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的手上,已握緊了那把尖刀,他的刀是一把很狹很長很鋒利的寶刀。


    刀柄有環、刀薄如紙。這不是用來賞玩的名刀寶劍,這是真正的殺人利器。


    而刀出鞘,必見血,敵不亡,我必亡,這其間絕無選擇的餘地。


    而他的腳步也走出了一種奇特的韻律,就像是在配合著生命中某種神秘的節奏,又快又奇,迅捷又叫人看得明明白白,他的每一個節奏都像踩在生死之間那一線,都像踏在尖刀薄刃最鋒利的邊緣。


    人都能看在眼裏,但偏偏叫人無法阻止,也來不及阻止。


    無色的刀氣破空而至!


    丈餘的勁芒,絕交的刀式,先見到揮刀的殘影,才聽見刺耳的破風聲,兵器揮舞的交錯感,仿佛穿越了時空,突然降臨到此處。


    ——若不流血,那必然是雙方都盡了極大的外力!


    此時,那白衫病公子也動了,當他揮動那把淒美豔麗的刀,如黃昏破曉般的意境,就籠罩了這片天地,漫天飛舞的“細雨”,就在刹那之間揮灑開來,無孔不入。


    雖說真正的刀劍名家,不拘泥於外物,早已脫離了對神兵的依賴。


    如劍魔獨孤,一柄木劍練成心劍,號令劍中群雄,無人不服。


    又像名噪一時的劍王屈寒山,他的木劍、劍掌,皆是這樣。


    冷血專攻劍術,死中求生,旁的武功都沒好生練過,他的掌法,那一柄無鞘劍的造詣,比之方應看的血河劍,便不可同日而語矣。


    而方應看的烏日神槍,大約也是如此,他就算拿一支普通的鐵槍,也能稱雄一道。


    但其間,並非沒有例外。


    高手過招之間,一寸有一寸的險,相同境界的人,要是拿了好兵器,以己之長攻其之短,便又有奇效。


    再者,神兵有靈,天地交感,若是真能尋到與自己契合的兵刃,那便是如虎添翼,介時人劍合一,相互借力,自然就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西門吹雪練劍成癡,耗費心血鑄就的烏鞘長劍,在他手上就有別人沒有的威能。


    葉城主的飛虹劍,施展天外飛仙,也有奇效。


    諸如此類,大致就是這個道理了。


    若是從刀法而言,當年柳五當家驚豔時代,使一把青刃神兵,五瓣蘭傲絕於世,已至化境,人刀合一無往不利。


    而劍王屈寒山已隱約觸碰到“草木為劍”的境界,卻還不是他的對手。


    又錯過了歲月,隻能永遠屈居於柳五等人之下,真真是應了那個“屈”字!


    蘇子期的刀氣勢法,綿綿不絕,密不透風,可情致卻似春風化雨,如那百煉鋼化繞指柔,真碰上,才知道那無處可逃綿裏藏針的厲害。


    “細細雨絲”請你入甕,一入其中才知道是潛龍出淵行雲布雨,早已換了新天,誰還能翻了天不成?


    丁寧想,丁寧也能。


    丁小將軍把手中刀舞得又快又狠,鏘鏘鏘鏘鏘,一連串的金鐵交擊,震得人耳朵發懵,頭皮發麻。


    當他動起來的時候,人的影,刀的影,盡分不清楚了,風馳電掣,舉重若輕,漫天的殘影連成了一片慘白的光,像人蒼白的臉,雪地裏荒蕪的景。


    那一點最亮的光。


    是他的刀尖,這把刀狠狠劃過另一片豔紅的刀,“呲————”地一聲,刮出長長的火星子,兩把寶刀交錯對抗,成了一個偌大的“十”字。


    光華大盛,天邊那輪大日,此時映照的光,卻像暮歸之時,天邊血色的殘陽,既沉且豔,風吹雲動,就又有點像一片真正的血流。


    紅袖刀的豔烈,與另一把輕薄利刃的燦白,撞在了一起。


    刀芒氣勁倒流交匯,變成一陣極奇的風聲,初時一點聲音,兩兩不過是像遠處的蟲鳴鳥叫一般,驀然之間,就變成了近處的狂風唿嘯,再然後,便轉成排山倒海那般的潮汐。


    “鬼哭神號,天地失色,人神皆驚。”


    在這一陣仿佛要毀滅掉一切的狂風唿嘯中,兩人的袍服衣袂都被翻滾席卷得嘶嘶作響,任誰都要東倒西歪的,可他倆下盤功夫很穩,此刻依然如不倒山嶽。


    “錚————”的一聲,兩把寶刀幾度扭轉,再次扛到了一起,錚然清鳴有鐵骨,兩人手持神兵利器,更加難分難舍,一股吸引力黏著手中刃。


    忽然之間丁寧手臂一扭,肌肉鼓動血氣暴漲,用武道真力掙脫了那股巧勁,又強行遏製快速變招,他這一刀刺出,就好比是靈蛇鑽入滾滾烏雲,無比靈巧之中,忽然間又誕生出萬道精芒,破曉黎明。


    這萬道精芒之中,忽地又閃過一片火光豔影,陣陣哐當清脆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是紅袖刀穿梭而過。


    預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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