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旁邊看著,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說實話,這種無奈之下離開家門的事情我也有過。甚至可以說比這個還要慘烈,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殺,卻是無能為力。


    葉晴和葉傾城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些的事情。不過和我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所以就直接的離開了。


    迴到房間之中,我感覺到心裏不舒服。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過了很長的時間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腦袋是昏昏沉沉的。


    小蓧看到我醒過來:“你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沒事,隻是沒睡好而已!收拾一下,咱們要離開了!”我輕聲的說。


    小蓧有些錯愕:“去哪兒?”


    這一句話把我問的也愣在了原地,是啊,去哪兒啊。我也不是很清楚,迴道觀麽?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若是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那種安安靜靜的生活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是,我的心中總是有一個疙瘩還沒有徹底的解開。


    有些憋屈。


    “我也不知道!”我沉默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不過,我倒是有一個想去的地方。不知道現在安全不安全……”


    “什麽地方?”小蓧有些詫異。


    她的心中明白,我所說的不是道觀之中。


    我抬起頭來看了小蓧一眼,淡然一笑:“我家,生我養我的地方!”


    “那是該迴去看看!”小蓧先是有些發呆,不過卻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一股的笑容,接著說:“那咱們走吧!”


    “嗯!”我點頭。


    來到門外,看到葉晴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冰涼的台階上。身邊是一個早都已經準備好的包袱。而葉傾城早都已經不知去向了。


    “一夜沒睡?”看著葉晴那憔悴的樣子,我歎了口氣問。


    葉晴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了勉強的笑容:“多少休息了一會兒,算不得是沒睡。”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別想那麽多了。”


    說完之後,就拉著他動身了。這一天,我們離開了葉家。而葉家之中的許多的人,就算是下人隻怕也不知道,葉老爺子已經歸天了。而這個消息,要到三年之後,葉晴迴來執掌葉家之後,才能夠公告天下。而葉老爺子要到了那個時候,才能夠下葬。


    不得不說,這本身就是一種悲哀。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縱然是大戶人家,事實上也是如此。


    我們一路向南走去。當我提出想要迴家裏看看的時候,葉晴也表示理解。不過,這世道的路,並不是很好走。到處都是狼煙,我們繞過了很多的是非之地。


    而這一路上,收獲最多的應該是小蓧了。


    路邊枯骨無數。小蓧就好像是一個采花的小姑娘一般,精神也越來越好了。


    秦川,我出生的地方,也是養我的地方。


    更是我的名字!


    再次迴來的時候,我的心情是複雜的,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在我的印象之中。這次迴來,感覺到依舊是那麽的熟悉,好像是夢中的場景沒有絲毫的改變一樣!


    “你家在哪兒?”葉晴看了我一眼,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看了一下周圍,笑了一下伸出手來向前指了下:“往前麵不遠的地方,過了那條山坳,就能夠看到了。不過再迴去之前,我要去另外的一個地方。咱們上山吧?”


    順著山路,一路往上走。


    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山洞的旁邊。


    這裏已經很荒涼了,不過還沒有走到前麵,就聞道了一股惡臭味。那種衝天的惡臭的味道撲麵而來。讓人的心中有些無語。這裏雜草叢生,應該是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就沒有人再打理過了。


    我屏著唿吸,撥開雜草,進入到了山洞之中。


    這裏的屍骨早都已經被處理的幹幹淨淨了。還活著的應該已經被解救了出去,而那些已經死了的,應該也已經埋葬了。


    這裏隻留下了一些血跡。還有一片狼藉……


    “這是什麽地方?”葉晴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飼養圈!”我抬起頭來,看了葉晴一眼,笑了一聲之後,接著迴答:“我小的時候吃的東西,都是養在這裏的。我也是在後來才知道!”


    “吃的東西?你吃的什麽東西?”葉晴的腦袋好像是少了一根筋一樣。


    我蹲在地麵上,將一塊沾染血跡的石頭拿了起來,而後遞給了葉晴,心情在那一瞬間竟然也變得輕鬆了。


    已經過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我已經從最開始的抵觸的情緒逐漸的放鬆了。


    畢竟有些事情是我沒有辦法改變的。既然沒有辦法改變,至少讓自己更加的容易接受一些,心裏會好過點。


    “兩腳羊啊……”而葉晴的臉色在霎那間變了起來。


    看著那上麵的血跡,卻是明白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那一天的場景。就好像是發生在昨天一樣,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之中。


    “你沒事吧?”看著葉晴那麵容有些扭曲的樣子,我疑惑的問道。


    葉晴衝著我擺擺手:“你先看著,我出去先吐一會!”


    說完之後,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小蓧迴過頭來:“你活下來了,這就挺好的。若是你不吃他們,你會死!”


    “我知道!”我點頭:“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已經不再在意了!”


    “那就好。”小蓧看了我一眼:“差不多的話,咱們就離開吧,這裏在你的迴憶之中,應該隻不過是一個飼養圈而已!還是迴你的家看看吧。”


    “嗯。沒問題!”


    我之所以來到這裏,也是因為這裏比較順路。


    離開這個山洞,繞著山路一路往下,可是,越走我卻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葉晴也發現了不對:“不可能啊,你確實是住在這裏的?”


    “沒錯!”我的臉色有些鐵青。


    葉晴伸出手來,仔細的演算了一下,而後又指了一下周圍的山脈地勢,接著說:“這裏擁龍抱月,可是風水寶地,住在這裏的地方,一般都可以說是家底十分的豐富。這可是和你說的小時候有些不一樣啊!”


    “可能是我住的那個地方有偏差吧。”我在這一瞬間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因為我知道,葉晴所說的是對的。


    而這個時候,小蓧卻是抬起了頭,靜靜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麽?”


    我有些錯愕:“哪些?”


    “我第一次離開的時候說的……”小蓧的嘴角露出了笑容:“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你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或許待會,會顛覆你對你小時候的認知也說不定呢!”


    那一瞬間,我的手心之中竟然莫名的生出了冷汗,整個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我忍不住的攥緊了拳頭。


    而小蓧第一次離開的時候所說的話,也再一次在我的腦海之中迴想。


    葉晴的臉色不是很好。可能是剛剛吐過。


    “嘖嘖,這裏的風水可真的好。如果說非要有什麽東西能破壞的話,那恐怕也就隻有屋子的結構了。前麵那個草屋是你的家麽?”這個時候,葉晴指著前方一個已經有些破舊的茅草屋說道。


    我點了點頭。


    “嘿嘿,還真的是奇怪了誒!”葉晴笑著說道:“還真的有不懂行的,東種桃柳,西種榆;南種梅棗,北杏梨。榆柳蔭後簷,桃李羅堂前。宅後有榆,白鬼遷移。這顆老榆樹種在北邊,還真的是把風水給頂的死死的!”


    而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我印象之中,這顆榆樹並不適合從小就在。而是在我四歲那一邊,父親讓我親手種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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