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下午,牟靈和李慧再一次乘坐著舒適的轎車迴到了樹人學校。校園裏綠樹成蔭、鳥語花香,充滿了生機與活力。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領隊的老師把同學們召集在了一起。大家很快便聚集完畢,一個個臉上洋溢著興奮和期待。待所有人到齊後,領隊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向他們宣布道:“同學們,這次為期一周的活動就要接近尾聲啦!明天晚上我們將迎來一場別開生麵的聯歡晚會,由咱們學校和樹人學校共同舉辦。然後,周二的時候我們就要啟程返迴 z 縣咯。”聽到這個消息,牟靈心裏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段短暫的經曆罷了。然而,其他一同前來的同學們卻紛紛流露出失落與不舍之情,有的甚至眼眶泛紅,仿佛不願麵對分別的時刻。


    那一晚,同學們各自迴到宿舍休息。牟靈躺在硬板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宛如一層銀紗。他知道這可能是在樹人學校度過的最後幾個夜晚之一,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他不想讓這份離別影響到自己和朋友們接下來的時光。


    第二天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牟靈就像上周一樣早早地起床洗漱,然後前往教室。今天上午六年四班的課程安排得滿滿當當,先是兩節生動有趣的語文課,接著是一節嚴謹認真的數學課,最後還有一節讓人放鬆身心的體育課。牟靈走進教室時,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正朝他微笑的李慧。他快步走過去坐下,輕輕地打了個招唿,便開始準備上課所需的物品。整個上午,牟靈都全神貫注地聽講,時不時還會跟身旁的李慧交流幾句。盡管心中清楚即將離去,但他依然選擇保持那份淡定從容,不讓離別的愁緒過早地彌漫開來。畢竟對於牟靈而言,李慧是他在這座陌生城市裏唯一的知心好友,他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難過。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牟靈並沒有親口說出自己即將離去的消息,但就在當天下午,六年四班的班主任竟然當著全班同學的麵,宣布了牟靈將要離開的這一重大決定。當這個消息如同一道驚雷般在教室裏炸響時,六年四班的其他同學們反應各異。大部分人隻是默默地聽著,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或不舍;但李慧卻是個例外,她瞬間呆住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凝固。


    一直到身旁的閨蜜輕輕碰了碰她,並輕聲提醒她已經開始上課了,李慧這才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隻不過此時的她眼眶泛紅,顯然還沉浸在剛剛得知的震驚之中。而在隨後的課程裏,李慧始終情緒低沉,完全無法集中精力聽講。無論老師講得多麽生動有趣,她的心早已飛到了九霄雲外。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聲響起,牟靈像往常一樣興衝衝地跑來找李慧聊天。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李慧對他的態度異常冷淡,甚至連理都不理睬。牟靈很快就察覺到了李慧正在生自己的氣,而且原因顯而易見——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將自己即將離開的事情告知給她。意識到這點後,牟靈心中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選擇暫時不去招惹正處於氣頭上的李慧,以免讓情況變得更糟。


    就這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來到了下午的最後一節課——音樂課。趁著大家自由換位的時候,牟靈瞅準時機迅速坐到了李慧的身旁。他心裏暗暗盤算著,一定要抓住這次難得的機會,跟李慧好好解釋一番,為何自己當初沒有第一時間把要離開的事告訴她。


    牟靈小心翼翼地坐到李慧身旁,伸出手輕輕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角,仿佛生怕驚到她似的。然後,牟靈壓低聲音,柔聲說道:“李慧,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呀?其實,我真不是有意不告訴你那件事的。我隻是特別擔心,如果讓你知道我打算離開了,你會因此而傷心難過。所以,我才一直沒敢跟你提起……”


    然而,李慧卻絲毫不為所動,仍舊一臉怒氣地扭過頭去,不再看牟靈一眼。她將後腦勺對準牟靈,氣鼓鼓地迴應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怎麽可能因為你要走而傷心!別太自以為是了!”


    牟靈聽了這話,心裏不禁一陣失落,但還是趕忙陪著笑臉說道:“對對對,都是我不好,是我自作多情啦。不過這次你就高抬貴手,原諒我吧,好不好嘛?求求你別再生我的氣了。”


    李慧依舊沉默不語,隻是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表示自己的不滿。


    看到李慧還是不肯鬆口,牟靈繼續哀求道:“哎呀,大小姐您一向心胸寬廣、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這一迴吧。拜托拜托,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惹您不高興了。”


    也許是被牟靈誠懇的認錯態度打動了,李慧終於緩緩轉過頭來,依舊氣唿唿地瞪著牟靈問道:“那好,你給我說清楚,以後還會不會像這樣瞞著我事情了?”


    見到李慧有所鬆動,牟靈連忙如搗蒜般點頭應道:“絕對不會了!絕對不會了!從今往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您,絕不再對你有任何隱瞞!”


    李慧聽到牟靈給出保證後,臉上的表情略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故作嚴肅地說道:“哼,這還差不多,這次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了。不過你給我記住,如果以後再有類似的情況發生,我可絕對不會再輕易放過你!”說完這些話,她輕輕甩了一下頭發,別過頭去不再看牟靈。


    牟靈聽到李慧這麽說,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還好李慧沒有繼續追究下去。正當他想著要再找些好聽的話來哄哄李慧的時候,突然,一陣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從講台方向傳來。


    “坐在最後麵那位皮膚稍微有點黑的男同學,請問你是對我的課有什麽不滿或者意見嗎?”音樂老師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牟靈身上。


    牟靈起初還有些茫然,完全沒反應過來老師口中所說的人是他。他下意識地環顧四周,想要看看究竟是誰引起了老師的注意。然而,當他掃視完一圈之後,卻驚訝地發現,在這個班級裏,論膚色之黑,似乎真的非他莫屬。一時間,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滿臉驚愕地用手指著自己,向老師投去疑惑的眼神。


    看到牟靈這副模樣,音樂老師微微皺起眉頭,加重語氣再次說道:“沒錯,我說的就是你!從上課鈴響到現在,你一直在跟身旁的女同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難道是覺得我講的音樂課不夠精彩,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嗎?”


    這下子,牟靈徹底慌了神,他急忙站起身來,有些結結巴巴地向著老師解釋道:“老……老師,真的沒有啊,我怎麽會不喜歡您講的音樂課呢!我隻是剛剛……剛剛在跟同桌討論一個關於音樂的問題而已,絕不是故意講話擾亂課堂秩序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呀!”


    見到牟靈那略顯羞澀和拘謹的模樣,音樂老師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後,方才緩緩開口道:“我之前聽聞咱們班裏有一位來自滇省的同學,想來應該就是你了吧!”


    牟靈聽著老師的話語,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然後輕聲迴應道:“嗯呢,老師,我確實是從滇省來的學生喲。”說完,他還略帶靦腆地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了。我可是聽說啊,你們滇省的人個個都是能歌善舞的高手呢!這樣吧,此次隻要你能夠勇敢地走上台去,給大家表演一個精彩的節目,那麽今天這件事情呢,老師我便既往不咎啦。”音樂老師微笑著看著牟靈,眼神裏似乎帶著些許期待。


    然而,當牟靈聽完老師這番話時,心裏瞬間明白了過來——這位老師分明是想要故意讓自己當眾出醜呀!不過嘛,這一次他可真是大錯特錯了。因為牟靈可不是一般人哦,他可是擁有神奇係統加持的男人呢!想到這裏,牟靈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隻見他毫不猶豫、底氣十足地反問道:“老師您說的可當真?隻要我登台表演一個節目,這次的事情就能一筆勾銷嗎?”


    看到牟靈居然如此爽快地答應要表演節目,音樂老師不禁先是一怔,顯然他完全沒料到牟靈竟然會這般幹脆利落地接受挑戰。但畢竟身為老師,他自然不能輕易反悔,於是很快便定了定神,斬釘截鐵地迴答道:“那是自然,隻要你肯上台表演一個節目,老師我絕對說到做到,絕不會再追究此事。”


    得到老師肯定的答複後,牟靈先是微微低下頭,溫柔地看向身旁的李慧,輕聲說道:“李慧,很快我們就要分別了,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特別的禮物能夠送給你,思來想去,那我就為你唱一首歌吧!”說完這番話,牟靈便不再多言,緩緩轉過身去,邁著堅定而又略顯匆忙的步伐,獨自一人朝著講台的方向走去。


    一直關注著牟靈舉動的王雅,見到牟靈竟然真的要走上講台去表演,心中不禁充滿了驚訝和疑惑。她急忙伸手輕輕拉住李慧的衣角,將頭湊過去,滿臉好奇地壓低聲音問道:“哎呀呀,小慧,你說他真的會表演節目嗎?我怎麽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兒不靠譜啊?”聽到好友的詢問,李慧也是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然後有些不確定地聳了聳肩,遲疑片刻後才迴應道:“這個嘛……說實話,我以前從來都沒聽說過他會音樂方麵的才藝呢。不過話說迴來,牟靈這個人向來做事謹慎,從不輕易冒險,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想必他也不會貿然上台的吧!也許,他真的隱藏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歌唱天賦呢!”


    就在兩人低聲交談、議論紛紛的時候,牟靈已然快步走到了講台上。隻見他毫不猶豫地徑直走向講台前方擺放著的那架黑色鋼琴,動作熟練地拉開琴凳坐了下來。緊接著,他順手拿起一旁老師平時用來講課的麥克風,仔細調整好位置後,清了清嗓子,微笑著對台下的同學們開口說道:“各位同學,很快我就要離開這座美麗的燕京城了。在臨行之前,就讓我為大家獻上一首歌吧!這首歌叫做《都是你》,希望大家喜歡。”說完自顧自的彈奏齊了鋼琴。


    在一陣輕柔靈動、宛如潺潺流水般的鋼琴前奏緩緩流淌而過之後,牟靈那溫婉柔和的歌聲如同春日裏最溫暖的微風輕輕拂過人們的心弦。她輕聲吟唱道:“誰,改變了我的世界,沒有方向,也沒有日夜。我,看著天,這一刻在想你。是否會對我一樣,思念。”


    當這第一段優美動人的歌詞結束後,坐在一旁的王雅看向李慧的目光之中瞬間充滿了濃濃的八卦意味。敏銳察覺到好友投來的異樣目光,李慧那白皙粉嫩的小臉蛋兒刹那間泛起一抹嬌羞的紅暈,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誘人可愛。緊接著,她略帶嗔怒地嬌聲說道:“哎呀,你看什麽看啦,我跟他真的沒什麽的呀!”


    然而麵對李慧的這番說辭,王雅卻是滿臉狐疑,絲毫不肯相信地反駁道:“哼,聽聽這歌詞,任誰都能感覺到你們倆之間的關係可不簡單喲!別再試圖隱瞞啦,你越是解釋,反而越像是在掩飾呢!”聽到王雅這般斬釘截鐵的話語,李慧無奈地輕歎一口氣,索性不再做任何無謂的爭辯與反抗,有氣無力地嘟囔著迴應道:“好啦好啦,隨便你怎麽想吧,反正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的。”


    你曾說 我們有一個夢


    等到那天 我們來實現


    我望著天 在心中默默念


    下一秒 你出現在眼前


    想念的心 裝滿的都是你


    我的鋼琴 彈奏的都是你


    我的日記 寫滿的都是你的名


    才發現 又另一個黎明。。。。


    聽著牟靈的歌,音樂老師整個人都不對了。作為一個音樂老師,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樣書寫男女之情的歌會是牟靈這個11歲孩子能夠表演出來的。而且,這首歌好像自己從沒聽過,很有可能還是一首新歌。如果這真是一首新歌,那牟靈這個孩子就不得了了。


    正在老師還在驚訝時,牟靈的歌聲繼續。


    想念的心 裝滿的都是你


    我的鋼琴 彈奏的都是你


    我的日記 寫滿的都是你的名


    才發現 又另一個黎明


    我的日記 寫滿的都是你的名


    才發現 又是一個黎明


    這是我 對你愛的累積。


    一曲終了,整個教室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先是陷入了一片靜謐之中。然而,僅僅片刻過後,如雷般的鼓掌聲便驟然響起,那聲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牟靈麵帶微笑,優雅地站起身來,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邁著輕盈的步伐緩緩走迴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剛剛坐穩,目光便立刻轉向身旁的李慧,輕聲問道:“李慧,你覺得剛才那首歌如何?你喜歡嗎?”


    李慧聞言,雙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她微微低下頭,聲若蚊蠅般小聲迴應道:“我……我很喜歡,謝謝你,牟靈。”


    這時,坐在一旁的王雅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隻見她撇撇嘴,滿臉嫌棄地嚷嚷道:“哎呀呀,你們倆能不能注意點啊!要秀恩愛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嘛,我可還在這兒呢!”


    李慧一聽這話,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她急忙伸手輕輕推了推王雅,嬌嗔地埋怨道:“好啦,你就別再打趣我們了。”


    王雅見狀,嘻嘻一笑,擺了擺手說:“好好好,算我多嘴,你們慢慢聊吧,我還是到旁邊坐會兒好了。”說著,她順手抓起桌上的課本,起身朝另一排的座位走去。


    待到王雅離開後,李慧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與牟靈相視一笑,又開始低聲交談起來。時間在兩人愉快的交流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覺間,一節課就這樣匆匆過去了。下課鈴聲一響,兩人便默契地相視而笑,一同起身走向學校的食堂,準備共進一頓溫馨的晚餐。晚飯後,他們在校園裏漫步了一會兒就各自返迴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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