽說什麽。


    就連某個人為了三急出去找茅廁,最後找到了又沒上這樣的事情也都說了出去。


    秦業和章邯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消息裏聽了不少。


    等他們說完之後,章邯才說道:“據我所知,羅禦史身邊有個客卿,他難道就不奇怪?”


    下人們搖了搖頭,紛紛給這位客卿說好話。


    “那位鄒客卿,身體虛弱經常宿在廂房,沒什麽奇怪的。”


    “是啊,有時候天氣好了,他會在白天出來走走,其餘都在廂房內。”


    “這有什麽奇怪的,很正常的。”


    秦業了然,這裏麵越正常的才是越不正常。


    “去將那位鄒客卿帶過來。”


    秦業說著,忽然注意到了一個侍女的神色,頓時麵色微變。


    “另外,將此女也帶出來一同審問。”


    這帶出來審問可不是好言好語地問話了,而是要用刑。


    “你就是白芍?”


    秦業問道。


    白芍麵色發白,下唇幾乎都要被牙齒給咬破了。


    秦業輕笑一聲,眼中卻盡是冷酷。


    “繼續問吧,朕等著你的消息。”


    章邯十分敬畏地目送著皇帝離開,沒想到,他方才的難題竟然被皇帝順手就解決了。


    他短短時間內就能成為廷尉,成為皇帝的心腹,照理來說也是人中龍鳳了。


    但是比之於陛下,他卻常常自愧不如。


    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將他們知道的事情上審問出來。


    不然,真的很沒用啊。


    秦業剛出詔獄,抬頭一看便看到了月明星稀。


    看來明日,又將是一個晴天。


    張欣站在不遠處,和一個小太監交頭接耳,看到皇帝出來,張欣連忙擺了擺手。


    “發生什麽事情了?”


    秦業皺了皺眉,這都大晚上了,還有什麽事情。


    張欣連忙迴稟,不敢有絲毫隱瞞。


    “迴陛下,此人是太史令下麵的人,說是太史令算出過幾個月會有血月的天象。”


    見皇帝神色無動於衷,張欣心中後悔不迭。


    早知道他就不說了。


    明明清楚皇帝不喜歡天象這類的手段,畢竟方士都被皇帝給炸了好幾個。


    秦業淡淡地說道:“天色不早了,先休息吧,等到明日傳召太史令再問問。”


    張欣連忙應是。


    等到翌日一早,太史令就匆匆前往章台宮。


    他還是頭一次被陛下召見,但著實是忐忑不安。


    想到先前看到方士被炸的體無完膚的樣子,太史令就有落淚的衝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方士還真的是有些相似。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福!”


    秦業看了眼下麵五體投地的老者。


    “免禮,張欣賜座。”


    說完之後,秦業便問道:“朕聽說,你觀測出了幾月後會有血月?”


    太史令點了點頭:“迴陛下,正是,血月乃是大兇之兆。”


    秦業了然,這裏的人對這些十分相信,他一時半會兒也扭轉不過來。


    但他,也可以利用血月的天象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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