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府。


    “買到了嗎?是不是最新一期的?”


    禮部尚書之子張元看著眼前的跟班張三,小聲道。


    眼角還盯著緊閉的房門,生怕有人突然闖進來。


    “買到了,小的好不容易才搞到的,這東西現在是一冊難求,小的是加價十兩才從黃牛手裏拿到的,還擠掉了一隻鞋。”


    張三邀功道,從懷裏小心翼翼掏出一本冊子交到張元手裏。


    “幹的不錯,你先出去吧,此事不要讓我爹知道,否則有你好看。”


    張元拿到冊子,趕緊揮揮手趕人,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一飽眼福了。


    張三對這種負心漢的行為感到十分委屈,但還是麻溜退了出去,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少爺,還不忘貼心的給張元帶上了房門。


    “哎呀,這身材,這神態,簡直跟真人一樣呀,這五根柴簡直絕了。”


    張元坐在書桌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小心翼翼打開冊子。


    那冊子的封麵上寫著“胭脂樓春閨圖”幾個豎排大字,底下則是橫排著“五根柴出品”幾個小字,最上邊則是標注了“第五期”。


    冊子打開竟是一幅幅畫像,裏麵每一頁皆是畫了一幅女子的畫像,身材燕瘦環肥,容貌各異,神情或嬌羞,或嫵媚。


    最關鍵的是,那些畫中的女子皆是衣著暴露,堪堪遮住關鍵部位。


    這畫法也是區別於大乾的水墨畫,畫中的人被塗了色彩,竟似真人一般,仿佛隨時可以從畫中走出來,令人想入非非。


    每一幅畫像旁邊都標注了幾排小字,注明了畫中女子的身份,年齡,還有——特長。


    此時張元正在看的正是胭脂樓現在的頭牌媚兒,年芳十七,擅長吹簫。


    “嘖嘖嘖,想不到胭脂樓還有如此絕色,本少爺最喜歡音樂,等下月的月例發下來,一定要去媚兒姑娘的閨房聽她吹奏一曲。”


    張元喜滋滋想道。


    邊看邊不忘用手輕輕在媚兒的畫像上摩挲著,仿佛可以感觸到對方的溫度。


    “砰!”


    就在張元還在幻想時,一道推門聲傳來,直把他嚇得一個機靈,趕緊把畫冊手忙腳亂就要往一遝書本底下塞。


    “爹,你怎麽來了,兒子正在溫習功課。”


    張元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自家老子,趕忙隨口編了個謊。


    張廉看著自家兒子臉上的慌亂神情,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能不了解,溫習功課?那書桌上的書籍都落了一層灰了,騙鬼呢?


    “哦?你溫習的什麽功課?且與為父說說,也叫為父看看你最近有什麽長進。”


    張廉盯著張元的眼睛,一臉玩味道。


    “兒子溫習的詩詞,對,溫習的詩詞。”


    張元心虛道。


    “那你說說你最近讀的什麽詩,且背給我聽聽。”


    “兒子讀的安王的元夕詞,沒錯,就是元夕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更吹落——吹簫聲動,玉壺光轉——媚兒雪柳黃金縷。——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迴首,那人卻在,燈火——最深處。


    哎呀,兒子才剛讀完,有些記不太清。”


    張元蒙混道,眼角偷偷打量著張廉的神色。


    一旦有什麽不對勁,就打算大聲求救,把母親喊來攔著點,免得打死了自己。


    自己堂堂七尺男兒,要死也得死在那媚兒姑娘的溫柔帳裏,豈可死於這老匹夫的皮鞭之下。


    “哼,整日遊手好閑,不學無術,你看看安王殿下,當初和你一般,如今已然成了眾皇子中的翹楚,你卻一點長進沒有。


    罰你抄寫《安王詩詞集》,不抄完不準吃飯。”


    張廉恨鐵不成鋼,一臉怒氣道。


    “早知道就說自己在讀《三字經》好了,那《安王詩詞集》足足五百首詩詞,得抄到哪年呀。


    李肅!你一個紈絝沒事寫這麽多詩詞幹什麽!”


    張元心中悔恨道。


    這《安王詩詞集》是一年前李肅給嶺南的學校搞出來的文化課教材之一。


    隨著商隊被帶到京師,進而流傳到了大乾各州府,被大乾的文人奉為神書,言稱一本詩詞占盡了大乾千年的文氣,從此以後大乾再無人敢寫詩詞。


    張廉走了,走的時候還搜出了夾在書冊中的那本《胭脂樓春閨圖》,順便又訓斥了張元一頓。


    當畫冊被帶走的時候,張元的心仿佛碎了。


    “自己還沒看完呢!”


    ……


    張廉的書房。


    張廉吩咐下人讓人不要打擾自己,自己要去書房處理公務。


    然後便緊閉了書房的大門。


    “哎呀,幸虧張三通風報信,不然就要錯過這一期了,這五根柴也真是的,就不能多印幾本嘛,老夫差人買都沒買到。”


    張廉如獲至寶的打開了那本剛從兒子手裏繳獲的畫冊,目不轉睛看了起來。


    沒錯,張三出了自家少爺的門,就把自家少爺給賣了,賣給了老爺。


    “這媚兒也配叫頭牌?身材那麽廋,無趣。”


    “咦!這個好,這個叫春三娘的,體態豐盈,年芳三十,竟然還擅長搗臼,真是多才多藝。”


    張廉邊看邊不住點評道。


    ……


    嶺南廣告公司某個隱蔽的房間裏。


    此時五名來自嶺南大學畫班的學生正在不停地在紙上寫寫畫畫,對麵是衣著暴露的女子。


    三男兩女,此時正在畫著的正是下一期的春閨圖,這一期是怡紅樓下的單,要求加急出。


    前幾期的春閨圖一出,那幾家出版春閨圖的青樓生意就變得火爆異常。


    惹得怡紅樓的老板焦急不已,再這樣下去,自己的生意都要被胭脂樓他們搶光了。


    所以昨日胭脂樓的春閨圖一上市,他就找到了五根柴,往桌子上拍了一遝銀票,足足一萬兩。


    “劉師兄,我們要在這裏畫一輩子這種東西嗎?我總感覺不太正經。”


    一名少女對著旁邊的男子開口怯懦問道,手上並沒有停止作畫。


    “吳師交代要聽柳先生的話,畫吧,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那名被稱作劉師兄的男子名叫劉能,是五名畫班學生的領頭人。


    他們五人都占了五根柴的股份,每一筆生意做成,他們就能拿到一筆不菲的提成。


    這筆錢讓他們痛並快樂著。


    五根柴,是柳鄰按照李肅吩咐,成立的一個畫室,掛在嶺南廣告公司下邊。


    起初聽到要叫這名字,柳鄰還感覺奇怪,但後來柳鄰就感覺有點莫名的貼切,仿佛如果不叫這個名字,就配不上畫室承接的業務似的。


    “殿下真是大才!”


    一騎快馬帶著最新一期的春閨圖向著嶺南方向奔去。


    那是李肅在信中安排柳鄰,每次出了新的春閨圖都要給他送一本。


    嗯,他要時刻把關五根柴的質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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